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車劇烈晃動,車輪與地麵摩擦發出刺耳的尖嘯。


    韋伯緊緊抓住戰車上的黃銅扶手,他的小臉因恐懼而失去血色。


    就差一點。


    若不是rider神乎其技的駕駛,及時拉動韁繩讓戰車急停,恐怕自己連同caster的master就都交代在這了。


    碎裂的灰塵迷住了韋伯的眼睛。


    韋伯趕緊揉了揉眼睛,視線掃過周圍的環境,試圖找出襲擊者的蹤跡。


    等雙瞳逐漸對焦清晰後,終於看清了偷襲者的麵容。


    即便一身鎧甲被染成了黑色。


    即便手中的不可視之劍顯現出黑紅之色。


    韋伯依然能認出來者的身份。


    震驚之餘,韋伯的嘴唇微微顫抖,喉嚨發幹。


    他艱難地吞咽了一下,終於發出了聲音:


    “sa……saber?!!”


    韋伯的聲音中充滿了難以置信,眼睛睜得更大了,幾乎要從眼眶中凸出來。


    韋伯無法理解為什麽saber會出現在這裏,更無法理解為什麽她會攻擊自己。


    “這……這怎麽可能……”


    韋伯喃喃自語,他轉向身旁的陳羽,眼中充滿質疑和困惑:“陳羽,你不是說saber已經死了嗎?莫非從者還有死而複生的能力嗎!”


    陳羽也顯得同樣震驚,他皺著眉頭,目光在saber身上來回掃視:“對啊,當時情況很明確。我和奈雅麗趕到衛宮切嗣那裏時,隻看到archer還在。愛麗絲菲爾奄奄一息,衛宮切嗣被廢墟掩埋。我們仔細搜尋,卻完全感受不到saber的氣息。所有跡象都表明saber已經被archer打敗了。”


    陳羽盯著眼前的saber,試圖找出saber身上的破綻或異常。


    那張熟悉的麵容雖然依舊清晰可辨,卻冷若冰霜,缺少了往日的光彩。


    她頭上的標誌性呆毛不見,讓她整個人的氣質都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誓約勝利之劍”的餘波還在空氣中震蕩,陳羽清晰地記得,就在幾秒鍾前,那把黑紅色的魔力洪流帶著毀天滅地的威勢從柳洞寺內襲來。


    那股令人窒息的壓迫感,那股仿佛來自遠古的巨龍的威嚴,無一不在宣告著寶具的真名。


    能使用這種寶具的無疑是saber本人。


    但saber怎麽就突然惡墮了呢?


    陳羽的大腦飛速運轉,試圖從混亂的思緒中理出一條清晰的線索。


    saber被archer打敗後,靈魂應該被吸入小聖杯內。


    但黑泥是在大聖杯內,現在小聖杯還沒開啟,即便是被黑泥汙染saber也應該出不來啊。


    難道說,是吉爾伽美什……


    一想到那個金光閃閃的英雄王,陳羽的心髒猛地一沉。


    難道說吉爾伽美什奪走小聖杯後,對小聖杯做了什麽不可描述的事情?


    導致saber複活?


    陳羽的思緒如同脫韁的野馬,在各種可能性之間來回跳躍。


    然而,黑saber顯然沒有興趣給陳羽留下思考的時間。


    她緩緩地舉起手中的漆黑聖劍,暗紅色的光芒在劍身上流轉,仿佛來自深淵的凝視,冰冷,無情,充滿了毀滅的欲望。


    “誓約(ex)——”


    僅僅在數秒之間就將魔力灌注至臨界點。


    “不是吧?!!!還來!”


    望著saber再次釋放寶具,韋伯更加淩亂了。


    寶具是從者的象征,隱藏著遠遠超乎魔術範疇和強度之外的力量,是作為最後王牌使用的終極奧義。


    通常是在遊戲中被稱為“必殺”的存在。


    若想發揮寶具的全部實力需要進行“真名解放”。


    呼喚寶具的真名,解除寶具的封印,需要消耗master大量的魔力。


    即便是韋伯,在rider使用一次“王之軍勢”後依然感覺魔術回路仍在灼痛。


    若不是“王之軍勢”展開後用作維持固有結界的魔力由軍隊全體人員共同承擔,此時的韋伯早就陷入魔力幹枯的狀態了。


    想短時間內想再次使用寶具幾乎不可能,除非不顧生命危險強行榨幹生命力。


    像遊戲裏的技能冷卻,需要等時間恢複才能再次使用。


    所以韋伯特別不了解,為什麽saber能夠釋放完寶具後還能接著繼續釋放。


    就仿佛有無限的魔力支撐著一樣。


    黑與紅的光輝在空中凝聚,匯成一道耀眼的光束。


    “勝利之劍(calibur)(咖喱棒!)”


