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詩雅背倚著牆壁腿腳無力氣喘籲籲這一瞬間她似乎經曆了生死的考驗神經差點繃斷了全身冷汗淋漓一股寒氣從背心直襲大腦。她張了張小嘴想叫出聲來可驚喜衝昏了她的頭腦令她失去了短暫的行動能力。


    過了片刻她感覺雙腳不再顫抖軟內心的恐懼如潮水般的退去不知哪來的勇氣促使著她一步步地靠近唐敬見他雙目緊閉鼻孔裏還呼著熱氣隻是十分微弱頓時心中稍稍安定心道隻要他性命還在一切就好了。


    她搖了幾下唐敬可他沒有一點反應她又著急地叫道:“喂醒醒啊若再不走就會被人現了到時就脫不開身了。”


    可無論林詩雅用何種辦法唐敬始終昏迷不醒手臂上的鮮血結了厚厚的一層痂看來傷勢並無大礙可林詩雅不諳武功根本不明白他的情況怎樣。


    她焦急地直跺腳秀眉擰成了月牙形她望了望巷口出路就在前方她隻要踏出這一步便可以和此事徹底劃清界限這個年輕人極有可能會被抓進監獄也算是罪有應得可是……


    她忍不住又把目光聚焦在唐敬的臉上不禁疑惑萬分從他這張平平無奇的臉上根本看不到一絲猙獰的狠勁可為何他麵對敵人時是那般凶狠仿佛地獄的惡魔生生地剝奪掉別人的生命?


    但馬上她就想起那寬厚的背影讓她心靈安定的背影明知麵對危險他仍舊想著保護自己現在他處於危險之中自己要見死不救這樣做對嗎?可救了他就相當於救了一個惡魔以後還有人死在他手上這樣做又對嗎?


    萬千思緒充斥在她腦海中令其無所適從分不清該何去何從。救?不救?兩個念頭仿佛死敵在她心中糾結卯勁。


    她隻覺無形中仿佛有一根線把兩人串在了一起不以人的意誌為轉移她側頭看了看陸遠的屍體血腥的場麵令她胃裏一陣翻湧可她忍住了眼神變得堅毅起來她做出了決定唐敬不惜性命保護她她理應為他做一點事當做回報。


    “我救了他後我就不欠他的了我們就可以徹底撇清關係我不再和此事有任何瓜葛。”她默默地為自己找了個借口顫抖著雙手扶著唐敬的肩膀可她柔弱無力費了好大的勁才扶起他直累的額頭滲出密密的一層細汗。


    她深吸一口氣撿起先前包裹住自己的窗簾裹住唐敬的身體不讓外人看見他滿身的鮮血否則不等她回到家就被警察帶走了。


    兩人慢吞吞地離開了小巷覺別人並沒太注意自己林詩雅才堪堪鬆了口氣在路邊胡亂買了一瓶香水然後噴在唐敬身上遮擋住血腥味。


    她又給公司掛了一個電話說自己生病了暫時不能上班電話中聽見公司裏鬧哄哄的主管隨便應了一聲就急匆匆的掛斷了電話此刻長天大廈內亂成了一鍋粥哪還有人關心一個小職員的去向。然後兩人匆匆地坐上出租車直奔林詩雅的家。


    “小姐這人怎麽了?需不需要送醫院?”司機從後視鏡現唐敬閉著雙眼臉色有點慘白便好心地提醒道。


    林詩雅心中一突卻不敢表現的太過緊張故作隨意地揮了揮手:“謝謝你師傅他老毛病了回家睡一覺就好。”


    林詩雅明白孫無言被殺必定引起整個聖城的震蕩現在把此人送到醫院無異於自投羅網而且剛才還可看見有警車經過對行人進行詢問她就必須更加小心才行。


    司機嗬嗬一笑:“這位先生真是好福氣有你這麽漂亮賢惠的妻子。”


    林詩雅俏臉一紅嗔怪道:“我們還沒......


    結婚呢!”


    “哈哈那他有你這麽漂亮的女朋友也令人羨慕啊!”


    “不是的我和他……哎算了不說了。”林詩雅有口難辯也不想和司機多解釋擔心言多必失。司機瞧著她不高興了也識趣地閉上了嘴卯足勁一溜煙就到了目的地。


    林詩雅住在一個優雅的小區內所幸現在並不是下班的時間沒有引起多少人的注意她就把唐敬帶到了自己家把他安頓在沙上後她扭了扭腰長長地呼了口氣在外麵她故作鎮定現在回了家她的心不禁跳的更厲害了身子一軟也倒在了沙上。


    側著頭瞧著這張近在咫尺的陌生麵孔她覺得今天這一切都仿佛夢幻一般自己竟然把一個陌生男子帶回來了家而且他剛剛還殺害了那麽多人。


    她猛地搖了搖頭希望這一切都是虛幻的可睜開眼後一切如故這是真真切切生的事再也無法改變。


    “你什麽時候才能醒啊?你快點醒吧然後我們就兩清了。”林詩雅幾乎帶著哭腔地喃喃自語她雖然有著常人羨慕的傾城容顏可她並不覺得自己比別人特殊尤其是遇到這種事她與常人一樣幾乎亂了陣腳不知如何才好。


