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胡道士賣力將八卦將照向我:“你是誰?我記得拉出來的是張阿四啊”


    “你把張阿四弄哪裏去了”。


    八卦鏡中的血肉骷髏做著和我一樣的反應,


    從未想到的現實以及極具衝擊力的場麵硬生生讓我大腦停止運轉,


    我如機械般自問:“我的皮呢”。


    啪嗒...啪嗒.....


    這時廟宇中有人走出了。


    兩道身影穿過夜幕迎接月光照耀,


    陳真人一身紅袍走出,身形顯得孤寂,臉上血汙多到看不清表情,但通過他的眼神能看出他很痛苦,


    他的雙手一手提著劍,另一隻手扶著張阿四。


    我?


    陳真人扶著的是張阿四,


    那我是誰?


    我下意識問了自己一句。


    乍然間停止大腦恢複了運轉,諸多事情一股腦加載了進來,大腦以平常好幾倍的速度思考。


    首先給自己一個提醒:


    我是真的!


    而陳真人手中那個是披著我皮囊的假貨!


    我的皮被剝了,幾乎沒有任何察覺,還是在兩胡道士的質問與八卦鏡的對照中才得知。


    很神奇,不僅是皮連同衣服一同被剝走了,或許是紅煞厭勝盒的緣故,背包還在背上,舍利子同樣也在


    而且沒有一絲疼痛,沒有一絲動靜,或許也是鬼媳婦沒有出現的原因。


    哪怕我現在沒有皮膚也感覺不到失去皮膚的疼。


    我能確定皮囊丟失的時間,


    是在兩胡道士拉我出來前那時候被剝的,那時候無形之中撞到了很多人,而出來後皮囊就沒了。


    越思索越恐怖,被剝皮者沒有丟失皮的感知.......


    此刻我忽然明白了地下室的那四個老道士為何如此互相猜疑,彼此不信任了。


    那是因為你根本無法對你一個披著你皮囊的人保持理智!


    陳真人出來後也看到了我,看到了我這個沒有皮膚的血肉骷髏。


    思緒仿佛是停止住了,


    好像是在思索為什麽多了一個無皮的血肉骷髏?


    他的皮去哪?


    陳真人手中的張阿四突然動了,


    他從背後掏出一把匕首如毒蛇般突然襲擊,寒芒刺向陳真人的脖頸,


    一直對假貨張阿四怒火難壓,萬分警戒的我在他出手時就已經將冤魂骨丟出,


    旋轉幾圈成功將張阿四手中的匕首打掉,


    我也衝過去以右手掐住他喉嚨,另一隻手撿起冤魂骨,


    假貨張阿四眼珠子凸出的用盡最後的力氣嘶吼:“真...真人是邪祟!他被調包了!”。


    我手中動作鬆弛,頸後傳來陰風,


    陳真人臉突厥的湊到我麵前


    一層厚厚的血汙中眼睛還是那麽傷感,隻是從眉宇,鼻梁開始一道血紅口子打開了,


    皮膚像是被打開的拉鏈露出內裏,裏麵是崇陽的臉,


    崇陽上也出現了一道口子,口子內是道童的皮,而道童的皮裏是光頭道士的臉,


    光頭道士的皮下是瞎眼道士,瞎眼道士下是胖道士的臉.......。


    “你殺了人呢.....嘿嘿”。


    離近後我餘光才看到廟宇內地上黑物那是一具具沒了皮的血肉骷髏,


    他把皮丟撿起來披在了身上了!


    一個全新的真相隨著恐懼一同出現,陳真人一早就被調包了!


    一切都是他,陳真人早就被調包了!


