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溪風將屋子裏的東西收進空間。


    發電機,她的床單被子,床頭的小零食。


    然後把大容量包扛在背上。


    她火速掃了一圈,隻留下了最初的床架子和一套破爛衣服。


    和她剛進避難所時差不多。


    今天這場火,燒進來是遲早的事,隻怕屋子裏不會剩下什麽。


    餘溪風空間裏,有水也有冰。


    她願意的話,直接把麵前火平了,也是可以做到的。


    哪怕火會燒幹空氣,她也是有氧氣罐的。


    可以做,沒必要。


    這她要是真的這麽做,把屋子護下來,這地下避難所也待不下去了。


    餘溪風在進空間裏躲兩天風頭和冒火跑出去之前猶豫了一下。


    進空間容易,出來是個什麽情形就很難預測了。


    “餘溪風——”


    “餘溪風——”


    “餘溪風——”


    剛開始餘溪風還以為是缺氧給自己整出幻覺了。


    直到章秋揮舞著高壓水槍,烈火擁簇著他,一步一步向餘溪風靠近。


    高壓水槍強勢按下火花,不過一瞬,火苗又卷土重來。


    蔡老頭用拐杖清掃著障礙物:“餘溪風,趕緊出來。”


    章秋啞著嗓:“水不夠,快。”


    餘溪風不再猶豫,打開門的那一瞬,借著門板的遮掩,餘溪風操縱著空間裏的水,將自己澆了個透濕。


    她深吸一口氣,捂住口鼻,衝了出去。


    經過人仰馬翻的張家時,鄧飛宇已經沒了聲息。


    火焰刺目,地下避難所要麽是極致的亮,要麽是極致的黑,晃得很厲害。


    餘溪風用刀挑開帶著火星的障礙物。


    “這邊。”


    餘溪風抬頭,看到拐角處的章秋,隻露出一雙眼睛,那雙眼睛寫滿了焦灼。


    餘溪風莫名心裏一鬆。


    “小心!”章秋瞳孔猛縮。


    半根橫梁塌了下來,蔡老頭拉了章秋一把,火星擦著章秋的眼角劃過。


    章秋眼睛通紅:“餘溪風!”


    他來晚了……嗎?


    橫梁從中間被劈開,餘溪風站在折斷處,青色的唐刀映著火的光輝。


    餘溪風朝章秋露出一個安撫的笑容。


    “你沒事……真的太好了。”


    和蔡老頭與章秋匯合後,後麵的路要好走了許多。


    內圈的安全通道很寬敞,走的很順暢,甚至還有熒熒的綠燈指引。


    餘溪風看見了許多熟悉的麵孔。


    他們在宴會上衣冠楚楚。


    如今狼狽逃竄的模樣與普通人並無區別。


    後麵的鄧米芬一家也跟了出來,一臉的黑灰。


    鄧米芬哆嗦著唇,整個人像是沒了主心骨,滿臉無措。


    她妯娌的孩子,死了。


    衡梁倒下的那一瞬間,她妯娌的孩子被壓在了下麵,當場沒了聲息。


    妯娌瘋了一樣要撲回去救孩子。


    被兩兄弟連拖帶拽,最後一棍子敲暈了,抱出來的。


    跑過漫長的樓梯,餘溪風終於來到了地表。


    冷風兜頭灌進來。


    身上的衣服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霜化。


    剛才澆的有多透,現在就凍得有多慘,相當於披了層冰在身上,沒人遭得住。


    一出來,餘溪風臉就青了。


    左右都是人。


    都是從避難所裏湧出來的人。


    章秋不知道從哪裏抽出一個折疊帳篷:“你先把衣服換了,有衣服嗎。”


    必須得有。


    這裏顯然不是搭帳篷的地方,章秋和蔡老頭一人扯一個角,給餘溪風圍了一個臨時的換衣間。


    餘溪風進到帳篷裏麵,迅速把裏麵的衣服換成了空間裏的保暖內衣,一件中碼,一件大碼套了兩套,又穿了一件防寒服。


    這個帳篷搭的倉促,四處漏風。


    餘溪風抓緊時間給自己灌了兩口熱水。


    這溫度太要命了。


    出帳篷之前,餘溪風又往包裏放了一個裝滿羊肉湯的保溫杯。


    章秋說:“今天這地下避難所估計進不去了,我們找個避風的地方。”


    他們一點一點地往挪。


    天邊一抹微光,天快亮了。


    黎明前的寒夜,每一次呼吸都徹骨的冷。


    章秋的臉通紅,跟喝高了一樣。


    餘溪風出來後,章秋進帳篷裏,吃了一粒藥才出來將帳篷重新收好。


    章秋往餘溪風手裏塞了顆糖,西瓜味的,有點老派的糖果,外麵有一層白色的糖霜。


    他家有囤藥,日子確實不難過。


    餘溪風剝開糖紙,將糖咬的嘎嘣脆。


    走的路上,章秋一直在清理臉上的黑灰。


    他步子邁得大,手上也沒停,清理的仔細極了,連口罩縫隙裏都不放過。


    餘溪風摸了一把臉,也是一手黑。


    想說點什麽,想到章秋那個見風起疹的體質,餘溪風又把嘴閉上了。


    餘光瞟到章秋眼睛邊上的口子,摸出一個創口貼遞過去。


    章秋搖搖頭:“我怕有鐵鏽,這會兒沒雙氧水清洗傷口,還是讓它保持通風,破傷風是厭氧的。”


    餘溪風沒說什麽。


    章秋露出來半張臉和手,不知道是凍的,還是過敏,看起來又紅又腫。


    餘溪風又遞出暖貼。


    在這樣的寒夜裏,那點暖意很快便消抵了。


    章秋還是鄭重地貼身捂好。


    那邊鄧米芬妯娌被凍醒了。


    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和鄧米花廝打在一起。


    “你這個殺千刀的,你弟弟放的火,你怎麽不去死啊,你怎麽不去死啊,你害死了我的孩子,你怎麽配活著。”


    鄧米芬將自己縮起來,卻還是硬挨了妯娌劈頭蓋臉的巴掌。


    她心裏覺得委屈。


    火又不是她放的,她也不想發生這樣的事情。


    妯娌的命還是自己老公救的呢。


    怎麽能這麽罵她。


    可是丈夫剛剛去把妯娌救了出來,現在卻蹲在一邊,連看都沒有往這邊看一眼。


    任由鄧米芬被發瘋的妯娌壓著打。


    餘溪風沒管鄧米芬那邊的動靜。


    走走停停好一會兒,總算是到了一個勉強湊合的地方。


    章秋蹲在地上,試圖生個火。


    火柴廢了兩根後,章秋不敢試了。


    現在的火柴也是很珍貴的。


    餘溪風把保溫杯裏的熱湯一人分了一碗。


    章秋決定先把帳篷正式搭起來,也好有個避風的地方。


    餘溪風抱著保溫杯,一邊喝湯,一邊撈裏麵的羊肉片吃,喝完了湯就抱著暖水袋,在旁邊蹦上一蹦。


    她把暖水袋借給蔡老頭,蔡老頭沒要,讓她自己捂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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