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摩那。


    能夠翱翔天際的王之禦座。


    黃金與祖母綠寶石形成的可翱翔於天空的光輝之“舟”。


    是古印度兩大敘事詩《羅摩衍那》、《摩訶婆羅多》中記載的飛行工具。


    經由以水銀為燃料的太陽水晶產生用來驅動的太陽能,能無視物理法則進行高速飛行。


    具有強大攻擊力,裝備了各種寶具係統甚至還配有遠古核彈頭等優秀兵器。


    但在吉爾伽美什眼中,這隻不過是出行用的工具而已。


    遠阪時臣站在維摩那上,向下俯視整個圓藏山。


    “王,圓藏山的山頂上有以柳洞寺為基點設置的強力結界,屬於特化的對靈結界,能夠排斥自然靈以外的靈魂,隻能通過山路進入。”


    “那就下去吧。”


    archer悠閑自得的坐在維摩那的寶座上,手指點了兩下座椅後,整個維摩那緩緩下降到台階處。


    雖然能夠飛行的維摩那很方便,但接下來的路程就需要步行了。


    archer和遠阪時臣從維摩那下來後,維摩那就化作金光,被archer收回到王之財寶中。


    跟隨在archer身後,兩人來到了圓藏山的半山腰。


    “王,前麵就是通往大空洞的入口了,入口被用幻術類結界偽裝,外人很難發現。”


    遠阪時臣指著山腰處一個隱蔽的洞口說道。


    入口被用幻術類結界精心偽裝的山體,看起來跟真的山體一樣,但隻要觸碰它,就知道那不過是幻影而已。


    作為冬木市的管理者,他很清楚大空洞內部的情況。


    這裏除了設置著以由羽斯緹薩為基盤的大聖杯魔術陣外,巨量的魔力儲備,即便讓沒有魔術根基的普通人靠近都會感到不適。


    即便是柳洞寺內修持的僧侶,也隻是看守靈脈不被人利用破壞,並不知知曉大空洞內的事情。


    “哼,很難被外人發現?”


    archer冷哼一聲,大步流星地朝洞口走去。


    遠阪時臣緊隨其後,心中卻充滿了不安。


    他不明白自己是哪句話說錯了,又讓archer不高興了,隻得硬著頭皮跟上。


    隨著兩人深入洞穴,四周越發陰冷潮濕。


    然而,眼前的景象讓遠阪時臣瞬間瞪大了雙眼。


    “這……這是怎麽回事?”


    整個大空洞內一片狼藉,地上橫七豎八地躺著數十具屍體,全都穿著教會的製服。


    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讓人作嘔。


    遠阪時臣臉色煞白,聲音顫抖著問道:“王……這些人是……”


    archer輕蔑地掃了一眼滿地的屍體,淡淡地說:“哦,你說這些雜種啊。本王之前來這裏散步的時候,他們竟然不知好歹地想要毀掉我的寶物,就順手解決掉了。”


    遠阪時臣聽到這番話,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


    他萬萬沒想到,archer竟然會做出這種事情。


    自己從祖父那輩就與教會交好,archer殺了那麽多聖堂教會的人員,一定會引得教會的強烈反彈。


    不同於散沙的魔術協會組織,聖堂教會可是出了名的團結。


    作為世界上第二大組織,其影響力以西歐圈為中心遍及世界各地。


    最出名的是名為埋葬機關的部門,是由教會所擁有的最強人員組成的戰鬥機關,擁有極大的戰鬥能力,即便是以人類之軀也能殺死從者。


    “王,您這樣做太冒險了!教會一定會……”


    遠阪時臣的話還沒說完,就被archer打斷了。


    “閉嘴,時臣!”archer眼中閃過一絲危險的光芒,“本王行事,還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


    遠阪時臣立刻低下頭,不敢再多說一個字。


    一旦真的激怒了這位暴君,後果不堪設想。


    archer環視了一圈大空洞的環境,不悅的皺起了眉頭。


    他嫌棄這裏的環境太差。


    “嘖,這裏太髒了,不適合召喚聖杯。”他轉向遠阪時臣,“我們去柳洞寺。”