    四個老道士中根本沒鬼,廟宇內門關上那一會也根本沒有人被調包,


    隻是陳真人偷襲殺了光頭道士,並將他的皮剝掉做出的假象。


    什麽陳真人為了除掉邪祟而殘殺同門,什麽圍捕,什麽為了弟子安危驅散弟子下山,


    這都是披皮鬼為了清除自己的威脅所做的事情。


    地下室的四名道士的皮是披皮鬼交換的,要知道當時那個道童去地下室時,陳真人並沒在我視線中,而之後一行人來這裏也是陳真人刻意操控的。


    我緊咬著牙一字一字吐出:“果然是你呀!”,


    冤魂骨早已備好瞬間刺出,白芒撞在披皮鬼臉上,


    可他隻是被打退,並沒有像其他邪祟一樣滋滋冒煙,


    我擰身,身體帶動拳頭,燃著魂炎的拳頭劃過綠色彗星後砸在他肚子上。


    陳真人倒退好幾步,魂炎停留在他腹部想要繼續燃燒,


    卻難以維持,最後還是熄滅了。


    我抓住地上的假張阿四趁著這個機會逃,


    假張阿四艱難掀開眼皮:“謝謝你....”。


    “那該死的玩意到底是什麽?道術不起作用,就連冤魂骨也沒用?”,我暗罵一聲。


    在出來後我基本就猜到了披皮鬼的身份,可這家夥居然還拿著我的皮玩了一套自導自演。


    沒辦法隻能順著他演下去,不然可救不了這個假張阿四。


    本來幻想能不能趁這次機會重傷他,可冤魂骨卻無效。


    叮鈴...叮鈴...叮鈴.....


    道鈴聲在身後如潮汐漣漪,一浪勝過一浪瘋狂灌入我耳朵裏,


    將腦袋裏的思路,思維攪得一塌糊塗,如果說之前陳真人和道士們一同搖的鈴是快要將我淹沒的鈴海,


    此刻的鈴聲就是一把把刀分割靈魂,


    我剛邁出一步視線就白了,腦子裏也一片空白,


    撲咚,我摔倒在地上,假張阿四也摔出去好遠,不知死活。


    我抬起頭,隻見一雙沾滿血汙的布鞋來到我眼前,


    再往上看那是一身血紅的道袍,完完全全是由鮮血染成的。


    陳真人淡笑,臉上那道口子裏的崇陽臉皮,光頭道士的臉等等都在笑


    “你那棒子是傷邪祟的,怎麽可能傷到人?”


    “你的魂炎也很薄弱或許燒到內裏我還會慌亂一下呢”。


    “不過你真的挺聰明,那一瞬間我都被你騙了,本以為你被我耍了,沒想到你轉頭就襲擊了我”。


    “真的是好凶險”。


    “閉嘴!”我怒叱。


    陳真人用的是崇陽的聲音,我一聽到這個聲音心情就說不上來的憤怒。


    看著他那張環環相套的臉,腦海中不禁浮現那些人的記憶,


    他們是伏籠山的道士,驅邪伏邪的專家,


    可現在他們的臉卻被一個邪祟用著,


    他套著所有人的皮,胖瘦道士...崇陽...光頭道士,瞎眼道士等等.......


    我突然暴起,冤魂骨纏繞著魂炎揮出一棒子狠狠砸在他頭上,


    陳真人楞了楞鮮血順著腦瓜子直流,


    他後退一步連連將頭上的火撲滅。


    這時不知從哪裏飛來了幾張黃符落在地上


    “雲散!”。


    兩胡道士的聲音在身後響徹,幾張黃符驀然燒了起來,燃燒的同時濃鬱的白眼擴散。


    幾個黃符一同燃燒一眨眼就將此地變得雲裏霧裏。


    我猶豫一下還是朝兩胡道士的位置跑過去,


    現在的我沒有和他獨鬥贏的可能性,哪怕是能傷到他,可他要我命隻是一瞬間的事。


    走出雲霧,兩胡道士還在朝陳真人的位置丟黃符,


    見到我,他有點難啟齒的問道:“你是張阿四吧”。


    我驚訝:“你認出來了?”


    兩胡道士歎氣說:“你是把我當傻子吧,這種情況場麵,還有那根棒子,這個沒皮的人除了你還有誰”。


    “別說了,快跑了吧”


    “小陳子果然被邪祟掉包了,就連我都沒有看出,那玩意也太可怕了吧”。


    兩胡道士將最後的幾張黃符一股腦丟過去,扭頭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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