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宿陣作為遠古的禁忌,按道理來說早已失傳,一旦連成環,如何破陣自然也成了謎,一早書中就有記載,七宿陣成環世間絕無能破者。(.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


    天姬自知七宿陣的厲害,在前段時間島上遺失了七塊玄冰時,她就擔心不已,會如此急著帶春惠回來,也是這個原因。要知道,唯有四季王在位,年界的氣候才會穩固,哪怕七宿陣再厲害,四王在位它也找不到空隙。


    不過做準備是一手,考慮到七宿陣已經失傳,連仙島的藏書庫中都沒有記載,天姬希望她的擔憂是多餘了,但事實是這世間確實還存在會這種古老禁忌的人,最終她也沒能阻止災難的到來。


    這場雪真的是下得人心裏發毛。


    “可曾後悔趕春娘離開?”角音問道。


    “後悔什麽,就算那沒用的女人在,她又能起得了什麽作用?”妙珠麵不改色地說著,他心裏其實確實有過動搖,如果春王在位,七宿陣也不會起到如此逆天的作用。


    王在位,就像一顆明珠,再如何厲害的陣法也會受其影響,別忘了陣法其實是從星空演化而來,最注重的就是方位,就因為王這顆星太過明亮,凡是逆天的陣法多少會受其影響。


    妙珠最後看了眼這場永無止境的雪,轉身向他那黑漆漆的房間走去。


    現在後悔也沒用了,誰會想到在破壞一次之後,對方還能找到七顆玄冰回來,是他大意了。


    “什麽時候玄冰變得這麽廉價了,真是!”妙珠懊惱地回房,出氣的將房門重重關上,他得好好想想還有什麽對策。


    “希望春娘上位,可以起到些作用。”


    遠在仙島的天姬。跟忽然停下腳步的妙珠同時說道。


    作為青龍的妙珠,王是不是已經上位,他自然能感覺到。[.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說]妙珠按住自己的胸口,心髒像是被什麽捆綁住了,切了聲道:“這種感覺真是不爽。”


    受王奴役的四靈獸,一旦王上位就會被束縛住,徹底成了王的奴隸,王的命令絕不可違背,作為交換,四靈獸真正的力量也會覺醒。在力量上絕對不是無主之物所能比擬。


    太師府,木隅站在窗前望著這場雪,雙眉微微皺著。


    “老爺無須擔心。等春娘回來,一切都會有個結果,咳咳。”房內床上,厚重的床幔垂下,杜絕了外麵的寒氣。不過從床幔上依稀能看出這是女人纖細的輪廓,聲音也是極為莊重的老夫人所特有的嚴謹。


    木隅將窗戶關上,“吵醒你了?”


    轉身向床前走來的木隅,在床邊坐下,問床上人:“身體如何?夫人。”


    床上靠坐著的正是角家現任宗主角玉妝,滿室的藥香。角玉妝也是時常的咳嗽著,床幔密不透風,為的是不讓她受風寒。也是為了將她隔離起來,生了怪病的她,已經在床上躺了有接近數個月。


    “比昨天好多了,咳咳,咳咳咳!”猛烈的咳嗽突然響起。角玉妝差點喘不過氣,忙拿出藥瓶子倒出了數顆黑色的小小的藥丸子。拍著胸口,硬是吞了下去,咳嗽聲才緩下來。


    木隅雙手成拳,手微微顫抖著,有著說不上的悲滄,久久才道:“委屈你了,夫人。”


    角玉妝伸出手覆蓋在了他的手上,“這是我自願的。”


    木隅回按在她手上,微微用力道:“等事情結束,我會隨你而去,不會讓你在那邊寂寞。”


    角玉妝露出了苦笑,搖著頭想說些什麽,終究是沒說出來,幾十年的夫妻了,她又豈能不了解她丈夫的脾性,倔強深情浪漫如木隅,她丈夫的為人,他所許下的承諾定不會因他人的三言兩語而動搖的啊。[.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說]


    她其實一點也不希望他隨她而去,那不值得。


    如果妙珠在這裏,如果他看到角玉妝露出來的這隻手,他一定會知道她是得了什麽病。


    角玉妝的這隻手指尖泛紫,像是中了毒,手指以上又是極為蒼白,皮下血管隱隱透著黑,原本是跟年齡不成比,跟少婦的滑嫩肌膚一樣,數月的病痛折磨,角玉妝整個人衰老了二十來歲,皺紋深深,徹底成了個老婆子。


    這正是仙石被汙染的表現,被人們稱為喪病,她這副樣子,已經是病入膏肓,若是輕微的,還能及時到仙島,用時間之河水梳洗,但以角玉妝的現狀,已經回天乏術,死,隻是時間的問題。


