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譚晚晚家裏出來,餘溪風回到家裏,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兒。


    她在臨府時見過更慘烈的,用血流成河來形容也不過分。


    前世,也見過不少吃兩腳羊的窩點。


    那些和自己沒什麽關係。


    雖然也觸目驚心,但不會深想。


    譚晚晚,到底與自己有一分聯係,即使薄弱,也是確實存在的。


    餘溪風想起譚晚晚的媽媽,那是一個很精明的女人。


    跟著丈夫在外麵做工程,對女兒寄予厚望。


    餘溪風感到歎惋。


    從譚晚晚接納了陳彩鳳和馬天兩人開始,某種程度上,她的命運就已經注定。


    馬天搬進了樓道,


    連著兩天,餘溪風通過監控看到,馬天在自己門外徘徊。


    他還是惦記著15樓的肥肉。


    獨居的年輕女人,還有這麽多的食物。


    雲姐叫他弄得心裏發毛,晚上都睡不著覺。


    這天,餘溪風一改常態,走出家門。


    她拒絕了雲姐和胡強勇的邀請,獨自一人開著皮劃艇離開了小區。


    這一次,餘溪風把目標放在了天吳路後邊的別墅區。


    別墅區沿山而建,地勢高的地方保存下來不少。


    雖然發了大水,但也能看出來,這裏原先的風景指定不錯。


    院門敞開,室內一地淩亂。


    已經有人來過了。


    客廳的真皮沙發質地上乘,手感很好。


    餘溪風摸了一把,收進空間。


    許多擺件看上去像模像樣,這些東西沒人在乎,衝進來的人隻搬空了倉庫和廚房。


    餘溪風把木雕扔進空間。


    空間的波動證明這是一個好東西。


    玉佛,蘇繡,連掛畫都被餘溪風拆了下來,收進空間裏試一試。


    玉佛是真的,蘇繡也有點用,掛畫是廢紙。


    倉庫裏有許多套沒有拆封的床上用品,餘溪風在裏麵甚至找到了兩台完好的發電機。


    打包放進空間。


    臥室裏的衣帽間叫餘溪風好生開了一回眼。


    包包,衣服,鞋子,和開展覽會一樣,滿滿地羅列了兩間屋子。


    餘溪風多看兩眼,收走了櫃子上的衛生紙。


    走到另一邊客廳時餘溪風又收了一套看著就很大氣的實木家具,還有一個手工編製的竹躺椅。


    餘溪風張羅著在空間裏布置一間臥室,一個客廳。


    這麽些日子積攢下來,她能在空間裏待差不多三天三夜。


    雖然不能長住,碰上緊急情況應個急還是綽綽有餘。


    回去的路上,餘溪風處理掉空間裏的屍體。


    還是她第一次和雲姐去超市,殺掉的那個想要搶劫皮劃艇的人。


    在外麵兜轉這麽一圈,餘溪風剝了兩個茶葉蛋墊肚子,中午吃了一份肥牛蓋澆飯。


    山頂上,樹木依舊繁茂。


    樹葉抖動。


    餘溪風一驚,手已經摸到了側腰那把槍上。


    一隻彩冠鮮豔的雞抖擻著羽毛,從草裏麵鑽了出來。


    餘溪風又驚又喜。


    雞,活的。


    不知道是誰家養在院子裏,可能是搬走之前把雞放了出來。


    既然見到,就沒有放過的道理。


    餘溪風放輕了腳步,為了吸引雞,從空間裏抓了一把米,一邊灑,一邊往後退。


    那隻公雞猶猶豫豫地跟了上來。


    低著腦袋一啄一啄。


    等到公雞渾然忘我時,餘溪風眼疾手快地一把抄起。


    咯咯噠——


    翅膀撲淩淩地扇著,公雞的爪子嵌進手腕,眼見著要飛出去。


    一轉白光掠過,公雞被收進空間。


    餘溪風鬆了一口氣。


    公雞在空間裏上竄下跳。


    魚在水裏沉浮,咕嚕嚕地往外冒泡。


    餘溪風能感覺到,空間裏對活物的儲存快到上限了。


    生靈的存在,對於空間是不小的消耗。


    所以餘溪風進去會有時限,花壇裏可供種植的黑土也不多。


    山坡上明明有土,移植過去的棗子樹卻遲遲沒有進展。


    想要容納更多活物,或者在空間待得更久,都需要提升空間。


    要想辦法找更多的古董。


    餘溪風將這個想法按在心裏,繼續在附近找了找,過了半小時,在一個土坡後麵逮到了一隻母雞。


    更讓人驚喜的是,那母雞孵化了兩隻毛絨絨的小雞崽子。


    母雞要凶不少,對餘溪風滿懷敵意。


    餘溪風虎口吃了一記狠啄,才把這隻護崽的老母雞收進空間。


    母雞進去了,空間好像到了臨界值。


    剩下的兩隻小雞崽子,是怎麽也塞不進去了。


    餘溪風看看小雞崽子,就這麽把雞崽子扔在這裏,她肯定舍不得。


    小雞長大了就是雞肉,還可以下雞蛋。


    這麽一算,比養魚要劃算。


    打定了主意,餘溪風確定附近沒有人之後,閃進了空間。


    她要殺幾條魚給小雞騰生存空間。


    空間裏,母雞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情,見到餘溪風——讓它和孩子分開的罪魁禍首。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母雞瘋了一樣衝過來,平地飛起兩米多高,撲到了餘溪風臉上。


    餘溪風叫這隻母雞圍追堵截,好不狼狽。


    她抓了一手的雞毛,苦中作樂地想,下次遇敵,就把這隻攻擊力爆表的母雞放出來,讓它上。


    花了好些功夫才將母雞關進屋子。


    餘溪風騰出手來處理魚。


    餘溪風殺魚的手法簡單粗暴。


    往地上摔。


    屋子前坪的地麵不知道是什麽材質,有些像瀝青,但顏色要更亮一些,踩著很實。


    接連摔死了三條足有六斤重的大草魚之後,餘溪風覺著差不多了。


    出去將雞崽子接進來之後,母雞這才平靜下來。


    實驗室將崽子們護在翅膀底下,梳梳毛,也不找餘溪風的麻煩,雄赳赳氣昂昂地巡視後院去了。


    餘溪風琢磨著在院子裏搭個雞棚。


    回到小區時,天已經黑了。


    小區外圍建築裏,水波隱動。


    夜色裏,不懷好意的身影隱隱綽綽。


    餘溪風唇角微勾。


    前世,馬天和人合夥,堵在小區門口打劫。


    他位置選的刁鑽,正好卡在人視線盲角。


    餘溪風今天獨自出來,快到家時,又特地把空間那三條死魚兜在皮劃艇上,磷光明晃晃的。


    馬天沒有辜負她的期望。


    餘溪風隻當做沒有發現,依舊往小區裏劃去。


    暗夜裏,馬天眼神陰狠,滿懷覬覦。


    殺人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


    馬天舔了舔上唇。


    在末世之前,他連雞都沒有殺過。


    可是真正將刀捅進人身體的那一刻,血噴出來,屬於人的生命力從軀體流逝。


    再激烈的反抗也會消弭,任他宰割。


    馬天之前跟著源哥混,早就想拿下餘溪風這個帶刺的美人。


    可惜不知道為什麽,源哥突然沒了消息。


    這才叫這個娘們安穩活到了這個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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