    魔力再次被解脫束縛的龍之因子加速,化作一道耀眼的黑紅之光。


    神牛龐大的身軀開始迅速跑動,四蹄踏地發出沉悶的轟鳴聲,震顫著周圍的空氣。


    它的肌肉在皮毛下隆起,體型巨大,神牛的加速過程仍需要一兩秒的時間。


    在這短暫卻關鍵的瞬間,rider清楚地意識到他們無法躲開黑saber即將發動的致命攻擊。


    他能感受到對方魔力的凝聚,那股令人窒息的壓迫感正在迅速逼近。


    即便神牛全速奔跑,也難以完全避開這道即將降臨的光炮。


    電光火石之間,rider的大腦飛速運轉,做出了關鍵的決斷。


    他雙手緊握韁繩,同時口中低聲念動寶具咒語。


    “遙遠的蹂躪製霸!!!”


    刹那間,他全身的魔力如潮水般湧向神牛。


    隨著咒語的最後一個音節落下,電光乍現。


    雷霆閃電如蛛網般在神牛周身蔓延,藍白色的電弧在空氣中劈啪作響。


    神牛的身形在這耀眼的光芒中變得模糊不清,仿佛要脫離現實世界般閃爍不定。


    就在此時,黑saber的光炮已如利劍般刺破空氣,直指神威車輪。


    熾熱的能量波動扭曲了周圍的空間,仿佛要將一切都吞噬殆盡。


    千鈞一發之際,就在光炮即將觸及戰車的刹那,整個戰車連同rider和神牛的身影驟然消失,隻在原地留下一道殘影和些許電光。


    下一瞬,他們已出現在數十米之外的安全地帶。


    黑saber的光炮呼嘯而過,擊中了他們原本所在的位置,在地麵上留下一道深深的溝壑。


    寶具解放帶來的瞬間移動,成功為rider和神牛爭取到了生機。


    然而,這種高強度的魔力輸出也讓rider感到一陣虛脫。


    當寶具的威光散去,雷霆消失,rider才鬆了一口氣。


    rider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


    他回頭看向身後的韋伯和陳羽,確認他們都安然無恙。


    韋伯臉色蒼白,顯然被剛才驚險的一幕嚇得不輕。


    陳羽則皺著眉頭,目光依然停留在遠處的黑saber身上。


    rider轉過身,雙手扶著戰車的欄杆,神情嚴肅地看向陳羽。


    他的紅色披風在風中獵獵作響,聲音低沉而急促:“小子,caster和berserker什麽時候能到?你也看到了,現在的saber就像一個berserker一樣,根本無法溝通,她現在的形象與其說是英靈,倒不如說是怨靈,而且似乎還獲得了無限的魔力,寶具都能連發,單靠我們根本打不了。”


    之前與caster的激戰讓rider消耗了大量魔力,此刻他體內的魔力也快到極限了。


    神威車輪雖然威力強大,但加速需要時間。


    而眼前黑saber的光炮顯然比他們要快得多。


    rider迅速估算了一下距離,大約有一百五十米左右。


    以光炮的速度,恐怕不到一秒就能跨越這段距離。


    而神威車輪即便全速前進,也需要二、三秒才能衝到saber麵前。


    時間不夠,距離太遠。


    即便是衝過去,神威車輪也會灰飛煙滅。


    一旦失去了這個主力兵器,根本無法保護master的安全。


    神牛不安地低吼著,發出低沉的鼻息聲。


    rider能感受到它蓄勢待發的力量,但同時也察覺到它的疲憊。


    連續的戰鬥讓這兩頭神牛也消耗了大量體力,它需要一個休息喘息的時間。


    rider深吸一口氣,手中的韁繩微微鬆開又收緊。


    此刻唯一的選擇就是避其鋒芒。


    “誓約——”


    saber再次蓄力,黑紅的聖劍之上,魔力不斷的湧現。


    rider立即命令神牛騰空。


    神牛那雙巨大的蹄子瞬間離地,強健的後腿肌肉猛烈收縮,爆發出驚人的力量。


    龐大的身軀以不可思議的速度騰空而起,腳踩雷電,帶動整個戰車急速上升。


    戰車內的韋伯隻覺得一陣失重感襲來,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後傾倒。


    他慌忙抓住車廂邊緣的柵欄,勉強穩住身形。


    神牛的四蹄在空中不斷踏踢,仿佛踩踏著無形的台階。


    每一次踏步都激起一圈肉眼可見的電紋,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迅速攀升至數十米高空。


