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王府什麽時候給我們結賬呢?”薑正儀問出了大家都想問的一句話,錢!什麽時候給錢才是最重要的。


    馬文誠介紹道:“二叔莫急,將軍府自一套流程。


    羽家莊必須先屯三萬到八萬軍衣的布匹,讓將軍府買辦驗過。再出幾件樣品讓王府采買司去看,買辦讓將軍看了,便可簽訂契約。寫清數量,錢數,質量以樣衣為準。


    咱們薑家需先墊付其他費用,等第一批軍衣將軍府買辦收了,便會把錢給給我們。”


    “前期沒有錢?”薑正禮不由皺眉,因為這可是一筆不小的費用。還是商量道:“能不能做一半先將一半的錢給付了?哪怕這三萬套也是筆不小的數目。”


    薑正禮堆笑以示尷尬。


    馬文誠麵露為難色道:“這個晚輩還要去和我們王府的采買商量,軍衣是大事,以前還沒有這樣的先例。


    不過如果我們和其他莊子談成了,倒是可以先欠著他們的工錢。”


    薑氏父子又開始猶豫起來。


    馬文誠將該說的說完了,知道這事薑家暫時沒個決斷。


    便曲腿起身道:“此是大事,還需嶽父和幾個叔父好好商量一下。若能定下還是趁早, 我還有軍務在身,在此郡不能待太久。”


    說罷馬文誠讓馬文才也起身,二人向薑家父子行禮告退,帶著副將便下去了。


    臨出門,馬文誠看出薑家父子的狐疑之色,又折返回來。


    從袍袖的口袋裏拿出荊州將軍府出的一份采購軍需的文書,中間赫然蓋著荊州蔣軍臾宗瀚的大印。


    父子幾人從沒見過高官的官文,恭恭敬敬拿在手裏傳閱起來,從頭到尾端詳幾遍。


    見事情果真如此,都連連點頭打消了疑慮。看完後複又恭敬雙手奉上。


    馬文誠又將文書裝回原處,帶著二弟以及部下,先行告退。


    馬文才見哥哥讓薑家做軍需,出了正堂一步跨到哥哥麵前,瞪著眼睛問:“大哥,你來江州做采買這事,你也沒有告訴我,你怎麽什麽事都瞞著我?”


    馬文誠見幾人還沒出薑家後院,便笑道:“哥哥想騎馬了,咱們去外麵轉轉如何?”


    馬文誠讀懂兄長的不方便,便點頭和手下去後院牽馬。


    二人攜部下出了羽家莊一路朝北奔去,往附近牛頭上走。幾人策馬揚鞭行至半山腰。見此處又恰好有一涼亭,便翻身下馬,在此處歇腳。


    巧遇一對再老夫挑著扁擔賣鮮果從此路過,馬文誠示意便將老者扁擔中的新鮮水果全部買下,分給手下,老夫妻作揖歡喜下山。


    他見景色娟秀,心裏暢快,攜手挽著二弟進了亭子。這牛頭友就在臨川縣的東邊,站在此處便能將整個郡縣盡收眼底。


    古文常提及,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便是說風景看的是看客的心情,此時馬文誠見滿山秋色,並沒有傷春悲秋之感,反有了碩果累累的滿意。


    馬文誠眼中閃過一抹興奮,看著腳下這座城市可能很快便是馬家的,就忍不住想好好欣賞。


    指著山腳黃綠稻田,又見坡上半山的紅葉,秋風攙著果香,真是人生快哉~


    而馬文才兄長指了便看,匆匆過目便又頹下頭來,那木枝打雜草。


    見弟弟有些心不在焉,便手指山下道:“二弟,你看見了什麽?”


    馬文才順大哥手指方向看去,吊兒郎當塞一口桃子進嘴。


    含糊不清道:“不就是整個臨川縣嗎?


    馬文誠看二弟孩子氣,哈哈大笑道:“你還是個孩子脾氣,父親辛苦征戰,你也該長大些了吧?”


    馬文才最不喜歡哥哥喜歡打啞謎,有些不耐煩道:“我也願意為父親出征,可是他不要我。大哥你要說什麽便說,你和父親有事向來瞞我。”


    馬文誠眯著眼睛依然在看腳下一方城池。


    指道:“這個郡縣馬上就是我們馬家的了。”


    馬文才心想,難不成父親不做太守了?要管江州了。


    便歡喜道 :“是不是父親升遷了,不再做那個豫州太守了?”


    馬文誠道看著二弟這腦回路,滿臉驚異道:“豫州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地方。


    上接匈奴,下依長江,又有天險黃河貫插其中,多少兵家必爭之地、父親怎麽會放棄呢?”


    馬文才甩手道:“那這臨川縣怎麽會是咱們馬家的。”


    馬文誠從腰間又摸出一張蓋了印的文書,遞給馬文才讓他打開看看。


    馬文才接過來打開來讀:“軍衣每套八貫,契約簽訂 ,即可支付三成采買費。等貨物交付,即可給付剩下七成費用。”


    馬文才叫出聲道:“這上麵明明說每套軍衣是八貫,大哥,你怎麽給就薑家人說的是五貫?”


    馬文成道:“我不這麽做,怎麽給父親籌咱們馬家軍的軍餉啊。再說薑家也不必出這錢,布匹錢是先賒欠的,以她們家人的性格,定會賒欠其他莊子工錢,他們不會出一個錢。”


    馬文才不解道:“大哥我就不明白了。那三成錢讓你拿了你就不怕將軍府將有人供出你?”


    馬文誠看著二弟著拿著文書著急的樣子,隻覺好笑道:“你小時候便讓你好好上學做功課,你是詩也不愛背,賬也不愛算。我怎會做那作繭自縛的事情?”


    馬文才表情凝重想了想,是了,兄長從來都是算無遺策,怎麽會給自己招惹麻煩?


    馬文誠道:“我是個將軍府的刺史怎麽會有這采買的差事?自是我許了那買辦好處。


    那仇買辦兒子在豫州遊玩,在酒肆吃花酒,失手將那店小二打死,這人命官司是咱們馬家給他擺平的。


    他兒子隻賠了些銀兩連監牢都沒進。如今這生意單子自然落在我的手裏。”


    馬文誠向來是獻給別人好處的人。


    點頭又說:“這單子我本想給蔡家,我和蔡家這項買賣合作良久,蔡家實力又大,根不用考慮。


    但我昨日就想給薑家更合適。咱們剛到江州便給臨川縣一筆買賣。他們自然都想背靠大樹。


    薑家說得也對,人家為咱們出血了,咱們就應該替薑家立威。打狗也要看主人,人家既然認下,咱們就要當這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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