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譚晚晚與室友們一起吃,陳彩鳳和馬天一起,吃食並沒有放在一起。


    但是蟲潮將譚晚晚她們的食物啃了個幹淨。


    再想吃點什麽,讓肚子不那麽饑餓,隻能看馬天與陳彩鳳的臉色。


    要忍著馬天的猥瑣的眼神,陳彩鳳刻薄的話。


    再沒有人敢提將陳彩鳳趕出去的事了。


    每一天,陳彩鳳都昂起下巴,指使她們捕捉家裏流竄的蟑螂,一一清理好,家裏的地更是擦了又擦,拖了又拖。


    每每到了吃飯的時候,還是免不了一頓冷嘲熱諷。


    可是沒辦法,屋子裏邊,隻有陳彩鳳那裏還有食物。


    而且陳彩鳳越來越吝嗇,粥稀的數出米粒,她給自己和馬天乘了底部最粘稠的兩碗。


    譚晚晚和室友們喝上麵那層稀薄的米湯。


    饑餓讓她變得虛弱,想要抬手去給自己倒杯水時,連手都忍不住地發抖。


    譚晚晚忍不住地想,如果當時餘溪風願意借吃的給自己。


    那她肯定也會去提醒餘溪風。


    所以現在的麻煩,都是餘溪風自找的。


    樓道裏的人終於散去。


    嚇走了馬天,餘溪風摸黑回到家裏。


    雲姐感激地分了一袋子米給餘溪風,還有一整塊臘排骨。


    臘排骨掂起來足足有五六斤,一摸便是一手的油。


    好東西。


    她剛給胡強勇送了謝禮,分量可沒這麽重。


    雲姐笑容苦澀:“今天要不是有你,我肯定守不住這些。”


    餘溪風接了臘排骨,沒有要那一袋米。


    雲姐深深看了一眼餘溪風。


    這位姑娘還這麽年輕,做事卻很沉穩,眼神奕奕,又有這樣的身手。


    雲姐存了心思想要結交,言語熱絡極了。


    “這個臘排骨是我老家那邊自己做的,熬湯或者爆炒都再好不過了,你家有沒有剁刀,要是沒有,我處理了再給你拿過來也可以。”


    “沒事,剁刀我有。”


    雲姐很克製,並沒有提議要進餘溪風家裏。


    她察覺到了餘溪風對人群的疏離。


    也許是有本事的人的傲氣,又或者是對什麽的預見。


    雲姐瞧著餘溪風的夾層合金門,盤算著自己回去也找個什麽法子給門加固一下。


    雲姐一通道歉加感謝,將臘排骨交到餘溪風手裏,沒有多打攏,便離開了。


    關上門後,餘溪風才打開台燈。


    她的窗簾遮光很好,外邊看不到屋子裏的光亮。


    餘溪風沒有回去補覺,而是坐在沙發上,複盤半夜鬧的這一出。


    因為蟑螂潮的緣故,餘溪風有些日子沒有出門。


    她出不去,外邊的皮劃艇就更出不去了。


    餘溪風夜視能力很好,更何況,剛剛還有人開了手機的手電筒。


    大家都憔悴瘦削了許多,因為暴雨不見天日,皮膚顯出病態的蒼白。


    好些睡在樓道的人,衣服上蟑螂爬進爬出。


    這些人裏,除了自己和胡強勇,並沒有人為雲姐撐腰說話。


    看向自己的電鋸時,目光反而帶著不滿。


    餘溪風注意到,很多人張著脖子往自己和雲姐家裏瞧,恨不得裝個透視眼,將她們屋子裏的東西看個清清楚楚才好。


    還有今天和馬天一起過來的人。


    這次沒有得手,不見得就徹底死心。


    沒有外來物資的補給,小區食物越來越匱乏,後麵,也會越來越危險。


    餘溪風從空間裏取出弩箭,調試機械。


    冰冷的機械結構壓在手上,很有些分量。


    比她前世用的竹弩好出太多。


    她熟悉著這份手感,瞄準窗外,箭頭光澤幽微。


    箭矢沒有射出。


    她的箭矢很寶貴,每一箭射出,都應該見血。


    餘溪風長長呼出一口氣,將弩箭重新收了回去。


    遠遠跑開的小橘這才重新跑了回來,貼著餘溪風的褲子撒了個嬌。


    餘溪風摸了摸它的頭,給小橘換了一次水。


    她給自己切了一個甜橙。


    橙子的果肉酸甜,汁水豐沛,餘溪風咂咂嘴,連著白絲一起吃下去。


    聽說這白絲吃了可以補充纖維。


    餘溪風關掉台燈,回到床上眯了一會兒,很快就天亮了。


    也沒多亮,陰雲密布,天光朦朦朧朧。


    之後的鍛煉著意加了手臂的力量訓練。


    這些日子練習下來,對著鏡子,餘溪風直視著身上隱約的線條。


    她的蛋白一直跟得上,牛肉,雞蛋,牛奶,這些都是很好的補充。


    肌肉健美而富有力量,因著比例姣好,並不顯得過分強壯。


    她依舊是瘦的,白皙肌膚下,掩蓋著驚人的爆發力與熟練的殺人技巧。


    之前剪短的頭發又長出一截。


    黑滑柔順,尾端有些細碎,餘溪風用剪刀略修了修,做不到理發店那樣平直精細,但也還能看。


    餘溪風滿意了,沒多耽擱,出了空間。


    小橘對她的突然消失已經習以為常。


    它不知道從哪個角落裏找到了殘餘的蟑螂,嚼得津津有味。


    蟑螂潮沒有逗留很久,席卷了小區之後,又繼續北上了。


    餘溪風家裏嚴防死守,蟑螂很少,並不能叫小橘吃個痛快,樓道裏也沒剩下多少。


    餘溪風從不讓小橘離開15樓。


    它不太情願地重新吃了貓糧。


    那塊臘排骨被餘溪風剁成一截一截,骨頭上麵粘附著很大一塊精肉,精肉上麵是肥厚的油脂。


    餘溪風用幹菌菇浸泡後,加了辣椒炒滿一碟。


    煙氣被抽油煙機過濾,又進了新風係統,這麽一碟菜,並沒有泄出什麽味道。


    餘溪風從空間裏取了一份小清菜,佐著白米飯吃完了晚餐。


    停了電,也停了網。


    晚上的時間空閑,也沒有什麽多的娛樂。


    餘溪風摸了一把手感很好的小橘,躺床上看了會小說,臨睡前打開切水果的遊戲。


    她已經把記錄刷到了一千三百分。


    現在想再突破一次記錄還挺難的,運氣好一點,日常能將分數維持到九百上下。


    蟑螂潮過去,雖然還有著不少殘餘,但至少樓道,小區,大體是空出來了,又有皮劃艇駛進了小區。


    上麵的物資讓人眼睛發紅。


    常常有人來敲餘溪風的門,哀求著想要討一點吃食。


    裏麵有餘溪風熟悉的麵孔,比如劉嬸,也有餘溪風不熟悉的,別棟的人,想了法子飄過來,或者遊過來。


    他們久久地徘徊著,每天都來,一日比一日消瘦。


    他們對著攝像頭先是哀求,然後是謾罵,目光滿是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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