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晏禮帶著溫苒跑過去,溫苒從警察手中接過奚曼的瞬間,身後突然傳來一陣巨響,車子發生了二次爆炸。


    紀晏禮擁著母女二人來到了安全地帶。


    奚曼被嚇得怔愣住,一時間都忘了哭。


    溫苒拍著她的背,“曼曼哭出來,哭出來就好了。”


    好半晌,小家夥閉著眼睛開始大哭,她緊緊地摟住溫苒的脖子。


    “媽媽,曼曼好害怕啊!曼曼害怕爸爸、媽媽都被燒死了……”


    溫苒哄著她,“我們都好好的,曼曼不怕。”


    奚曼看向紀晏禮,伸出小手,“爸爸抱抱!”


    爸爸?


    不是二叔爸爸!


    紀晏禮雖然清楚奚曼叫的是傅淮江而不是他,但是他此刻很願意代替傅淮江來安慰她。


    他從溫苒懷裏接過小家夥,軟軟的一小團,讓他整個心都融化了。


    他哽咽道,“曼曼不怕,爸爸、媽媽都在這兒呢。”


    奚曼抽泣著,“曼曼不要爸爸、媽媽死,曼曼要爸爸、媽媽長命百歲。”


    紀晏禮悶悶地嗯了聲,“爸爸保證,爸爸和媽媽永遠都陪著你。”


    溫苒看著父女倆相擁痛哭的模樣,她眼淚不住的落下來。


    奚曼情緒平靜後,紀晏禮問,“你們不是在車上嗎?”


    溫苒擦拭眼淚,“你進了餐廳五分鍾左右,曼曼就醒了,她想去洗手間,我就帶她去了。這才躲過了一劫。”


    紀晏禮很想要親吻溫苒,但是礙於身份,他不可以。


    他抱緊了懷裏的小家夥,鼻音濃重,“還好你們沒事,還好……”


    這時,奚曼親了下男人的臉頰。


    她問,“爸爸可以親曼曼一下嗎?”


    紀晏禮輕嗯,他求之不得,於是他在奚曼沾滿淚痕的小臉蛋上親了親。


    “曼曼要叫我二叔爸爸,而不是爸爸,要不然爸爸聽到了會不高興的。”


    奚曼下意識看向溫苒,而後趴在男人的肩頭,嗯了聲。


    這時,一個警察快步走來,“發生爆炸的車子是你們的嗎?”


    溫苒點頭,“是我的。”


    警察問,“你們都沒事吧?”


    “沒事。”


    他又問,“車上還有什麽人嗎?”


    溫苒搖頭,“沒有。”


    警察也算是鬆了一口氣,“人沒事就好。肇事司機是酒駕,已經被我們拘留了。現在我們需要你們去警局錄口供。”


    溫苒說好。


    紀晏禮的車子和溫苒的車子前後排挨著,所以溫苒的車子在被撞的時候,也受到了一定程度的波及,車頭剮蹭十分的嚴重。


    紀晏禮給蘇馳撥去電話,讓他來處理車子,他們則是跟著警車回了警局。


    周局長對貨車司機進行了審訊,隻是司機在醉酒的狀態,前言不搭後語,根本審訊不出什麽結果。


    紀晏禮、溫苒和奚曼在錄完口供後,得知這一消息,皆是認為這不是一件簡單的肇事,畢竟溫晶晶沒有被抓到,極有可能是其找人製造的車禍。


    隻不過這些都是他們的猜想,沒有實質性的證據。


    得知消息的傅淮江第一時間趕了過來,他麵色凝重,眼眶通紅,看到溫苒後直接將人擁在懷裏。


    他聲音格外的顫抖,“還好你和曼曼沒事,要不然我該怎麽辦?”


