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要吃飯,仙鬼也是一樣,人們所看不到的靈體,原本就是一種能量的匯集體;人靠吃來維持生命體,仙鬼則是靠直接吸收另種能量。(.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


    周圍的精氣是無法直接吸收,唯有人身上的精氣,仙鬼可以依附在一旁,吸收人呼吸間漏出來的精氣,要知道這種漏出來的精氣是微乎其微,為此仙鬼一般都在人多的地方徘徊。


    但是人多是非也多,有了紛爭,就會製造出邪氣,邪氣的特性和精氣相差無幾,一樣能被仙鬼所吸收,甚至邪氣會主動跑向屬陰性的仙鬼,仙鬼無從選擇,邪氣會主動鑽到靈體內。


    想當初春惠所看到白樺,給人強烈的陰森感,跟一直躲在枯木劍裏沉睡,醒來就纏上春惠,靠春惠身上精氣的月夜比,猶如陰天跟晴天的差別。


    月夜平常就靠春惠身上的精氣,看月夜那精神狀態,就知道日子是過得多滋潤了,換做其他人絕對耗不起養隻仙鬼的精氣量。若是附身狀態,要支配身體,所用的氣力自然是要加倍,以前春惠可以不計較這些,她的身體會自動吸收周邊的精氣來補足,但是此一時彼一時。


    春惠的身體已經處於虧空狀態,需要慢慢調理才能將消耗掉的精氣補足,這期間還要供給月夜這隻吸血鬼的量,恢複的時間就更長了。在這種情況下,另外消耗的精氣要是大於每天所回複的精氣,就是再次消耗春惠體內僅剩的精氣。


    精氣是萬物的基本,一切活動的能量,當體內的精氣少到一定的量,身體就會出現多種情況,手腳關節的微痛感就是預警,再持續消耗下去,性命都會有危險。


    禦花園很大,何況還是在禦花園的中心開始的逃難,要到達圍著禦花園的圍牆還有很長的一段距離,中間還有其他獵人來阻撓。長裙是累贅,絆著腳,春惠提著裙子氣喘籲籲的還是有驚無險的穿過了大半的禦花園。


    從假山後竄出來,眼前正是一個宮女胸口中箭的瞬間,倒下的宮女看到春惠伸出手來虛弱的說道:“救救我。”


    因逃難這位宮女跟春惠一樣,一身的狼狽,滿臉的汗水,都逃到這裏,都逃了這麽長時間了,但她最終還是難逃死神的召喚。


    春惠喘息著,射死宮女的人已經趕到,他見到春惠立馬將箭搭上了弓。


    春惠像是沒看到他,繞過宮女的屍體,向前奔去,射出來的箭尾隨而至,就在要射中她時,春惠隻是矮了身,羽箭從她頭頂呼哧而過。


    宋慶誌緊跟其後到達,他背著弓,手裏卻是隻拿了把匕首,徐暢道:“你在搞什麽啊,慶誌。”


    “抓獵物。”宋慶誌不做停留的尾隨春惠而去。


    徐暢搔搔臉,望著宋慶誌離開,看到他的箭筒沒少幾支箭歎道:“已經大賺了一筆的人就是不同啊,都不管將注壓在他身上的人了。”


    狩獵本來就是為了打發無聊的時間,春惠已經引起了宋慶誌的興趣,遊戲的輸贏根本不在他的眼裏,對下注到他身上的人,他會補償,畢竟他已經大賺了一筆。


    “這個女人還真能跑。”在樹叢,花叢裏跑,宋慶誌的臉都被枝杈劃出了道口子,氣息也微亂了。


    遠遠望去已經能看到白地刺目的高牆,依靠有月夜在,春惠義無反顧的隻想著盡快到達牆下,對周邊會來到的危險不聞不問,她一味的往前就夠了。


    “嘿,逮到兔子了。”陰魂不散的宋慶誌從側閃身出來。


    宋慶誌這次可沒打算給春惠逃跑的機會,追了這一路,她不累,他都累了,引來春惠的注意後他就直接撲了上來。


    知道他想用匕首結果了自己,春惠早就將頭上的一根銀簪子揣在了手中,躲過宋慶誌的這次攻擊,春惠雙手握銀簪跟他對峙著,月夜提議道:“這裏偏僻,閣樓上的人看不到這裏,我們將他解決了,隻要出了禦花園這個狩獵場你就安全了。”


