這透明飛蟲寄生,並不致死,但很要命。


    會消耗更多的食物不說,並伴有高頻的腹痛。


    這種蟲霧表現出一種很強的針對性,隻寄生人體。


    既打不過其它的寄生蟲,也不會寄生其他的動物。


    所以在打蟲藥分發下來之前,當時普遍的一種治療思路,是主動接觸並感染其它相對溫和的寄生蟲,以毒攻毒。


    天災以後,幸存者中流傳著種種滅世的傳說,各路宗教大興其道。


    這蟲霧無疑就是一大力證。


    蟲霧就像是高高在上的神明,專為人類賜下的懲戒。


    餘溪風的思維發散了一瞬。


    保險起見,餘溪風用驅蟲藥給小橘和蒼灰做了驅蟲。


    不太清楚這個驅蟲藥能不能給母雞用,餘溪風減了一點分量,還是拌進了雞食裏。


    小橘一向懶,蟲霧來臨之後,卻很興奮。


    它邁著貓步,東聞聞,西嗅嗅,像是打了興奮劑一樣,連蒼灰的挑釁都不搭理。


    對著空氣大打出手。


    為此誤傷了不少瓶罐。


    連餘溪風過去,有時都會被誤傷。餘溪風心裏隱約有猜測。


    上一次,小橘表現出這樣的熱情,還是暴雨時,蟑螂潮淹沒小區。


    小橘把家裏的蟑螂吞得幹幹淨淨,還去小區的走道裏吃了一部分。


    小橘剛從沙發上跳下去。


    餘溪風拉著章秋,坐在沙發上:“別動了,今天就坐這,先等小橘幹完。”


    這一整天,小橘都很忙,忙著和空氣鬥智鬥勇。


    它往常一天能睡20小時,從來沒有在線過這麽長時間。


    忙到活邊,吐著舌頭哈氣。


    一直到小橘歇下來後,餘溪風和章秋才在房車裏恢複了活動。


    主要是陪蒼灰玩一玩,蒼灰在房車裏憋兩天了,一股躍躍欲試想要拆家的勁。


    人隻要一錯眼,它就扒著東西在啃了。


    餘溪風盤腿坐在後艙床上,找了個玩偶,把玩偶丟到車的前端。


    蒼灰屁顛屁顛地把玩偶叼回來,然後重複。


    也不知道這個遊戲有什麽好玩的。


    蒼灰甚至不允許餘溪風分出一隻手去玩切水果,或者看個劇什麽的。


    得全心全意地陪著它玩才行。


    就很想把蒼灰打包丟出房車。


    流浪去吧。


    餘溪風認命地盤腿坐在那裏,玩這蠢遊戲。


    她試圖去教蒼灰坐下,握手。


    蒼灰很快就學會了,但僅限於餘溪風手裏拿著凍幹。


    凍幹一沒,再聽到指令,蒼灰就不配合了,並且努力把玩偶往餘溪風手上塞。


    餘溪風:“……”


    蒼灰在房車上跑的咚咚響。


    章秋在做飯,米飯的香氣在屋子裏散開。


    另外一邊,喻子義和柳詩相互攙扶著靠在一起。


    各自心有餘悸。


    那樣的場景,如見地獄。


    喻子義緩過神來,他身邊就柳詩這麽一個人。


    他還是得好好哄哄,不能因為先前臨陣脫逃的事情,讓柳詩心生芥蒂。


    他摟著柳詩,好一陣溫存。


    喻子義能將柳詩哄得團團轉,長相自然不醜,還有兩分清秀。


    隻是他身上的味實在太大,再感人的情誼,也架不住渾身的騷臭。


    喻子義心裏存了別樣的心思,盤算著找個機會,能好好地與餘溪風拉一拉關係。


    有什麽東西在眼前晃了一下,似乎落到了身上。


    輕飄飄的,一碰即碎,幾乎沒有一點重量。


    喻子義和柳詩隻當是燃燒的餘燼。


    並沒有將這件事放在心上。


    餘溪風和章秋吃過晚飯。


    這一整天,呆在房車裏也沒有摘下麵罩,實在是悶的不輕。


    一晚上過去。


    火已經燃盡了。


    打開車門時,外邊一片焦黑的餘燼。


    小橘圍著房車轉了轉,沒有什麽扒拉的動作,看上去挺失望。


    倒是叫餘溪風鬆了一口氣。


    看來這附近已經沒有什麽透明飛蟲了。


    小橘竄出去玩了,蒼灰還栓著繩子,嗷嗷地叫。


    餘溪風想了想,還是帶著蒼灰一道在邊上轉一轉。


    消耗一下蒼灰過剩的精力。


    沒走多遠,蒼灰跳起來,對著焦土俯衝,從裏麵扒拉出來一窩烤熟的老鼠。


    餘溪風有點想笑。


    小橘不見蹤影,估計也是找地方給自己加餐去了。


    蒼灰把烤老鼠堆在一起,見餘溪風不吃之後才開動。


    一口一個,吃的噴香。


    蒼灰吃到一半,停了下來,嗷嗚嗷嗚地叫。


    竟然又碰到了柳詩。


    巧了不是,柳詩手裏正提著一隻被燒死的老鼠,


    柳詩把烤老鼠攥在手裏,露出一截黑不溜秋的尾巴尖。


    柳詩的語氣不太樂意:“真的要把這個老鼠送她嗎,我們好不容易才挖到的。”


    柳詩和喻子義見到蒼灰時,都是一驚。


    看到牽引繩握在餘溪風手裏時,又眼前一亮。


    這狼狗的肉,少說也有大幾十斤。


    柳詩一時也不心疼手上的老鼠了,甚至覺得還是喻子義有遠見。


    兩人加快腳步朝餘溪風走來。


    走近了,柳晴失聲驚呼:“這狼狗怎麽在吃肉呀。”


    餘溪風道:“它自己找的,它自己當然能吃。”


    主要原因是餘溪風對老鼠肉不太感冒,要是蒼灰挖出來的是別的什麽,餘溪風會用肉泥罐頭,或者別的零食和蒼灰換。


    說起來,蒼灰吃的肉,一半是憑自己本事抓的,


    另外一半,才是餘溪風的狗糧,和兩人的剩飯,再加上餘溪風偶爾從空間裏掏東西給它加的餐。


    以蒼灰的食量,一半也相當於一人份還有多的食物了。


    這話落到另外兩人眼裏,卻有著更深的含義。


    這狼狗身高體壯,毛發濃密旺盛,最重要的是,居然還能自己找來肉食。


    蒼灰身下,老鼠頭足足有三四個。


    柳詩原本覺得自己提來的烤老鼠很有份量了。


    這可是肉呀。


    他們小半個月才能吃上一回。


    她珍而重之的食物,餘溪風的狗,吃的都比她多。


    比起喻子義的兩眼放光,柳詩心裏那股難受的勁又起來了。


    都沒有看到喻子義拚命地給她使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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