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餘姐,你抓的那幾個人交到執法隊了,換了兩百個貢獻點呢,你到時候可以拿上生活卡去工作台查下賬。” 胖子道。


    生活卡是餘溪風買房子的時候發的了,和以前校園食堂的房卡比較像。


    餘溪風點點頭。


    雲姐這塊區域,人還不多,因為身處地下,溫度比地表高不少。


    但還是有個零下二十度左右,四下空曠,沒有人氣,更顯冷清。


    餘溪風帶來的水果罐頭被分成三碗,擺上餐桌。


    胖子搓了搓手:“我可是好久沒嚐過這個味了。”


    餘溪風道:“直接喝會有點涼,要不要用爐子熱一下。”


    “冷點沒事,罐頭煮一煮,會壞了味道。”胖子道。


    雲姐笑:“你別管他,他那個腸胃五毒具全的,下雨那陣,我有肉放壞了,沒舍得扔,煮了和他一塊吃,我跑了兩天廁所,這牲口一點事沒有。”


    雲姐把餘溪風麵前的罐頭收過來:“我們倆的去熱一下,別貪涼鬧了肚子。”


    就像胖子說的,水果罐頭煮一煮,味道確實會打折扣。


    雲姐嚐了一口,發出歎息:“都多久沒沾過水果味了,上一次吃還是在趙遙家裏,那西紅柿雖然酸,但想想還是流口水。”


    胖子隻吃了幾口,就把剩下的水果罐頭並在雲姐的碗裏去了:“太甜了,你吃吧。”


    胖子天災前在單位的食堂上班。


    暴雨後單位被水給淹了。


    他被迫停薪留職,為了掙生計,在外麵倒騰了一圈二道販子。


    雲姐弄的東西,就是借他的門路。


    兩人一個喪妻,一個守寡,一來二去就搭上了。


    前一陣子,雲姐打聽到地下避難所的消息,就讓胖子把工作弄到地下避難所這裏來。


    他現在單位已經轉過來了,還是老行當,沒搶上主廚的位置,在廚房裏幫工。


    看了看左右,胖子從右手邊的抽屜裏抽出一小袋子毛肚,加進了泡麵湯裏。


    “廚房裏剩下的一點邊角料。”胖子擠擠眼。


    難怪說,大旱三年餓不死廚子,餘溪風失笑。


    除了方便麵做為主食,胖子還炒了兩個菜,一個香菇肉絲,一個農家一碗香。


    “我有路子能搞到一點豬肉,小餘姐你要不要。”


    餘溪風被他這個小餘姐叫得有些刺撓。


    他跟著雲姐叫小餘就小餘吧,歲數擺在這裏,偏偏還非要管她叫姐。


    還是那種敬佩到誇張的語氣。


    餘溪風感到自己在腳摳三室一廳。


    她製止了一次,胖子還是一口一個姐的,餘溪風索性不管了,低頭吃菜。


    別說,胖子的手藝還真不錯,雖然調料不太夠,但食物的原葉在他手裏得到了最大化。


    尤其是那碗農家一碗香,裏麵的蛋皮酥脆金黃,青椒不帶半點澀味,肉片得很薄,看上去很大一塊。


    既入味,分量也好看。


    “你手藝真不錯。”餘溪風自己是肯定比不上了,好在平日時偶爾也能靠天災前囤下的外賣解解饞。


    胖子壓低了聲音,語氣頗為可惜:“一個養殖場流出來的,人家不要錢,隻要黃金。”


    要錢的話,他拿點東西出去置換回來也不錯。


    養殖場,餘溪風心中一動:“有豬崽子嗎。”


    胖子嚇了一跳:“你要這個幹什麽,現在誰還養得起豬。”


    養殖場要不是實在維持不下去了,也不會放出這麽多豬肉。


    餘溪風含糊過去:“我幫一個朋友問問。”


    胖子道:“我幫你去問問,那養殖場是我發小的同學開的,準備清完這批貨就不養了,要是有,我給你留意著。”


    餘溪風想了想,胖子既然在地下避難所上班,認識的人肯定比她多。


    “還有個事。”


    餘溪風拜托胖子幫忙留意一下,最近避難所這邊有沒有一個姓蔡的老頭。


    “現在已經按區往避難所進人了,你說的這個蔡老頭是哪個區的,也好縮小下範圍。”胖子道。


    餘溪風沉默了下,搖搖頭。


    餘溪風隻知道他姓蔡,連他的全名都不知曉。


    她描繪了前世蔡老頭常穿的裝束,著重提了下,這老頭練拳。


    每天清早,晚上都會打太極。


    胖子道:“這打拳的大爺大媽,不說十個裏有八個,三四個也是有的,難找哦。”


    “蔡老頭打那個拳風雨無阻,而且一看就是行家。”


    餘溪風從兜裏象征性地摸了摸,拿出一盒鈣片,一盒維d。


    這年月,靠水果補充維生素太奢侈了。


    餘溪風要不是有一個能種植的花壇,那些囤下來的水果,也是吃一個少一個。


    胖子眼前一亮,他摸摸鼻子,又看看雲姐,既想要又有些不好意思。


    “好說好說,不就是找個老頭嘛,包在我身上。”胖子拍著胸脯,“以後有什麽用得上我胖子的地方也盡管開口。”


    “這不還得麻煩你幫我打聽豬崽。”


    “打聽歸打聽,”胖子搖搖頭:“這年頭想養點東西,難啊,我聽雲姐說你之前有隻貓來著,也沒能跟過來,誒,我以前有條狗,那狗可通人性了,


    會蹲下,會握手,也聽得懂人話,有時候比人還機靈,我帶他去城郊之前,給他煮了一大碗飯,他好像知道我要把它放走了,不肯吃,衝著我叫。


    沒辦法啊,我養不起它,暴雨的時候,每天都有人來求我給他一點狗肉,求不到就罵我,還有偷摸著在我門外邊下耗子藥的。”


    餘溪風沒解釋小橘的去向,隻默默聽著。


    “我那狗抓耗子是一把好手,到了外麵,應該也餓不死,隻盼他以後,見著人躲遠一點。”胖子感慨。


    這頓飯一直吃到下午兩點,三人玩起了撲克。


    這回的籌碼不是瓜子,換成了貼條。


    一張紙撕成幾十條,誰輸了就往臉上糊一張。


    十多場下來,雲姐臉上幹淨依舊,胖子和餘溪風為了爭第二打得難舍難分。


    雲姐看著自己的牌,又看看場上,對他倆手裏的牌門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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