    說完,archer大步流星地朝柳洞寺方向走去。


    遠阪時臣隻能緊隨其後,腳步匆忙,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


    即便心中如此緊張,依然忘記不了保持自身形象。


    山路崎嶇不平,石子在腳下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


    空氣中彌漫著泥土和青草的清新氣息,偶爾還能聞到遠處傳來的檀香味。


    遠處傳來清脆的鳥鳴聲,與山風拂過樹葉的沙沙聲交織在一起。


    隨著兩人逐漸接近柳洞寺,莊嚴肅穆的氛圍愈發濃厚。


    寺院的大門巍峨聳立,古樸的木質結構散發著歲月的滄桑感。


    archer毫不猶豫地推開大門,發出沉重的吱呀聲。


    寺院內部幽靜空曠,地上鋪著光滑的石板,反射著月光。


    遠阪時臣小心翼翼的扔出幾顆寶石,設下暗示用的結界。


    雖然柳洞寺的僧侶都是純粹的修行僧人。


    但他們並非以念經或信心、祈禱以外使用靈魂成佛的人,不類似魔術師這類擁有超能力的法術師,也沒有對魔力這一說法。


    很容易被魔術結界影響到。


    況且遠阪家掌管冬木市的靈地,遠阪時臣和他的上一代當家一直將靈地轉為商業用地,進行出租。


    圓藏山作為冬木第一靈脈,整個圓藏山都算是遠阪家族的產業。


    archer與遠阪時臣來到寺院後麵的池塘邊,感受著空氣中流動的魔力走向。


    金色的發絲在月光下閃爍著耀眼的光芒。


    archer頭也不回地問道:“時臣,你準備好了嗎?”


    遠阪時臣恭敬地低下頭,有些不解的問道:“王,我已經時刻準備好了,是否現在引敵人過來?”


    根據遠阪家族秘傳的魔道書記載,聖杯戰爭中隻需要五名從者退場,大聖杯就會因為吸收了充足的靈魂而啟動。


    如今assassinncer、saber已經退場,但想要聖杯降臨,現在還差倆人。


    遠阪時臣還以為吉爾伽美什隻是決定將圓藏山當做最後的決戰地點。


    已經做好了使用魔術釋放信號,吸引剩餘master齊聚圓藏山的計劃。


    archer轉過身來,眼中閃爍著危險的光芒:“很好。那麽,現在就開始吧。”


    他伸出手,金色的漣漪在空中蕩漾開來。


    小聖杯再次浮現,散發著幽暗的光芒。


    遠阪時臣瞪大了眼睛:“王,莫非您準備用小聖杯當做誘餌?”


    “沒錯,”archer冷笑一聲,“小聖杯即是誘餌,也是定位大聖杯所在的關鍵鑰匙。”


    他緩緩走向遠阪時臣,臉上浮現出一絲殘忍的笑容:“而你,時臣,將成為容納它的容器。”


    遠阪時臣頓時感到一陣寒意襲來:“什……什麽意思?”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archer突然出手,一把抓住了他的領帶。


    “遠阪時臣!”archer厲聲喝道,“別以為我不知道時臣你的打算!你想殺掉所有從者啟動‘大聖杯’,對,殺了所有從者,自然包括本王在內。也隻有這樣,才能用聖杯通往根源,我說的沒錯吧?時臣……”


    遠阪時臣被archer的說辭嚇了一跳。


    因為archer說的都對,自己原本也就是這麽計劃的。


    等archer打敗所有從者後,自己就用令咒讓archer自殺,從而獨享聖杯。


    被archer戳穿了計劃的遠阪時臣驚恐地掙紮的後退著:“等等!archer!你想做什麽?你要是殺了我,你也會消失的!”


    “放心好了,遠阪時臣。原本我以為你一直是無趣之人,沒想到你居然還有這種心思,真是讓本王刮目相看。”


    “雖然你對本王有反叛之心,但你畢竟是我的魔力供給者,既然本王決定把聖杯送給你,自然不會殺死你的。”


    archer將小聖杯狠狠地塞進了遠阪時臣的腹部。


    “但死罪可免,活罪難赦。你想要得到聖杯,就需要你經受得住考驗……讓我看看你到底有沒有資格獲得聖杯。”


    鮮血從遠阪時辰的腹部湧出,直接染紅了他潔白的襯衣。


    遠阪時臣痛苦地蜷縮在地上,冷汗浸透了他的衣衫。


    archer冷冷地看著他:“忍著點,時臣。這點痛苦算什麽?為了實現你們家族的夙願,這點代價不算什麽。”


    遠阪時臣咬緊牙關,強忍著劇痛:“archer,為……為什麽要這麽做?”


