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溪風沒拘著小橘,讓它在周邊活動。


    反正到了晚上,或者房車啟動,它聞著味也就自己回來了。


    章秋再出門找草藥就小心了很多,基本隻在房車附近轉一轉,順道和餘溪風一起清理一下周邊的環境。


    到了晚上,蒼灰和小橘都進了房車,一點微光露出去,玻璃窗外是劈裏啪啦的飛蛾聲。


    “這個房車真是他們的?我們和他們搭個車吧,應該也是往北方基地去。”


    女聲道:“我白天說了,提醒一下人家,那個樹有危險,你偏不讓我去?這下好了,你去開這個口?”


    “寶寶我錯了,我也是想著,能多弄一點食物回來,你看你都瘦了多少。”


    一男一女生起了火,從沙集樹下撿起來的蟲子被串成串。


    烤起來吱哇亂響。


    女生吃了一串就停下了。


    女生咽了咽唾沫:“你吃吧,我不餓。”


    “怎麽,還是吃不習慣?”男生把烤串拿到自己這邊,三兩口吞了,“那我明天再出去找找,看上次那個果子還有沒有。”


    “那邊太危險了。”女生說。


    男生道:“為了你,我不怕。”


    女生便笑起來,把頭靠在男生的肩上。


    兩人用布料,葉片和枯枝搭了一個帳篷。


    四處漏風,好在現在溫度並不低,平時還好,睡久了才會覺得涼。


    帳篷所在,地勢要高不少,可以看到停在下邊的房車。


    “還能開得上房車,我白天看到了,也是一男一女,跟你說,那女的肯定是傍上了大款,還是女的輕鬆,隻要分開腿,這個時候了,都能有人罩著。”


    男生睜大了眼睛,努力想看到房車深處。


    “我知道,你和那些女的都不一樣。”他手上仍然牽著女生的手:“我隻有你了。”


    女生臉色有些不好,聽到後麵,回握住男生的手。


    餘溪風和章秋坐在沙發上。


    房車上監控是全方位的,帶夜視的紅外成像,並不是特別清楚,但足夠看清楚對麵的帳篷裏有人。


    餘溪風把平板放在茶幾上。


    章秋說:“跟我們後邊撿便宜的那兩個人?”


    “應該是。”餘溪風也覺著不太痛快。


    要不殺了吧。


    這個念頭轉了一圈,被章秋的話語打散:“這個隔離帶徹底清完,至少還要兩天。”


    得先抓緊眼前的正事。


    餘溪風這一回的小日子是半夜來的,幾乎沒什麽感覺。


    餘溪風是起來洗漱的時候,章秋看到了,這才發現。


    痕跡已經沾到了床單上。


    餘溪風在抽出來清洗,和直接從空間裏換一套中猶豫了一下,就聽到章秋說:“換下來的給我吧,我正好要去湖邊。”


    餘溪風猶豫了一下,還是給了章秋。


    她不喜歡洗衣服。


    房車裏的洗衣機,容量偏小,洗起來費勁不說,那種痕跡還需要單獨用手搓洗。


    很煩。


    餘溪風感覺有點怪,本心又確實想偷懶。


    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給了章秋,她在沙發上坐了坐。


    提著鐮刀割草去了。


    “小餘,是你嗎?”


    餘溪風回頭,對上了柳詩雀躍的眼睛。


    餘溪風也有些詫異。


    她離開臨市已經很久了,沒有想到還能在這裏見到認識的人。


    “你看起來過的不錯。”柳詩語氣欣喜,“好多年沒見到了,你都沒怎麽變。”


    餘溪風笑了笑:“我記得你畢業之後,就回自己老家了?”


    柳詩點點頭:“是啊,畢業之後我就嫁人了,前陣子剛從避難所裏搬出來,你是是去北方基地嗎?”


    餘溪風沒說是,也沒說不是:“你那時候的成績是可以保研來著,你住這附近?”


    柳詩臉色有一瞬的不自然:“都過去了,真要還在臨市讀書,我現在哪還有命在,我聽人說了,臨市都被人淹了,這一路逃出來,很辛苦吧。”


    餘溪風道:“還好。”


    “也是,看你這氣派,肯定過得不差。”柳詩說。


    餘溪風身上太幹淨了,她的著裝放天災之前,平平無奇。


    放現在,身上沒有燒傷凍傷的痕跡,也沒有長年累月拾荒的滄桑,


    衣服幹淨又服帖,柳詩站在她身邊,好像都聞到了自己身上的臭氣。


    她的笑容晦澀了兩分:“我老公出去打獵了,一會兒介紹給你認識。”


    餘溪風道:“不用了,我還有些別的事,先走了。”


    “我老公說在湖邊看到過一個年輕人,在洗……洗那個,他是你的對象嗎?”


    餘溪風無所謂地點頭:“應該吧。”


    “他對你可真好……我, 我想問一下,能不能……”


    餘溪風微笑道:“不能。”


    “你都沒有聽我說完,隻是一個很小的要求,小餘,我們同窗四年,住在一個屋簷下,就沒有一點情分嗎?”


    “柳詩,我們當時的關係並不好,我記得,是你造謠我是小三的女兒,我在外麵做家教,你說我被人家包養了,是因為你,我才搬出了學校。”


    “我已經知道錯了,那已經過去很多年了。”柳詩不甘心道。


    餘溪風道:“是啊,已經過去很多年了。”


    本就有齷齪,再拿情誼來說話,就未免可笑了。


    “對了,你的保研資格,就是我給你弄沒的。”餘溪風想起了一些回憶,語氣愉悅。


    章秋正好提桶從湖邊回來,


    柳詩還想說什麽,餘光瞧見了自家老公,恨恨走了。


    “誰啊?”章秋把房車外置的晾衣杆拉出來。


    正好今天有太陽。


    “一個腦子有泡的人。”餘溪風說。


    餘溪風清完一片時,早飯已經好了,蒸的包子,餘溪風都沒看到他調餡。


    沾油的是肉餡,沾綠的是肉餡。


    桌上還有一小碟子榨菜。


    章秋幹活很有條理,走之前就已經把粥煮上了。


    一件接一件,事情都做的明明白白。


    餘溪風聞了聞,把裏麵的牛肉包子挑出來,從鍋裏盛青菜粥。


    章秋正把床單往上麵晾,聽見櫃門打開的動靜,頭都沒回:“你少加點糖。”


    餘溪風一邊往粥裏加第二勺,一邊回道:“就半勺。”


    章秋笑得有點無奈:“喝粥本來就升血糖,你還往裏加這麽多,下回給你做蕎麥菜包算了。”


    餘溪風也笑,假裝還沒見到包子:“喝粥不頂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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