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文文看了柳兒一眼,眉頭微皺。


    尋思道:“我說這幾日見的是小靈子,沒見柳兒,她竟去找我幹娘去了。可見她是幹娘放在我身邊的人,還是不及小靈子和阿水用得便宜。”


    歪著頭隻盯著柳兒看,還未開口,趙夫人用手拉著柳兒的手,拉在麵前。


    兀自拍著自己胸脯道:“你別怪柳兒,是我曾經吩咐她你若遇到難處,就到趙家堡來找我。


    當初小靈子不認得我,隻知道我是你幹娘,還能來我趙家堡搬救兵。何況你此次和上次還有不同,你都被人擄走了。


    她能想到的隻有我來救你,她是個忠仆你不能責怪她”


    看柳兒眼神似有看見她的欣喜,也有沒和她商商量的愧疚。想是自己尋舊主救了了新主,自己還要受猜忌,內心又湧出些委屈。


    將頭一低,看著腳麵不說話。


    祝文文笑著道:“柳兒找幹娘救我,我自然是感激不盡,哪裏還能怪她,幹娘你對心了。”


    趙夫人點了點頭,衝著祝夫人擺手道:“孩子不是好好的麽,你見英台就說這個。你倒是問問她的想法。”


    祝夫人抹淚道:“這還有什麽好問的。我是他的親娘,我說什麽便是什麽。


    她都被人擄走了,人若是不在了,還要這寺廟和山頭作什麽?今日就和我回祝家莊,我與她尋門好人家,嫁人!”


    祝夫人拉著祝文文的手不鬆開。祝文文嚇得來著‘哎呀~哎呀~’想要掙母親的手。


    自己的事業剛有點起色, 怎麽能被拉回去嫁人呢?


    她嘴急喊著:“娘,娘,你先冷靜點,我不嫁人,我也不回去。”一邊說一邊身子往後撐,奈何祝母一隻手死死拉著她也竟掙脫不了。


    祝夫人回頭,朝她頭上不輕不重拍了一下,氣道:“你不回去,還打算被人的擄走。還是要在這山上做媒婆,給那幾百人拉郎配?”


    見母女二人當著外人麵,拉扯吵鬧不成體統。


    章道全起身想勸解一下,捋著自己山羊胡,道了一聲‘無量天尊’。


    甩著自己拂塵,走前兩步道:“祝夫人,這娶妻生子乃是人之綱常,這些人要是成了,可是祝家小姐的福報。您不該阻攔啊~”


    在這屋子的人都知道祝文文的女子身份,自然說話毫無顧忌。


    屋外那些阿娘護衛擋在門口將幹淨院子,也是怕小姐的身份讓外人聽了去。內有人牆外有院牆擋著,就算屋子裏大吵大鬧外人也無法聽見。


    祝夫人聽章道全說起‘成婚生子,人之大倫’‘這是福報’種種就來氣了。剛好有氣沒處發,見這道士自己撞在槍口上。


    鬆開祝文文的手,指著章道全的鼻子罵道:呦嗬~你這老道,我還沒找你,你到送上門來。


    你說的這是什麽話?你說成婚生子是人之倫常。難道他們可以結婚生子,我女兒就不成婚生子麽?


    她因星象出來避災禍,可現在成了土匪頭子了,難道就是理所應當?”


    祝夫人本就能說會道,長日裏不過是守拙不願多做口舌之爭。


    今日一是為女兒被擄走之事心內焦灼,二來這裏本就沒這老道說話的地方,他偏要湊上來,不罵他罵誰?


    祝夫人不容章道全插一句話,白了他一眼一句接一句嗬斥:“你這老道說的這番話好沒道理。


    你當我將你忘了不成。當時在大道觀,你給英台測字時我就看你古怪,沒想到你今日在這裏,在我麵前說三道四。


    你今日引那麽多的流民女子到這裏為何?不就是要和這山上賊子婚配麽,這是寺廟,你當這裏是酒館娼寥不成?”


    隨後手指著地上的穀大倉,氣的發抖:“她這麽小的年紀給別人撮合婚事,你不想她是女兒家臉皮薄,張不開嘴。


    怎麽沒想她自己的婚事又當如何?


    你還是個道士,修道之人,難道隻渡流民不度莊主麽。


    若是解人苦楚都要分個三六九等,我看你這道也是白修了。”


    祝夫人對著章道全步步緊逼,聲調越說越高,說得章道全擋著麵孔步步後退。


    這章道全本是個能言巧辯之人,可貴在前半生都在參禪悟道,藥罐子醫書不離手。


    雖說道士可以成婚,他因修煉一直保持著童子之身。心中不念情愛,隻念蒼生。


    祝夫人亦步亦趨追著自己講道理,她被一個婦人追著罵,口水都噴了自己一臉


    再多的道理,在一個美貌的婦人麵前也都成沒有道理。


    他有口無言,任由祝夫人追著自己罵,他也隻是後退幾步,東邊走走西邊藏藏。


    最後拿趙夫人當擋箭牌,擋在自己中間,拿袍袖抹著臉上的唾沫星子。


    趙夫人見祝夫人隔著自己還在罵章道全,章道全已從原來的躲躲藏藏,變成了仰著臉任由祝夫人隨意開罵了。


    終於忍不住,起身用自己身子擋在自章老道麵前。


    趙夫人人高馬大,圓背胖腰。胳膊一展,將章道擋在身後擋得嚴嚴實實。


    她黑著臉開口道:“薑家妹妹息怒,你要找就找我的麻煩,章神醫是我請來的,你不看他,也要看我麵子。


    你薑家還好在我趙家堡掛著名冊呢,你還如此囂張跋扈,成何體統?”


    祝夫人見趙夫人攔著,自己罵了一炷香的功夫,口幹舌燥坐下就開始哭。


    祝文文見母親流淚,連忙又上前安慰。


    趙夫人也不管祝夫人哭泣,招手讓祝文文過來:“英台,被賊人擄了去還敢在這山上住麽?


    若是害怕,幹娘幫你接手這寺廟。你回書院也好,回祝家莊也好,總是要好過在這山上受罪。”


    趙夫人雖是說這樣的話 ,可臉上表情複雜。


    祝母聽趙夫人說這話,止住哭,抬臉期待得看著祝文文。隻要女兒點頭,就誰也攔不得了。


    祝文文暗思:“我幹娘這是擺明試探我呢,我剛又收一百人,金佛就要到此地,傻子才會丟手不幹呢。”


    她下巴一揚,沒有絲毫猶豫道:“幹娘,隻要您不現在不和我討借來的糧食,我就不走。”


    趙夫人滿眼的讚賞不敢直接表露,又問道:“若是我今日來給你要糧食,你可願意離開?”


    祝文文看出趙夫人眼底的期盼,知道她在試探自己是否真心。


    她定了定神,與趙夫人對麵而立道:“即便是幹娘要清我的錢糧賬,我也不會走的。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魂穿祝英台之戲馬虐梁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虢國大宋人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虢國大宋人並收藏魂穿祝英台之戲馬虐梁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