    自從大學畢業後她進入長天集團在雲崖國的子公司便兢兢業業的工作十個月後就被選入到總公司學習的機會的人選之中在長天集團她堅持一如既往的作風收獲頗豐。本來今天她是應要求送文件給懂事長孫無言的卻萬萬沒想到會卷進刺殺之事。


    “我為什麽會這麽倒黴?”她撅著嘴覺得十分委屈在學校時她便如幽蘭般動人步入社會麵對重重誘惑她堅持住了可也讓她經曆了許多挫折她雖偶爾有抱怨可毅然能夠勇敢麵對但今天的事卻讓她怯於麵對如今她唯一的盼頭就是此人早早地醒來。


    可天不遂人願到了傍晚唐敬依舊昏迷隻是氣息穩定了許多臉色也漸漸紅潤起來林詩雅沒有辦法隻能幹瞪眼但看到唐敬一身血汙不禁蹙起了眉頭忖道:“讓他一直這樣也不是個辦法鮮血讓我看的心慌……”


    想著想著她臉上飛起了一抹嫣紅可最後還是輕咬著嘴唇把唐敬扶到了洗浴間深吸一口氣伸出的手又急忙縮了回來顯然在做激烈的思想鬥爭。


    若要脫掉他身上的衣物不可避免地要看到他赤裸的身體想到這裏她心頭好像困了一頭小鹿砰砰地撞擊著她的心房讓她嬌羞不已。


    “這都什麽社會了?我還這樣保守沒關係的他肯定穿著內衣何況他還是昏迷著根本不會現我對他做了什麽也不會覺得尷尬。”


    她不停地自我安慰鼓足了勇氣躡手躡腳地脫掉唐敬的上衣露出了寬廣的胸膛她的不光不由自主地從上往下移就像欣賞一件完美的藝術品一般她仿佛喝醉了酒醉顏酡紅。


    唐敬的身體早已今非昔比經曆了暗夜幽魂中殘酷的訓練他的身體變得十分結實肌肉遒勁有力可看著並不嚇人。


    不一會兒林詩雅慌忙地移開視線暗暗告誡自己不可亂看可拿著唐敬的上衣她又犯起了愁因為衣袖被震得七零八落其他地方也被劃開了一些口子根本無法再穿。


    “哎算了稍後去給他買套衣服吧。”林詩雅無力地歎了口氣既然已經把他的衣服脫了那就好事做到底視線所及之處他的褲子也開了幾道口子還沾滿了鮮血不得不脫掉可脫褲子可不像脫衣服那麽簡單直把她累的氣喘籲籲最尷尬的是褲子脫掉後唐敬隻剩下一條內褲近乎赤裸。


    林......


    詩雅素來潔身自好從未如此近距離接觸過一個男子的身體她似乎能夠感覺到他身上傳來的溫度是那麽的真實令人心髒一陣窒息。


    她不敢再多看深怕自己冒出一些荒唐的念頭手忙腳亂地把他身上的血跡擦拭幹淨然後扶著他出了浴室可接下來她又麵臨抉擇是讓他繼續躺在沙上還是躺到床上去猶豫再三她無力地歎了口氣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既然他有傷在身就委屈一下自己了。


    讓他躺在床上然後蓋好被子林詩雅又開始打量起他來他臉上的線條很柔和雖然相貌平平可並不讓人生厭。


    累了大半天林詩雅幾乎筋疲力盡再也沒有力氣出去買衣服而且看樣子此人一時半會兒還醒不來於是她所幸去洗了一熱水澡讓緊繃的神經得以鬆弛她蜷曲在沙上腦袋裏閃過白天的畫麵不免驚心動魄。


    她畢竟身心俱乏不知不覺就進入了夢鄉。睡夢中她現自己來到了一個血色的世界滿地的屍體橫七豎八地擺著一張張扭曲猙獰的麵孔在她麵前無限地被放大似乎在朝她獰笑。前方一個人渾身鮮血淋淋邁著沉重地腳步一點點地向她走來嘴角掛著嗜血的笑容。


    她急於後退可現腳下被無數之手牢牢地抓住了不能動彈分毫隻能眼陣陣地看著那惡魔般的人逼近自己漸漸的她現那人的麵孔就是自己救回來的那人不由驚怒交加失聲尖叫。


    “啊――”林詩雅猛然坐起來臉上布滿了驚恐之色額頭堆滿了冷汗她撫著胸口急促地喘著氣四下環顧才現那隻是一個夢窗外有許陽光灑了進來她猛地一驚沒想到自己一覺就睡到了大天亮不知臥室裏那人怎麽樣了。


    她急匆匆地跑進臥室隻見那人還躺在床上雙眼緊閉與昨天毫無二致。忽然她想起夢中那張猙獰的麵孔再看看床上的臉心中不由忐忑不知自己的夢是否會變成現實。


    她茫然若失地佇立許久卻沒有一點辦法於是把頭湊上去想看看他怎麽樣了豈料這時他的眼珠猛然睜開精光駭人她被嚇得連連倒退失聲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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