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薑楚智的這些話,是真的是觸動了薑楚禮的心,他不允許任何人這麽說他的珠珠,他揮拳就去打薑楚智。


    薑楚智雖然身體弱,但是薑楚禮也是剛從冰水裏出來,戰鬥力都不行,所以兩個菜雞互啄起來。


    薑楚智邊喘邊去撓薑楚禮,因為薑楚禮坐在炕上,爬起來難一些,但是薑楚智在炕沿邊坐著,一下就能站起來,他占了一點優勢。


    但是薑楚禮原本身體好,所以這時候動作更熟練一些,也反手開始攻擊。


    隻是這兩人弱得要死,打了幾下,一個喘一個抖。


    薑楚信見薑楚禮占下風,就去幫他。


    薑楚仁也過去幫著薑楚智。


    這邊打成一鍋粥時候,誰也沒發現,薑楚義就在家,但是沒出來,之前他們密謀放火時候,叫薑楚義了,薑楚義說他頭暈,動不了,這樣躲過去了。


    剛才他們去找人,他也假裝不知道,總之,到現在,薑楚義還在自己房間,沒睡,也沒出來。


    林氏聽見屋子裏的聲音,拿著燒火棍進來:“你們沒完了是不是,到底要幹什麽?我要不是為了你們兄弟五個,我直接就死了算了。”


    她之前是傷心,是想要什麽都不管,可是看著自己親生的兒子,她還是做不到,畢竟這五個兒子是她生養這麽多年的,她跟薑楚仁和薑楚智不一樣,她還是放不下的。


    雖然內心對薑晚歸愧疚,但是也不能放棄兒子,她沒辦法去選擇。


    此時,薑楚仁發現了薑楚義不在:“不是,老二呢?”


    這時候大家也發現了,林氏趕緊問薑楚禮:“你二哥沒跟你們去?”


    薑楚禮趕緊道:“二哥頭疼,沒去。”


    薑萬峰和馬氏在門口聽到這些話,趕緊跑到了薑楚義的房間,真的擔心他萬一跟著去了河邊,此時不是在河裏凍死了?


    薑楚義裝著剛醒的樣子:“怎麽了?”


    大家見到薑楚義沒事,鬆了口氣,都回正房去了。


    薑楚義不能再躲了,隻能跟著出去了。


    他們回到正房東屋時候,薑晚珠醒了,她渾身沒有不疼的地方,她想說話,可是不知道現在情況,隻能不說。


    薑楚禮心疼地拉著薑晚珠的手:“珠珠,你沒事吧?”


    薑晚珠心裏怕的要是,難受的事也不能說,主要是還有隱疾,她這幾日趕上了來葵水,被扔下河之後,她感覺到月事一下子就停了,隨之而來的是小腹的脹痛,可是這也不能說。


    她隻能咬牙忍著這些,輕輕搖頭:“沒事,你們呢?”


    薑楚禮道:“我和老五也沒事,放心吧。”


    忽然有些話,他們都沒法說了,因為是他們先去放火的,這事怎麽都是他們沒理。


    說出來,其實大家都尷尬,反倒不如不說。


    不過薑楚信忽然地說了句:“薑晚歸有人保護,晚上都有,我以前聽人說,那種都是暗衛,不是有錢就能買到的,不會薑晚歸有暗衛吧?”


    薑楚禮冷哼了一聲:“怎麽可能?估計就是景公子怕明天成親有什麽事,今天雇人來看著她而已吧,暗衛,薑晚歸配麽?聽說那都是三品以上大官才可能有的。”


    “也是。”薑楚信想想也對,薑晚歸這個身份,真的沒什麽可能有暗衛。


    薑楚仁看著兩個弟弟,歎息道:“老三,老五,你們為什麽就不能醒悟呢?薑晚歸是咱們的親妹妹,明天她出嫁,你們今天放火,你們真的是她哥哥麽?也難怪六妹對馮家四兄弟那麽好,如果換成我,我也一定更傾向於他們。”


    說起馮家四兄弟,薑楚信鼻子裏冷哼了一聲:“她是薑家的姑娘,怎麽吃裏扒外的還有理了不成?再怎麽說,她也不該忘本,她姓薑,不姓馮。”


    薑楚智嘲諷的眼神已經不克製了:“她姓薑,卻沒在薑家感受過一點溫暖,她在薑家得到了什麽?被欺負,被打壓,掙錢給你們花?你們把你們那瞎了眼睛睜大一點看看,同樣的女兒,薑晚珠這些年過得什麽日子?不喜歡不做飯,洗臉水都要小六打,她是什麽很高貴的人麽?小六從她來之後,天不亮就起床伺候一家子,天黑了還不能睡,你們都看不見麽?”


    說完這句,他的拳頭握得更緊了:“我也瞎,瞎了九年才好,但是晚了,我不指望晚歸原諒我,我隻希望以後她平安喜樂,如果馮家能給她帶來幸福,那麽她跟馮家走得近又有什麽?”


    馬氏不認同地看著薑楚智:“你們都還是太年輕了,很多事都不懂,其實一個家不就是互相遷就,互相包容,一個家的和諧就是要有人做出犧牲,好的幫襯不好的,這才是家的含義。”


    薑楚智一點不畏懼祖母這樣的批評,他道:“你說的有人做出犧牲,應該不是指永遠的一個人做出犧牲吧?互相包容互相遷就,那也應該是這方麵你退讓,那方麵他退讓,而不是永遠的一個人退讓,沒有哪個人是生來就該為別人付出當踏腳石的,不公的待遇久了,會讓人瘋的,你們不懂?”


    馬氏的嘴角動了動,卻沒說出來什麽來,因為確實如此,她其實此時最後悔的就是對薑晚歸的打壓太狠了,如果打一巴掌給兩個甜棗,也不會像現在這麽難收場。


    薑萬峰不愛聽這些,因為這些說到了他心裏,他承認人家說得對,越是知道自己錯了,不可挽回,越是怕聽到這些。


    他吼了一嗓子:“行了,這都什麽時辰了,趕緊都收拾收拾去睡覺,明天小六出嫁,咱們總不能讓來的賓客看笑話。”


    這話也確實如此,這都半夜了,他們手上沒事的,也就都回去睡了。


    林氏燒完炕,看看兩個兒子沒什麽事,放心了,沒搭理薑晚珠,也回去睡了。


    薑晚珠躺在炕上,因為身邊還有兩個哥哥,也不敢跟馬氏說自己身體上的事,不知道什麽時辰才睡了。


    天還沒完全亮,薑晚歸就起床了,程氏和葛小秀還有兩個村裏刺繡的小姑娘,都過來幫她換衣服化妝什麽的。


    東廂房,林氏和薑楚仁還有薑楚智也早早起來了,他們想著能幫點什麽忙,就幫點什麽。


    不過沒想到的是,林氏在桌上看見了自己和兩個兒子給薑晚歸送的嫁妝,都原封不動地給送回來了。


    她知道薑晚歸不原諒他們,她沒有再勉強,因為她也不想讓薑晚歸在出嫁的日子掃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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