    溫苒輕拍著男人的脊背,“我們真的很幸運。”


    傅淮江點點頭,他鬆開溫苒看向紀晏禮,對他頷了頷首,隨後朝奚曼伸出手。


    “讓淮江爸爸抱抱。”


    奚曼原本不哭了,但是看到傅淮江又開始掉落小珍珠。


    她身子前傾伸出小手被男人接了過去。


    “淮江爸爸,剛才車子爆炸了,好大的火呢!不過曼曼勇敢,一點兒都沒怕。”


    傅淮江有些哭笑不得,“曼曼不怕,怎麽還哭了?”


    奚曼扁扁小嘴巴,“那是曼曼高興能夠再見到淮江爸爸。”


    傅淮江用鼻尖蹭了蹭小家夥的臉蛋兒,哽咽道,“淮江爸爸也很高興曼曼和媽媽平平安安的。”


    奚曼出生後,除了醫護人員,傅淮江是第一個抱她的人。


    他一直把奚曼當做自己的親生女兒,他疼她、愛她,勝過自己的生命。


    抱了良久,小家夥才鬆開手。


    傅淮江對溫苒說,“苒苒,讓我助理送你和曼曼先回去,我和晏禮留在警局先處理些事情。”


    溫苒點頭,接過曼曼,跟在助理身後離開警局。


    紀晏禮麵色愧疚,“對不起,我沒想到帶曼曼出門會出這種事兒。”


    傅淮江嚴肅道,“即便不是今天,那也會是明天。幕後之人想要動手總是會找機會的。你無需自責,不過今天確實很驚險,若是苒苒沒有帶曼曼去洗手間,那後果不堪設想。你安排的保鏢也抵擋不住貨車的撞擊。”


    紀晏禮抿緊了嘴唇,後怕極了。


    傅淮江問,“司機供認了嗎?”


    紀晏禮回,“醉駕,現在還不清醒。”


    “不清醒了?”傅淮江冷笑一聲,“不清醒還能準確地找到撞擊目標?”


    他舌尖舔舐著後槽牙,眼底掩不住的嗜血的狠意和殺意,他越過紀晏禮朝著審訊室的方向走去。


    紀晏禮緊隨其腳步,同時對著周局長遞了個眼色,後者微一點頭。


    傅淮江和紀晏禮先後進入審訊室,關上了門。


    坐在審訊桌後的司機臉色通紅,眼中都帶著醉意。


    傅淮江走上前,冷眼睨著他,伸手抓住了對方的頭發。


    劇烈的疼痛讓男人齜牙咧嘴,“疼疼疼!”


    傅淮江沉聲問,“誰指使你做的?”


    男人攥住傅淮江的手腕,“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傅淮江扯著其仰頭看著他,“我再問一遍,誰指使你做的?”


    男人繼續堅持著,“不知道,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我就是喝多了不小心撞上了!”


    傅淮江命令道,“看著我!”


    男人同他對視,傅淮江眼底的冷意讓他不寒而栗。


    “有家人嗎?”


    男人警惕道,“你想要做什麽?”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我不是故意的,但你要故意而為之!”男人看一眼牆角處的監控,“你這麽威脅我,我家人要是出了事,就是你所為,你也逃不掉!”


    傅淮江冷笑一聲,“我也不想逃!我會調查你還有你的家人,如果你受人指使做出這種惡行,我要你和你全家都不得安寧!”


    男人咬了咬牙,“我沒有受人指使,隻是意外發生了事故!”


    傅淮江鬆了手,“最好是這樣,否則你承擔不起後果!”說完,他轉身走出審訊室。


    紀晏禮來到他麵前,男人頭皮被扯得生疼。


    他下意識地向後躲閃,“這裏有監控的!你要幹什麽?”


    紀晏禮看一眼監控,“監控已經關閉了。呂程對吧?我叫紀晏禮,剛才那個人叫傅淮江,我勸你仔細想想有沒有指使你?指使你的人又是誰?想好了,就找周局長說。”


    男人看著紀晏禮離開,審訊室的門被關上,整個人頹廢下來。


    紀晏禮?


    傅淮江?


    一個是盛世集團的總裁,一個是淮江集團的總裁,哪一個都不是他能得罪得起的。


    他抓了抓頭發,“這要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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