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溪風將他按住了,撿起了刀:“我去看看。”


    大約是受到了蔡老頭的影響,餘溪風信任自己的力量,多於刀。


    而能握在手裏的刀,又比槍讓她更覺得安心。


    隻憑自己,她也能料理外麵那些人。


    餘溪風原本可以直接開車,調頭就走。


    但是當她站在二樓,車頂升上去,從山穀吹來的冷風迎麵撲到臉上。


    餘溪風察覺到了不同尋常的波動。


    是空間在異動。


    這個礦山不同尋常,她必須進去看看。


    餘溪風下了車,走過去,看清之後,便是一聲冷笑。


    這本來就是一條泥巴土路。


    那些人雖然把樹木移走了,卻暗戳戳地在土裏嵌上了石頭,隻朝上露出一點最尖最銳的地方。


    房車底盤高,路上又有泥點,小樹枝,這些石頭埋的很隱蔽。


    不湊近了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可以想見,如果房車真的從上麵壓過去,


    就算不爆胎,也會產生劃痕破碎。


    房車有配備一個備用胎。


    後邊送配件的時候又搭進來兩個。


    四個輪子,餘溪風總共就隻有三個備用的輪胎。


    現在每天要開的路,大部份時候也不是末世前平滑的水泥路。


    對輪胎的負荷隻會更重。


    餘溪風很珍惜自己的輪胎,在發現這些人搞的小動作之後,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


    那些人拔腿就跑。


    餘溪風提刀當場就砍倒一個。


    然後用手槍打死了一個跑的最快,最遠的。


    她對殺人沒有負擔。


    沒有人比她更清楚,活下來的幸存者,沒有一個稱的上無辜。


    在地下避難所時,秩序尚存,還有蔡老頭時不時叨叨著,她會嚐試用更曲折的手段去迂回達到目的。


    她也會遵守集體的規則。


    但是適者生存,弱肉強食的叢林,才是她刻在骨子裏的舒適區。


    身懷利器,殺心自起。


    餘溪風說:”挖出來,不要讓我說第二遍。“


    她的槍口指向了活著的人中,跑的最遠的那個。


    那人隻能哆哆嗦嗦著往回走。


    他們不敢再和餘溪風嘰歪。


    一邊用手去摳石頭路裏,埋進去的碎石,一邊朝章秋打感情牌。


    “秋娃子啊,做人不能沒有良心啊,你小時候有回住院,我還去看過你呐。”


    “你和你同學,小時候還偷過我收上來的紙皮你忘了,你爺爺往死裏打你的時候,我還攔了呢。”


    住在同一個村裏,每個人都能說上一兩件與章秋有關聯的舊事。


    “我還上你家串門,我給過你紅包的,都是鄉裏鄉親,你不能這麽對大家啊。”


    “我們是同一個祖宗,同一條根上的人。”


    章秋眼珠動了動。


    記憶裏的鄉親,都是笑著的。


    明明還是同一張臉,可是他們變的那樣凶惡。


    從石頭後麵衝出來時,像狼一樣,預備從他身上狠狠咬下一口肉來。


    “你出來幫我們求個情吧,這次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一家人啊。”


    “我們都等著你帶媳婦回來。”


    “你不能這麽對長輩。”


    “祖宗在上麵看著,你要下地獄的。”


    章秋站在車裏,一動未動,


    老李撲過來想要砸門時,章秋打了個寒噤。


    然後從案板裏抽刀,拉開窗戶,砍人,一氣嗬成。


    章秋眼裏,倒映了李叔驚愕的臉。


    老李受了傷,他不能繼續留在這裏。


    留在這裏,沒用的人,會被吃掉。


    這輛房車是他最後的機會。


    車裏隻剩下章秋,隻要衝進去,他就贏了一半。


    老李設想的很好。


    章秋在他記憶裏,還是一個連雞都不敢殺的病弱稚子。


    可是現在,他手裏握著刀,臉上沾了血,神色怔忪。


    老李顫著唇,不知道想說什麽。


    他沒能開口,章秋已經拉開了門,


    老李躲避不及,菜刀砍在了他的脖子上。


    章秋把菜刀握的死緊。


    他一錯不錯地盯著李叔,將李叔那張死不瞑目的臉深深刻進了腦海裏。


    曾幾何時,李叔會笑著朝他招手。


    李叔是會手藝的,到了季節,家裏會熬麥芽糖。


    鎮裏沒有哪個小孩,沒吃過李叔家的糖。


    李叔重重倒在地上。


    其實不應該出這麽多血。


    章秋揮刀的時候,腦子本能的,避開了頸部的大動脈。


    哪知道第一下沒有砍進去,他不得不加深力道,還弄了一身的血。


    餘溪風那邊也料理差不多了。


    她像是封建時代毫無人性的監工,揮著鞭子驅使勞工幹慘無人道的活。


    但她手裏不是鞭子,而是殺人見血的刀。


    有一人想要趁餘溪風不備,將她撲倒在地。


    他當然也死在了餘溪風的手裏。


    勞工們再也不敢偷懶。


    哪怕手指挖的鮮血淋漓,也不敢落後半分進度。


    誰知道這個魔鬼一樣的女人,會不會嫌棄他們清理的太慢,又或者單純想殺一個人玩玩。


    道路很快就清理幹淨了。


    那些人連滾帶爬地跑了。


    地上的屍體,他們也拖了回去。


    餘溪風瞥見章秋蹲在地上,用冰雪在清理自己身上的血。


    老李的屍體太靠近房車,他們沒敢要。


    餘溪風把刀橫劈入地表,再抽出來,就算是洗好了。


    章秋問:“他們是不是吃人。”


    他的語氣聽上去,並不是在追問一個答案。


    餘溪風也就沒回答。


    吃同類的肉,在大自然裏,並不是一個特別少見的事。


    即便是人類,史書上也有過記載。


    更何況末世。


    餘溪風沒吃過,單純是因為,餓的快死的時候,她恰好都是荒蕪一人,遠近無人煙。


    在基地,或者有人活動的地方,多多少少,一兩天,總能弄到一口吃的。


    沒到那一步。


    如果真的有一天,不吃這個,她就會死的那一天。


    她會去吃嗎?


    餘溪風從不設想未發生的情況。


    餘溪風回到車裏,簡單衝了下。


    她不喜歡血腥味。


    她空間裏有不少豬血,鴨血。


    餘溪風煮過湯喝,但她不吃血塊,嫌腥。


    倒是可以找個機會勻給章秋。


    實在是看夠了他的摳搜模樣。


    那把殺了人的菜刀,餘溪風接受良好。


    章秋卻羞愧極了,把刀磨了又磨,擦了又擦,洗了又洗。


    餘溪風道:”你別費那個勁了,重新換把刀吧,這個留著防身。“


    章秋訕訕的,把刀收進了櫃子底層。


    格外注意,不讓它挨到吃食的邊。


    房車往山上開去。


    餘溪風說:”這山還挺結實。“


    一路過來,房子塌了不計其數,餘溪風此前居住的小區也沒了。


    這座山的地貌卻基本完整。


    上麵甚至還頑強地生長著不少綠植。


    實在是難能可貴。


    章秋說:“裏邊好多石頭,可能地質比較硬吧,我也不懂這個,以前家裏不讓過來,說這邊有妖怪,專門吃小孩。”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重回天災:渣爹後母靠邊站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橙子煎餅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橙子煎餅並收藏重回天災:渣爹後母靠邊站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