    “因為有趣,因為這是對你的懲罰,也是對你的考驗。”


    archer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原本這一次的小聖杯就是人型,那麽這次小聖杯自然也就是需要利用人這個零件才能運行的東西。小聖杯的如果沒有承載它的容器,就無法完成,而你很適合當小聖杯的容器。”


    遠阪時臣艱難地抬起頭,眼中充滿了不解和憤怒:“但是…這樣做太危險了!我可能會死!”


    archer不屑一顧:“死?哼,別太看不起你自己了,時臣。你不會死的,如果你真的是有能力的魔術師,就可以控製住這股力量。”


    遠阪時臣感到一陣絕望湧上心頭。


    他萬萬沒想到,自己精心召喚的從者,竟然會對自己做出這種事。


    “archer……你背叛了我……”遠阪時臣虛弱地說道。


    archer冷笑一聲:“背叛?別天真了,時臣。你三番兩次用臣子的身份向本王諫言,在本王舉辦的宴會上沒行刺客之舉,冒犯本王的威嚴,本王沒有讓你自刎謝罪已經是大度了。”


    遠阪時臣閉上眼睛,感受著體內小聖杯的力量在不斷流動。


    他知道,自己已經無法改變現狀了。


    “那麽……接下來要做什麽?”遠阪時臣艱難地問道。


    “用魔術回路連接小聖杯,掌控小聖杯,讓本王看看是你掌控了小聖杯,還是被小聖杯掌控。”


    就在遠阪時臣下意識的聽從archer的話,讓魔術回路與小聖杯連接的一瞬間,異變發生了。


    “疼疼疼疼疼疼……”


    “痛痛痛痛痛痛……”


    血管,在膨脹。


    體內像是有數以億條蟲子在體內爬行,劇烈的疼痛瞬間席卷了遠阪時臣的全身,他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


    堪比母親分娩的痛苦,不斷的衝擊著遠阪時臣的精神。


    空氣變的濕漉漉的,腥臭腐敗的味道從遠阪時臣身上傳來。


    魔術回路的通道被魔力暴力的衝擊開。


    身體在不停的顫抖。


    身體在不斷的膨脹。


    身體在飛速的生長。


    裸露在外的肉片與血管,在飛速的誕生,而又飛速的死去。


    血肉在繁殖,血肉在堙滅。


    小聖杯正在不斷的調整,不斷的適應自己新的憑依對象。


    遠阪時臣也在拚命的用自己的意誌堅持著,不讓自己完全淪為非人的怪物。


    恍惚間,遠阪時臣似乎看到四周充滿如大海般翻滾著波浪的黑色泥土。


    四處都是由幹枯的屍體組成的屍山,它們在黑色的大海中不斷蕩漾。


    天空是紅色的,像血一樣紅。


    漆黑的太陽支配著天空,無盡的黑色雨水自天際落下。


    就連吹動的風,都是詛咒與哀怨。


    “這裏……是哪?”


    “這裏是能實現你一切願望的地方,是你所追求的聖杯內側。”


    一個漆黑的身影從黑泥中湧出,迅速凝聚成人形。


    仿佛是愛因茲貝倫的人偶一般,但穿著更加華麗的衣服。


    遠阪時臣一眼就認出眼前的女人是誰。


    她就是兩百年前,愛因茲貝倫家意外所製造的人造人,後成為大聖杯的基礎,被稱為「冬之聖女」的大魔術師——羽斯緹薩·裏姿萊希·馮·愛因茲貝倫。


    身上穿的天之服就是最好的證明。


    她就是聖杯構成的基礎,在跨越千禧年的十年後,瑪奇裏·佐爾根、遠阪永人、寶石翁等人見證下羽斯緹薩化為大聖杯爐心。


    被巨型石柱擠扁(榨汁),血液流遍法陣,大空洞內像覆蓋火山口的表麵一樣直徑長達一公裏的回路是她的魔術回路不斷擴大,增值的結果。


    這直徑達一公裏接近大聖杯的魔術回路,就是聖杯的大魔術陣。


    “冬之聖女?你說……這裏是聖杯內側?”


    “是啊,但你不需要害怕,這裏不過是類似於未成形的夢境一樣的東西。”


    羽斯緹薩手指指向天空。


    “看啊,那就是你所追求的超脫之道,那就是你所追求的能夠抵達根源的孔。”


    遠阪時臣抬起頭,看向羽斯緹薩手指的位置。


    天空中那不是黑色的太陽,而是如同黑洞一樣的黑色漩渦。


    那是這個世界的中心,是連通根源的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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