    人家手上有匕首,她手上有銀簪,武器算是對等了,一切就看雙方腿腳上的功夫了。


    對女人死纏爛打的家夥,讓她偷偷逃走多好,跟跟屁蟲似的,聞著屁味就跟到這裏,死不要臉的。


    春惠輕咳了一聲,對害她如此狼狽的人在心裏臭罵著。


    “你不是宮女吧,說吧,你潛入宮中的目的。”一時宋慶誌倒是不急著攻過來,手裏甩玩著匕首。


    春惠雙手持銀簪子如臨大敵,如受驚嚇的兔子,手臂微微顫抖著,用發顫的聲音說:“大人,你就放奴婢走吧,奴婢不想死啊。”


    沒理會宋慶誌的問話,春惠直接另提話題,這樣一來是直接否決了他的問題,因為她是宮女,所以不知道他在說什麽,沒回答的必要。(.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


    “不想回答也行,反正你是要死在這裏了。”沒被春惠糊弄過去的宋慶誌,如露著獠牙的狼,撲向了瑟瑟發抖著的兔子。


    小兔子的動作跟她的語調成反比地意外的果決,用銀簪子隔開匕首,近距離的從野狼身側繞了過去,腳下生花,因春惠半轉過身,裙子舞動著,眨眼間她已經到了宋慶誌的背後,就要給他的後頸來一記手刀。


    宋慶誌早有所覺,矮身躲過,一扯春惠甩來的手臂,手上的匕首送了上去,當的一聲,被銀簪子擋住了。


    幸好這銀簪子不是全銀的,不然以銀的硬度根本無法擋住匕首,匕首跟銀簪子的互碰,銀簪子表麵附著的銀立馬被削掉了,露出裏麵黯黑的鐵芯。


    “這樣你還想說自己是宮女?哪宮的宮女是有你這般的武藝的?”兔子露出了狐狸尾巴,宋慶誌自然要抓一抓。


    俊男麵孔近在眼前,都能感覺到對方的氣息,宋慶誌比不得角音,樣貌還是一等一的,是好些官家小姐的夢中情人,就這張臉,此時春惠看來是那麽的可惡。


    她是不是宮女又如何,反正她是被當做將死之人帶到這裏,他是一定要殺她的,為了那惡心的興致與嗜血的欲望。這會兒拽著入侵者的把柄,隻是在獵物死前的逗玩罷了,還是出於他那惡心人的劣質習慣。


    望著宋慶誌的雙眼,春惠想到的是貓抓老鼠,不將老鼠一口咬死,戲耍著老鼠,搞的老鼠暈頭轉向,慢慢的折磨致死,說來說去就是貓的肚子是飽的,抓老鼠隻是飯後的運動,打發無聊時間的遊戲。


    被春惠炯炯有神的雙眼吸引,宋慶誌極短的失神,然後他就發現了春惠看著有些怪異的臉。


    宮女那裏不是很好的水粉經過流汗有些花了,遠看看不出來,近看怎麽看怎麽怪異,就要伸手去抹,卻是給春惠逮到了機會,一腳揣上了他的胯下……


    月夜看著都肉痛,“你還真狠心啊。”


    敢在這檔還想著調戲姑娘,對待色狼,小弟之痛是最好的教訓。


    瞥了眼瞬間變了臉色,全身變得僵硬,連匕首都掉了的宋慶誌,春惠毫不憐香惜玉的再給了他一拳,免費送他躺地上去。


    解決掉麻煩,春惠再次跑起來。


    “月夜,牆那麽高怎麽過去?”離牆越來越近,牆的高度問題越發嚴峻,沒有梯子之類的幫助,根本爬不上去。


    “你就以這樣的速度跑過去就行,接下來交給我。”


    春惠在懷疑月夜是想讓她去撞牆,身後再笑話她,“就這麽跑過去,要怎麽過牆?”


