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文文說完這話,見那小廝還不走。


    不解問:“你為何不走,還在這裏站著?”


    那犬兒道:“我家公子說魚湯沒味,但喝了補身體。祝小姐嚐嚐口味,若不滿意,我家公子說讓送來些醬來。”


    祝文文心道:“這是看著我當麵喝,這趙榮昌奇怪的很,不是要求我化妝,就是當麵要喝他送的魚湯,這人是有強迫症麽?


    但轉念一想,自己馬上就要走了,何必與他計較。便讓小靈子倒出半碗來,自己喝一口。


    放下道:“這魚湯很新鮮,不用給我送了醬了。”


    犬兒見祝家小姐喝了,便起身行禮告辭。


    見那小廝出門,祝文文轉臉問柳兒道:“你家大少爺讓人當麵吃飯的習慣麽?”


    柳兒眼神一沉,點點頭。祝文文無奈。


    打定主意的想走的人,腦子裏便全是走的念頭。


    隻用了一天的時間,她們已經準備好要出發了,廚娘送來的吃食,也直接送到穀大倉的車馬車上。


    廚娘都看出祝家小姐這是要走的樣子。照顧祝文文的那兩個阿娘也相互嘀咕道,這祝家小姐也沒人來接,這是要去哪裏。


    趙家堡除了趙夫人,沒人知道祝文文女扮男裝去書院,這消息自然不能讓下人知道。所以祝文文這群人跟所有人都是三緘其口。


    聽說祝文文在收拾東西,趙夫人棄下眾人,便往這邊跨院來。


    進門見祝文文將這屋子的恢複的和原來一模一樣,衣服也換成了來時穿的薑黃色長袍,就知來報的人說的是真的。


    見趙夫人進來,祝文文立刻起身行禮。


    笑著迎上去道:“幹娘你來了,這兩人日見幹娘忙,女兒也不敢去打擾。”


    趙夫人扭動著自己的大肚子坐下,手中拿著大蒲扇。、


    望著祝文文道:“你這是要走,要走為什麽不給幹娘商量?


    祝文文往阿娘身邊一坐,嬌笑道:“幹娘救了我們,我們又在這住了這些日子,我們很是滿足,


    現下書院裏常夫子已經開課,我已經拉下課程,我想趕回去聽課。”


    趙夫人知道她是因為阿水的事情要走。心裏怕這姑娘生氣做出什麽糊塗事情來。


    趙夫人私想,阿水肚裏的孩子的爹大約就在書院。她認定男人多的地方必定烏煙瘴氣,英台這樣漂亮的女子時間長了,怕也是不保。


    擔心道:“你要不還是回羽家莊吧。有我在,她們會把你怎麽樣的,你回那裏我還放心些。”


    拉過祝文文的手,擔憂道:“幹娘說句實在話,你是個姑娘家還是去舅舅家幹娘放心些,頂多是欺負你,女兒就出不了事。


    但那書院裏全是男人家,幹娘不放心啊~不如你還是回羽家莊。真不願回去,在幹娘這裏長住等你娘來接你,也是萬全之策。”


    這話從幹娘口中說出來,也足夠讓祝文文震驚了。


    她笑反問趙夫人道:“幹娘,如果讓你管的趙家堡突然不管了,你願意麽?”


    趙夫人大嘴一張,呲著一嘴齙牙道:“我大概是不願意的,除非那人能徹底能讓我信服。”


    祝文文捂嘴一笑道:“幹娘說的輕巧,真有一日,幹娘大權交出去,人家將您老往屋內一關嗎,說女人就該縫補做飯,您願意麽?”


    趙夫人自然明白祝文文想說些什麽?


    表情有些落寞,女子倘若被關在家裏什麽都不知,她認為不妥,自己手握趙家堡是何等風光。


    但真像祝文文這般,心不在莊務後宅,心老想讀書她也接受不了。這樣女子是否要多讀書這樣的橫跨千年的難題,將一個土匪頭子給難住了。


    見趙夫人獨自歎氣,祝文文頓時覺得這個幹娘挺可愛的。


    她拉著趙夫人,視她如親近的長輩,柔聲道:“幹娘心意,女兒都明白。


    舅舅是至親,幹娘是幹親。我被舅舅欺負,還要靠幹娘來助我。 幹娘說是舅舅親還是幹娘親?


    我那外祖母見我如見幾世未見的仇敵,見我便想打。幹娘見我之知道下人照顧不周,便為我責罰下人。


    幹娘說是外祖母親,還是幹娘親?”


    說到此處祝文文心裏委屈出來了。


    忍著眼淚繼續道:“幹娘,人與人親不親有時無關血緣,更多的相處。您和我母親交好,知道她的為人。


    我這個小輩,也未曾讓幹娘失望,幹娘自然疼我。


    我視幹娘如親人,書院裏男人們也是我的同窗。


    我們雖有齟齬大多也是罵罵人打打架,有常夫人看著,鬧不出大事。


    所以誰遠誰近,女兒心裏自有一杆秤,幹娘要是不放心女兒可經常去看看我。”


    祝文文幾句剖心剖腹的話,將趙夫人你說的紅了眼圈。


    她粗糙大手握著祝文慢慢摩挲。


    忍住眼淚道:“還是識字好,你這小嘴說的話一套又一套,說在人的心坎裏了。


    柳兒你帶上,穀大倉我再給他配把兵器,我多給你帶些財物,你到那我也就放心多了。”


    祝文文見趙夫人放自己走,歡喜得很。


    連忙道:“幹娘,我要是回去了,求幹娘善待阿水,她是機靈的,她有什麽錯,我這個主家的給她賠罪了。


    趙夫人在祝文文腦門輕輕一彈。


    假嗔道:“你這孩子剛還哄幹娘說拿我當親人,一麵又不相信幹娘說的話。


    我是請阿水在我這幫忙,不是扣留她。等她做完活了,你就將她接走,我絕不攔,還不行麽?”


    祝文文揉了揉自己的腦門,嘿嘿傻樂兩聲,試探道:“那幹娘我們明日一早便走了。”


    趙夫人算了算時間,深沉道:“明日天不亮,你們就走。


    出了趙家堡,往西走,走上半日在茶花鎮歇歇腳,再走上半日,你們就能到書院了。”


    祝文文聽趙夫人為她們安排好了,心內感激,扭著趙夫人的胳膊像麻花一般謝這個腳本裏的幹娘。


    趙阿娘看著懷裏這個小姑娘,是真心喜歡。


    讓身邊人去自己的的箱庫拿兩匹上上好的緞子和兩件自己的首飾拿到這裏來。


    祝文文聽幹娘要給自己東西連連擺手。


    說道:“我娘給我留了好多東西,都在書院裏呢,幹娘不用破費了。”


    趙夫人寵溺拍她一巴掌道:“哪有人嫌錢多的?那是我的私產,不是趙家堡的。


    我又沒個姑娘給她,有個兒媳婦也沒有長壽的福氣。 你看你幹娘我這副麵孔留著妝粉珠釵有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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