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老夫人借著茶水的氤氳霧氣再次打量春惠,春惠發覺後,不示弱的回望了過去。(.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畢老夫人莞爾一笑,說道:“最好是快些做出決定,碧家公子可是熬不了多久了。”


    為了驗證她的話一般,有丫頭驚呼出聲:“不好了!少爺吐血了!”


    “最後一口心血都吐出來了,這人怕是。”


    畢老夫人一開口,驚得碧老爺失手打破了茶杯。


    直奔而去的碧夫人一個踉蹌,砰一聲跪在了床前,雕花木床因她的衝擊晃了晃,她好似不知道痛,抓著碧姚的手哭道:“兒啊,你不能丟下娘啊!兒啊!”


    碧姚的死活,春惠真的毫不介意,隻是連俊他,看著連俊失魂落魄的模樣,春惠轉向悠閑的畢老夫人,問:“怎麽才能救他!”


    知情況危急,畢老夫人也不再調侃她,直接道:“躺到他身邊去。”


    “讓開!”


    床邊圍著一群人,春惠推開這些人,跳上了床,在碧姚身邊躺了下來。


    身邊就像放著一塊大冰塊,寒氣不斷的侵蝕而來,春惠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這人真的是跟死人無異,一點生氣都沒有,伸出一指,探視他的鼻息,還有點溫熱的氣息歎出。


    畢老夫人拿出一顆藥丸子給春惠,“把這個吃下去。”


    春惠卻是不急著接,她好整以暇的說:“想我救他可以,拿錢來吧。”


    “你要多少?”碧老爺開的口,春惠看向了他,“你覺得他這條命值多少?”


    碧老爺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我知道了,我將我碧家的傳家寶給你。”


    傳家寶?那值多少錢?春惠表示很懷疑,正要開口,琴娘插進了話:“那可是好東西,既然碧老爺肯將它給你,你就答應下吧。”


    琴娘使著眼色,春惠心想:琴姐的話應該不假。


    接過了藥,“大丈夫一言九鼎,這裏這麽多人看著,你可不能反悔。”


    “這是自然。”


    當春惠吞下藥,這顆不起眼的藥丸子,就跟滾燙的木炭似的,從入口腔開始,一直發熱發燙,隻覺得腸子要被燙熟了,春惠抱著肚子,成了蝦米狀,連話都開不了,她的口腔也是火辣辣的疼著。


    “不用緊張,最初是有點難受,往後就好了,記得要抱緊了碧家少爺才行。”畢老夫人交代完,對著其他人說:“我們出去吧,在明日日落前,誰也不能進入這個房間。”


    一群人退下,畢老夫人將幾道符交給下人,“你們將這些貼到門窗的縫隙上。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碧夫人擔心碧姚:“我不能在一旁看著嗎?我不放心放他們兩人待在裏麵。”


    “真的沒問題嗎?你給她吃的藥丸子。”琴娘是擔心春惠,那可是春娘,身上又有秋父的魂魄,可不能有意外。


    不等畢老夫人開口,碧老爺說道:“你們該幹嘛的幹嘛去,老夫人做的事自不會有錯,老夫人也累了,我帶你去客房休息。”


    畢老夫人輕輕嗯了聲,跟著碧老爺離開。


    連俊問:“琴姐,我們怎麽辦。”


    琴娘轉身看向彷徨的碧夫人,“你能離開豔花院,能有今日的地位,都是靠了碧姚那小子,今天是我的惠丫頭救了他,該怎麽對待惠丫頭你該明白,倘若她有個三長兩短,我不會善罷甘休,楓大人也不會坐視不管,你最好明白這點,不要做什麽出格的事才好。”


    碧夫人驚恐的抬起頭來,看著琴娘明白一切的笑,喏喏道:“是,我明白。”


    回去的路上連俊問:“您剛剛那番話是什麽意思?為何碧夫人會怕成那樣。”


    琴娘沒好心情的說道:“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要問。”


    心裏卻是很不屑的哼了哼,度娟還是豔花院花魁的時候,就是個心狠手辣的主,雖然她在來豔花院前,度娟早幾年就離開了,不過她的歹毒程度可是深入老一輩的記憶裏,對自身有威脅的姑娘,會不擇手段的排除,倘若不是前任的老鴇是個有手段的人,還真是壓不住她。


    因此她在到了碧家後,其他小妾,包括正夫人,甚至是碧家年幼的大少爺都一個個不是出軌被趕出府,就是生病離奇死亡,她是有些本事,碧家上下沒人懷疑到她頭上,不過該明白的人都明白。