    “待會兒你就知道了,放心,你那張臉本來就不夠賞心悅目了,我不會自虐到讓自己每天麵對個毀容的醜女的。”


    月夜的話雖然不好聽,不過是另種說法的保證,春惠深吸了口氣,麵對就在眼前的牆,毅然的奔了過去。


    就到牆角下,春惠一掀裙擺,一躍,手抓上牆頭,三兩腳的踹著牆麵攀了上去,躍下牆,穩穩的落到了地上。


    等到天完全暗下來,狩獵時間早早就結束了,其他兩人都已經回來,宋慶誌卻遲遲未露臉,藍寶立即命令人去尋找。


    當宋慶誌被找到時,他的右眼一圈的烏黑,人已經不省人事。


    召了禦醫過來,看過沒有大概才被送出了宮。


    角音攔下了送他出宮的任務,孫啟舍棄自己的馬車,硬是擠了進來。


    “你說誰能有這本事將他搞成這樣啊,那些宮女?太詭異了。”看著昏迷不醒的宋慶誌,孫啟越想越不對,宋慶誌的武藝可是比他強多了啊。


    宋慶誌毫無預警的猛然坐了起來,一頭撞上了低頭看他的孫啟的臉。


    哀嚎聲立馬傳了出來,他們的馬車才剛到宮門口,正要接受例行檢查,聽到慘叫,外麵的侍衛戒備的看向馬車。角音一手掀開簾子,讓外麵的人能看到裏麵的情況,就見孫啟捂著鼻子,宋慶誌捂著額頭,兩人均是低頭咬牙切齒的。


    “無礙,一點小事。”


    “是。”


    簾子放下,馬車重新上路。


    胯下極度不舒服的宋慶誌,今天算是走了大黴運了,口氣極度不好的開罵:“孫啟你個死人,還嫌我不夠狼狽啊!”


    “是你自己突然坐起來的!能怪我嗎?啊,我的鼻子啊。”孫啟做鬥雞眼狀看著自己紅了鼻子,一抹鼻下又是一聲慘叫:“流鼻血了,你看,都是你害的,我都流血了!”


    角音搖頭,問:“慶誌,你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提到這個,宋慶誌所有的動作都停了下來,一時啞然,被一個宮女踢到胯下導致他暈倒這種事,很難啟齒啊。


    “對啊,你到底被怎麽了?太醫說你的下體被重創,幸好是無大礙,不然……到底是哪個卑鄙小人幹的?難道不知道人家的命根子是不能亂動的嘛,太不道德了。”對這事孫啟可是一直想笑的,從太醫那裏聽說可能導致宋慶誌暈厥的原因,現在自然是笑著,神采奕奕的問道。


    “別鬧了孫啟,讓慶誌說。”雖然已經在調查了,但宮裏真要是潛入了刺客,事情又要另當別論了。


    將身下的墊子抽出來往孫啟臉上一砸,宋慶誌調整了下說道:“是被當做獵物的宮女幹的,不過那女人身手了得,我想可能是混進來的刺客。”


    “就算是刺客,被一個女人搞成這樣,慶誌啊,太丟人了吧。”一直以來都是被宋慶誌調侃是軟腳蝦,今天抓到機會,孫啟當然要嘲笑一番了。這也是他為何會鑽進已經有兩人的擁擠馬車,就是想第一時間刺刺宋慶誌呀。


    “那名女刺客有何特征?”角音問著從一旁拿出了紙筆,甩給孫啟硯台讓他幫著磨墨。


    孫啟不情願的將硯台放下,接過遞來的水壺倒了點水進去。


    宋慶誌的神情有些怪異,斟酌再三才道:“我想她應該易了容,因為流了汗,她有些掉妝,近距離的細看,我覺得……我覺得她有點像春娘。”


    正在沾墨的角音聞言手下一頓,“所言非虛?”


    “有點像春娘啊,那那位女刺客一定長得不賴了,怪不得你會被搞成這樣了。”


    “閉嘴,孫啟!”這次是宋慶誌跟角音異口同聲的喝斥道。


    ……他不過是開開玩笑而已,這麽吼他實在太過分了,孫啟受了委屈,頭一低默不吭聲的磨起墨來。


    “慶誌,你繼續說。”


    “說是有點像,但我總覺得妝下她的那張臉該是跟春娘一模一樣,還有她身上有淡淡的桃花香。”近距離下,春惠的容貌不僅被一覽無遺,她身上的香味也沒逃過宋慶誌的鼻子。


    此時不是桃花開放的季節,何況在春父失蹤後,全國的桃花就不再開放了,現在唯一能見到桃花的地方,就隻有藏春殿前的那顆百年桃樹,在春季才有那麽稀少的幾朵,能從人身上聞到桃花香,實在有些不尋常。


    “喂,角音你去哪啊?”


    角音突然掀開簾子,不等馬車停下就跳了下去,“進宮,孫啟,你送慶誌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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