    受到柳洞寺結界的影響,神威車輪無法在高空行駛,隻能低空飛行。


    但從地麵到空中,是二維到三維的跨越。


    在空中,戰車能獲得更大的機動性。


    也更容易躲避黑saber的攻擊。


    “勝利之劍!!!”


    黑saber再次發出的光炮如同一道刺目的黑紅色閃電,擦著戰車的底部呼嘯而過。


    一發,兩發,三發,四發……


    誓約勝利之劍如同不要錢一樣,一道又一道的迸發。


    熾熱的能量波動扭曲了周圍的空間,仿佛要將一切都吞噬殆盡。


    對於黑saber而言,rider的牛車就像是一隻體型龐大卻脆弱的蚊子,而她手中的寶具則是一門威力無窮的連發巨炮。


    她冷冷地注視著那輛在空中疾馳的戰車,眼中閃爍著必殺的決心。


    rider駕馭著神威車輪在空中左右閃避,試圖躲開那一道道致命的光束。


    車輪碾過空氣發出尖銳的嘯叫,牛蹄踏破虛空激起陣陣漣漪。


    然而無論他如何閃躲,那一道道黑紅狂野凶悍的光炮總是緊隨其後,仿佛有生命一般追逐著他們。


    韋伯死死抓住車廂欄杆,臉色慘白如紙。


    他感受著戰車劇烈的顛簸,仿佛置身於一輛失控的過山車。


    每一次急轉彎都讓他的心髒幾乎停止跳動,而那道不斷逼近的光束更是讓他魂飛魄散。


    他能清晰的感受到,rider在空中輾轉騰挪的空間越來越小。


    要是再不想辦法的話,最終隻能車毀人亡了!


    一想到這,韋伯感到一陣眩暈,他的身體在戰車上劇烈搖晃。


    恐懼如潮水般湧上心頭,冷汗浸透了他的衣衫。


    “要死!要死!要死!”韋伯尖叫起來,聲音因極度恐慌而變得尖細刺耳。他的眼睛睜得大大的,瞳孔因驚恐而放大。


    “陳羽!陳羽!”他瘋狂地喊叫著,聲音幾乎要破音,“快叫caster來支援啊!我們需要幫助!”


    韋伯的喉嚨因高聲呼喊而感到刺痛。


    他急切地轉頭四顧,想尋找陳羽的身影。


    現在轉機隻能放在陳羽身上了。


    然而,戰車上除了他和rider,空無一人。


    “陳羽?”韋伯的聲音因驚訝而降低,帶著一絲顫抖。


    他再次環顧四周,這次更加仔細。


    戰車的每個角落都空蕩蕩的,沒有陳羽的蹤影。


    此時的陳羽早就從神威車輪上下來了。


    他可不想再次體驗過山車的刺激感受。


    在給自己身上釋放一個混淆咒後,看著不停放光炮的黑saber,也陷入了兩難之中。


    阿爾托莉雅·潘德拉貢擁有a級的對魔力。


    能使a級以下的魔術無效化。


    即便是當代最高等級的魔術師也不能用魔術直接傷害到saber。


    如果主人隻使用了一道令咒,她甚至可以對命令進行一定程度的反抗。


    也就是說,saber的魔抗非常的高,一般的魔咒對她無效。


    恐怕也隻有不可饒恕咒這樣的存在能傷到她。


    但如果要用索命咒偷襲的話,也不合適。


    saber還擁有a級的直感,能在戰鬥中一瞬間判明“對自身最適合行動”的能力。


    不僅能通過風聲和直覺預測彈道,回避槍械火器的攻擊,甚至能用它躲避因果律級的必中寶具。


    一旦使用索命咒,擁有a級直感的saber能瞬間察覺到危險所在。


    現在她之所以沒注意到自己,不過是被眼前更大的目標吸引了而已。


    既然如此,那隻有這樣了。


    “維拉維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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