    今天春惠得罪了她,難保她不會懷恨在心,在碧家小子傷好後就對春惠下手。


    今日一番話也是想她收斂些,有些人不是她想動就動得了的。


    ――


    全身一陣熱,就算春惠不想離碧姚近些,潛意識裏身體還是主動挨著碧姚這個大冰塊。


    渾渾噩噩的度過一個晚上,第二天,春惠的身體就正常了,不過被琢磨了一夜,她也累了,不知不覺間就睡著了,都沒注意到,碧姚的麵色漸漸好轉起來,甚至是能主動的抱住她。


    當碧姚醒來,第一時間就發現了依偎在他懷裏的春惠。


    他的記憶還停留在喝花酒的那段,都沒留意到這裏是他的房間,以為他還在某個院裏,而懷裏的春惠就是昨晚服侍他的姑娘。


    輕抬了春惠的頭,覺得眼熟,不過沒多想,睜眼就見漂亮姑娘,心情自然是好的,翹了嘴角,就要一嚐芳唇。


    春惠醒了。


    睜眼就是放大了的臉孔,毫不猶豫的抬起腳,就給了碧姚一腳。


    腹部重創,碧姚慘叫一聲掉落在地,發出很大的聲響。


    守在外的丫頭們警覺的站起來,貼到門前,“我們要不要進去看看?”


    “畢老夫人交代日落前不能進去,這還是中午呢。”


    “但是……”


    “啊!”又是一聲慘叫。


    兩丫頭拿不定主意,碧夫人來了,“怎麽回事?”


    “誤會!啊!救命!”


    猛然聽到碧姚的慘叫聲,碧夫人慌得正要去開門,想到畢老夫人的交代,急忙交代:“你們去找畢老夫人過來!快!”


    “真的是誤會!姑娘你聽我說!”


    碧姚圍著圓桌跑,急著想跟春惠解釋,春惠一手提劍追著他,根本不聽他解釋,“色狼!采花大盜,人贓並獲了,你還敢狡辯!”


    一大早起來,就見個大男人想輕薄自己,是誰都會失去理性,何況是春惠這個有嚴重起床氣的人,二話不說是砍了再說!


    “姚兒你怎麽樣了!姚兒。”碧夫人拍著門急的不行。


    碧老爺和畢老夫人一同前來,畢老夫人聽到裏麵的動靜,讓人打開門,眼前的場景讓眾人呆住了。


    他們驚呆的不是春惠一手提劍追殺碧姚,而是,這個房間,與其說是房間,現在稱之為樹林還恰當些。


    凡是木質的,桌椅也罷,房梁也罷,都伸出了枝幹,從地上也長出了雜草,一片花繁葉茂之象,這才經過一夜而已。


    碧夫人首當其衝的跑進去,護了碧姚,“你個賤人,還不停手!”


    看著一群人進來,春惠才算冷靜下來,想起之前的事情,碧姚怎會出現在她麵前就明白了。


    不過她也馬上注意到了現處的環境,發現除去這些雜草樹枝,擺件和格局都是之前的房間,驚道:“媽呀,這裏是發生什麽事了!”


    地上因他們之前的走動,雜草倒伏了一片,他們之前繞著的圓桌因是玉製品沒有發生變化,其他的就……頭頂一片綠葉,很有下刻就能從中跑出點什麽,比如蛇之類的錯覺。


    碧老爺小心的跨過門檻,走到房間內,“畢老夫人,這是……”


    畢老夫人也是驚訝的,很快平靜下來,“我讓小惠吃下的藥丸是盡多的逼出她體內的精氣,符咒是用來鎖住房內的精氣,如果房內精氣夠多,可能會變成這樣,畢竟精氣是生命之源,是能喚醒潛在的生命的。”


    她沒說的是,一個人就算是耗費了精氣,也不可能讓房間變成這樣,而看小惠的樣子,她隻是有點累,還算的上是精神。


    畢老夫人上前握住了春惠的手,替她把脈,如她所想的那樣,一切都正常。


    春惠打著哈欠說:“人已經醒了,我可以走了嗎?對了,那什麽傳家之寶,該給我了吧?”


    “老夫人,您過來看看姚兒是不是好了?”


