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毛鬼附上了我的身,


    白衣道長當即一個箭步衝上來,


    甩手一張黃符貼在我背上,


    但我沒點反應。


    老道眉宇緊鎖:


    “糟了,糟了,沒有想到他居然會這樣不顧一切”


    “難不成他是想拉著阿四一起魂飛魄散?”。


    那張黃符從背上掉落,


    這時一個不屬於我的聲音從口中發出,驚悚無比道:


    “不對....你到底是什麽東西?!”


    “你不是人!”。


    我的背脊也慢慢挺直了,扭了扭脖子嗬笑說:“膽子挺大啊,連我的身都敢上”


    “你怕是不知道我怎麽活過來的”。


    抬起右手,眼瞳倒影中一縷幽綠的火炎靜靜燃燒,


    絲毫不會照亮周邊,也不會帶來任何溫暖。


    它是燃燒靈魂的火炎!


    我用右手抓住自己脖子,仿佛要將整塊皮撕扯下來一樣,


    黃毛鬼痛苦的哀嚎在我周邊響徹,隨著我猛地撕扯,一道半透明的身影被我扯出來,摔在地上。


    他滾落在地上,捂著自己脖子痛叫,


    火炎沾染在他脖子上持續燃燒,而他身形也越發透明。


    白衣老道看後鬆了口氣,拍拍我肩膀道:“好家夥,你連我都驚到了,沒有想到你竟利用魂炎驅趕他”。


    我望了眼手中魂炎:“即使沒有魂炎,他上我身也沒有用”


    “陰婚契還在,她還在”。


    彎腰撿起自己的安全感來源(冤魂骨),堵住黃毛鬼任何可能的逃走路線。


    黃毛鬼拍打幾十下才將魂炎熄滅,整個鬼也虛弱的不行,


    白衣道長手持浮塵上前,準備將其滅掉。


    陽光不知何時被掩蓋了


    驀然溫度急速下降了許多,寒意彌漫全身,


    這不是寒冷的寒,而是陰寒的寒!


    右眼莫名灼熱起來,預感不太好,這種違和的驚悚熟悉感


    我當即後退一步。


    下一秒,旁邊教室的門陡然打開,


    白皙如紙,細膩如玉的一隻手伸了出來,


    發毛,膽寒的體驗久違地出現。


    我敢說這是我這輩子見過最好看的手,


    修長細如玉竹,指甲圓潤無缺如同紅寶石,


    在這隻手上你甚至找到不到任何一點瑕疵。


    如同完美的瓷人一樣。


    一時間失了神,所有注意力不由自主聚集在那隻手上。


    一旁白衣道長如臨大敵般凝重,額頭汗漬不斷,


    他手中羅盤指針瘋狂轉圈,轉圈.....最終爆盤而出。


    老道慌不擇路從布袋裏掏出黃符,朱砂網,銅錢串等東西套在身上。


    如果說老道是懼怕,那黃毛鬼則是嚇破了鬼膽,


    他倒在地上,眼珠子快要瞪出來了,


    嘴巴張了半天也沒說出一個字來。


    那一隻完美的手,來到黃毛鬼麵前,


    他連眼珠子都動不了一下,渾身僵硬,


    隻能眼睜睜看著,


    看著那隻勝過玉珠的手指落在在自己額頭上。


    並未真實觸碰到,隔著那一點點距離。


    “啊!”.


    仿佛經曆了最恐怖的事情般驚悚慘叫,令我驚醒。


    回過神來看到黃毛鬼的樣子,心髒瘋狂打鼓。


    雙眼脫落,鮮血從漆黑眼窩滲出,四肢如同被擰麻花一樣,擰了好幾圈。


    黃毛鬼本就被我重傷,如此一來直接慢慢消失了。


    直到消失前他臉上的表情都是那副極度恐懼的樣子。


    我四肢從未像現在這樣僵硬過,


    眼瞳忌憚深深望著那間教室。


    “她在這裏!”


    “這種殺人方法是她的專利!”。


    “方才那黃毛肯定是因為上我身觸犯到她了,她才會出手”。


    哪怕看似她是為了幫我複仇,但我依舊有種她會連我一同抹殺的驚心動魄。


    然而下一刻才是真正令我魂驚膽顫的。


    那隻手沒收回去,而是朝我伸來!


    長度如同正常人的手臂一樣,以我的位置她能碰到!


    宛如天工雕刻般的手伸向,手掌朝向,


    明明後退一步就能躲掉,可我做不到。


    在她麵前,我幾乎渾身上下都動不了,現在算是懂了黃毛鬼的感受。


    無解,完全的無解!


    明知會要命,可你就隻能幹站著等死!


    視線中入眼的是那完美無缺的指尖,在眼瞳中一點點放大。


    自己的雙目脫落,四肢如麻花似的扭曲.....


    我甚至看到了這樣的畫麵。


    危機中,我突發奇想,


    右手指尖燃起幽綠火炎,右手先行解脫,魂炎點在手心。


    整個人如同緊繃的弓忽然斷掉的弦一樣鬆弛,能動了!


    身體順勢後仰恰好躲過那指尖。


    手臂突然被人抓住,轉頭一看是白衣老道。


    老道身上纏上了各種家夥事,馬桶刷子,朱砂線,銅錢串,木劍等等,


    他剛才一直嚐試拉我走,隻是剛才身體還不受控製,幾乎感知不到觸感。


    他二話不說拉著我就往外跑。


    “快走!”。


    走?當然要走!


    我寧願再經曆一次昨晚的事情也不想碰上她。


    她的出現幾乎代表著無法抵抗,沒有任何反抗餘地,必定的結果!


    我們瘋狂逃向外麵,直到跑出老教學樓.....跑出學校。


    我倆才停下喘氣,


    老道也罕見的大喘氣,整個人像是風箱一樣呼呼呼哧的。


    背後衣服也肉眼可見濕透。


    他罕見地後怕吐槽:“這祖宗咋在這呢?”


    “要不是要命嗎?”。


    “真嚇人,瞬間就魂飛魄散了”。


    “道長,多謝了”,我扶著膝蓋,道謝說。,


    不過還是第一次見他這麽惶恐,家夥事全整上了。


    我們倆歇了好一會才緩過來,不是累,是驚慌........


    老道買來兩瓶礦泉水丟給我一瓶,自己一瓶一口氣飲盡:


    “別管怎麽說,那個家夥算是解決了”。


    “回頭再把這破樓給拆了就行了”。


    我將礦泉水放在額頭上冰鎮:“總算能睡覺了,不過道長你羅盤被我落在裏麵了,抱歉了”。


    老道擺擺手:“沒事,我的也碎了”。


    我們沉默無語好一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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