    房內靜悄悄的,流露出了一片的寧靜,一對看不到未來的老夫老妻,互相慰藉著,護握雙手,一時無聲勝有聲。


    屋外同樣安靜,因為這場雪,人們的活動徹底被打擾到了。


    大雪人們隻能待在家裏,春國的茂春,在其他地方忽冷忽熱時,他這裏依然是四季如春,人們完全沒有準備冬天的厚衣服,外頭太過寒冷,出行也不方便,人們大多是待在家裏烤著火。


    最開始的那場苦雪隻下了一夜,隨著未完成的七宿陣被封印,氣溫也高了起來,那時的雪是新奇,可以供小孩玩上一把。


    但這場雪一下就是數天,人們從新鮮改為了驚慌,不知這場雪還會下多久,而城外未成熟的糧食還未完全到收割的時間,生生的被雪埋了起來,到現在怕是沒的救了,現在沒什麽影響,那以後呢?有些頭腦的人都會明白,饑荒或許也會降臨到王城。


    當然,現在糧食不是最嚴苛的問題,城內的貧苦人家,城外的難民,經過一個晚上,總會被凍死那麽一批人,隨著降雪的持續,情況日益嚴重,一天過一天,死亡人數在不斷攀升,以倍數的攀升!


    人們不知道這場雪的具體原因,他們不懂什麽陣法,在他們眼裏,這一切都是春王遲遲沒有上位。


    明明春王已經被找到,在宮中數月,為何遲遲不接受正式的登基儀式?他們是日夜盼望著,為何到現在宮中還沒有動靜?


    疑惑在前一場雪出現時就在大多數人們心中萌芽,現在,日夜積累沉澱,疑惑變成懷疑,變成驚恐,不知何時人們流傳出了這樣的話:“王並沒有找到,一切都是當官的為了欺騙百姓所撒下的謊,現在遭報應了。”


    而這些僅僅是最近幾天所爆發出來的不安,各種流言充斥著王城,官府的人連抓了幾個傳出流言的人,還是沒能止住越傳越離譜的流言。


    “公子。”


    “信送出去了嗎?”


    “是的。”


    心宣一揮手,喝著熱茶看著窗外的白雪,想過會來得快,沒想到來得如此之快,“這場雪,真是失算了。”


    對這場雪,心宣麵色嚴峻,雖然雪令事情更快地朝著他所希望的方向發展,讓他的計劃更靠前了,不過這樣的犧牲,並非他所願見到。


    當然他又很快就釋然了,計劃提前不惟是好事,春王登基推遲一天,其他地方的犧牲很難預計,以小搏大,以最小的犧牲換取事情的成功,怎麽來說都是劃算了。


    隻是,這場雪,誰能來阻止?連國師和六位節氣官都已經束手無策,再讓雪茫無邊際的下下去,王城都會被掩埋了,而且,下雪的範圍還在不停的擴大中。


    之前還隻是王城周邊,現在已經擴張到了更遠的地方,要阻止也要盡快來阻止才行啊。


    對王城這場雪,多地都在看著,連俊這邊也是一樣時刻在關注王城的情況。


    “大人,你說,春王既然已經找到,為何會遲遲沒有動作?”連俊這邊也在下苦雪,不過他這裏的苦雪是一時,很快就會停下。


    “上位者的想法,又其是我們能猜忌的。”上報到朝廷之後,暫代合州州牧一職的季無常將公文放到了連俊的桌上。


    旁人諷刺一笑:“裏麵是有貓膩吧。”


    季無常麵無表情地說:“禍從口出。”在那人想說這裏隻有我們幾個,誰會出賣他之前,季無常又道:“隔牆有耳。”


    離地數丈的高塔,這牆之後可是半空中,不過那人也沒再頂嘴了,季無常也是為了他好,而他對季無常是續李慕容第二尊敬的人。


    轉移了話題道:“不知雨墨他們在王城如何了,有沒有見到李大人,下雪的王城啊,若是李大人被關在牢房,這該是多煎熬啊。”


    話說到這份上,房內是一陣的沉默,對李慕容的安危,曾作為他的手下,他們又豈會不擔心呢,他們還等李慕容官複原職,季無常還等著卸掉這暫代一職,當然,他最希望的還是由李慕容繼續做他們合州的州牧。


    望著雪,連俊後繼想到是春惠,“不知小惠在冬國如何了。”


    冬國冰天雪地,連俊雖然沒有去過,在書中可是讀到過冬國地勢險要,多得是妖獸出沒,一直沒有信來報平安,對春惠的安危,連俊同樣放不下。


    正在太師府客房中的李慕容站在窗口前,望著天空,就算此時下著白茫茫的大雪,還是白天,他卻說道:“星星亮起來了。”


    代表帝王的星星,在李慕容的眼裏是如此的明亮,那正是已經歸位的帝王星所有的光澤。


    “真正的春娘該回來了,這場雪會停下的。”一直縈繞在心頭的不祥之感,在看見這顆星後,李慕容終於安下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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