    碧姚看著很是精神,桃紅滿麵,昨日的死氣沉沉就像是做夢一樣,碧夫人還是不放心的在畢老夫人給他看過後,給出了答案,她才算是鬆了口氣。


    碧老爺早就將東西帶在身上了,雖然不舍,還是將它拿了出來給了春惠。


    一顆雞蛋大的碧藍色透明珠子,入手是溫溫的,將它貼在胸口,那股堵著胸口的寒氣,瞬間煙消雲散,連春惠這個不識寶的人也知道這是好物。


    東西已到手,春惠也不想多停留,她現在隻想快些回去睡覺。


    明明是睡了許久,可是眼皮子就是一直很重,不躺下不行了。


    道過謝便要離開,碧夫人開了口,“翠珠,你帶小惠姑娘出去。”


    碧夫人別有深意的望了眼翠珠,翠珠了然的答:“是。”


    待春惠出去,碧姚的心口卻突然像失去了什麽,身體晃了一下,險些栽倒,碧夫人驚呼:“姚兒你怎麽了?”


    畢老夫人給他診脈,看著小惠離開的方向,玩味一笑,道:“無礙,隻是這提供精氣之人突然離開,他身上不穩定的精氣被抽走了些,休息幾天就沒事了。”


    翠珠帶著春惠來到大門前,“翠珠就送姑娘到這了。”正要離開,被春惠叫下了。


    春惠拿出那顆碧藍色珠子,在手上把玩著,翠珠小心的問著:“姑娘還有什麽吩咐嗎?”


    春惠將珠子遞給了她,“這顆不是我的,將我那顆還回來吧。”


    翠珠不明所以的低著頭,“翠珠不知姑娘說的是什麽。”


    “哦,這樣啊,那帶我回碧老爺那裏吧。”


    翠珠麵上閃過驚慌,還是道:“是。”


    隨著春惠的離開,房裏的人是看著這些草木慢慢萎縮了回去,片刻功夫,房內如昨天一樣,就好像他們之前看到的,不過是幻影罷了。


    對春惠的來曆,畢老夫人是越來越好奇。


    在碧夫人的一再要求下,碧姚躺回了床上,裏麵有丫頭端來了吃食,雖然碧姚表示不餓,還是在碧夫人的要求下吃了幾口。


    春惠也正好回來。


    春惠將碧綠珠子還給碧老爺。


    “你這是……”


    “這不是你給我的那顆珠子,我懷疑是被她掉包了。”春惠側身看向翠珠。


    碧夫人接過碧老爺手上的珠子看著,“這明明就是我們碧家的碧水珠,你怎就說不是呢?你是有意來找茬的吧?”


    碧老爺看著珠子也道:“這確實是我給你的那顆。”


    春惠笑了,以為他們是要反悔,才演得這戲,“當我是傻子也不要太過分了,不,應該是這麽說,想不給我報酬,最開始就不要給我正品,既然讓我拿了正貨,就該找個像樣的偽造品,這顆普通的珠子冰冰涼涼的,正品可是溫的,就這一點反差就能讓人察覺了,還真想當我是傻子啊!”


    碧夫人嗤之以鼻道:“睜眼說瞎話,這碧水珠我也見過多次,拿在手裏把玩過多次,哪裏有你說的是溫的?”


    “娘,我拿著碧水珠時,確實是溫溫的,很溫暖。”正在喝粥的碧姚端著碗說道。


    “普通人拿著碧水珠是沒有溫度的,但被碧水珠選中之人拿在手上,碧水珠就會發揮它的功效,那便有了溫度。”碧老爺解釋著看向翠珠,喝斥道:“還不將碧水珠拿出來!”


    翠珠噗通一聲跪下,驚慌道:“是夫人指示我這麽幹的,夫人說著碧水珠是少爺的,她不會讓給個來曆不明的賤人。”


    翠珠雙手呈上碧水珠,春惠一手就撈了過來,“嗯,就是這顆了,那我先走了,路我自己會走,不用送了。”


    春惠瞟了眼碧夫人,心想有人要遭大黴了,不過啊,她好歹是救了她兒子,不僅不感謝,還私自扣留了她的東西,還說別人是賤人,人賤如此,也是世間極品了。


    有客人在場,碧老爺不好當場發作,畢老夫人明白,自行站了起來,“事情解決了,老婦也要告辭了。”


    碧老爺轉身對碧夫人低聲厲道:“這賬我們待會算!”


    轉身之際,恭敬道:“老夫人,我送你。”


    碧夫人踹了翠珠一腳,直接將翠珠踹到在地:“沒用的東西!”


    碧姚已經習慣,吃著自己的東西道:“娘,你還是趕緊想法子怎麽應付爹吧,他老這次好像氣的不輕哦。”


    “你以為我這是為了誰啊!”


    碧夫人橫掃了碧姚一眼,急急的向外走去。


    碧姚將沒喝多少的粥放下:“拿下去吧。”


    “是。”


    身邊隻剩下了一個丫頭,他說:“我休息一會兒,你也下去吧。”


    “是。”


    丫頭福身退下,輕輕關上了門,沒走遠,碧姚就開了門,溜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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