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苒聽到熟悉的聲音,握著領帶夾的手倏然攥緊。


    她沒想到會在這種場合下遇見紀晏禮,他跟蹤她的?


    溫苒轉身,目光淡然,平靜地說,“這麽巧。”


    紀晏禮掃一眼拎著各種紙袋的江舟,麵上雖然毫無波瀾,但心頭已經湧上一層難以克製的憤怒,


    他走到溫苒的麵前,伸手攬住她的腰按在自己懷裏。


    溫苒下意識雙手撐在男人的胸膛上,被迫仰望著他。


    紀晏禮舌尖抵了抵後槽牙,低聲道,“是挺巧的,他拿的那些是給我買的嗎?”


    紀晏禮和江舟身高身材差不多,都是穿衣顯瘦脫衣有肉,所以兩人尺碼是一樣的。


    溫苒看出紀晏禮在生氣,隻要她說一句“是”,這事兒就算是過去了。


    不過,溫苒並不想再妥協了,她望著男人的黑眸,一字一句道,“不是!”


    紀晏禮黑眸中卷起了風暴,像是下一秒就要把溫苒吞噬掉,“溫苒,還沒有離婚,你就公然帶著其他男人招搖過市。你當我紀晏禮是什麽?”


    “晏禮哥!”


    林晚秋小跑過來,臂彎處還搭著一件淺藍色豎條襯衫。


    她看到這一幕怔愣住,再看到江舟時,驀地睜大了眼睛。


    溫苒看過去,又看了眼蘇馳拎著的各種奢侈品,笑得很輕,“當你是前夫。”


    紀晏禮唇角繃緊,他正處在發怒的邊緣。


    溫苒繼續說道,“紀晏禮,我和江舟不是你腦子想象的肮髒關係,我們隻是朋友,但你和林晚秋確是實實在在的出軌,所以你以為所有人都和你一樣齷齪嗎?”


    最後一句話格外耳熟,這是紀晏禮曾說過溫苒的,現在溫苒返還給他。


    紀晏禮岑薄的唇勾起,眼底一片戲謔,“當我是前夫,還刷我的卡給別的男人買衣服?”


    溫苒淡笑,“你給我的卡我放在梳妝台抽屜裏,一分錢沒有花過,給江舟買的這些刷的是我自己的卡。”


    紀晏禮聞言眸光越發暗沉,溫苒從未用她自己的卡給他買過什麽。


    他垂眸看到她掌心握著的領帶夾,扯著她的手走到收銀台前,“這枚領帶夾也結算。”


    櫃姐看向溫苒,畢竟卡是溫苒的。


    溫苒知道如果不結賬,紀晏禮不會罷休的。


    她微一點頭,櫃姐趕緊刷卡結賬並將領帶夾包裝好放進紙袋中遞給紀晏禮。


    溫苒收好卡,準備離開。


    紀晏禮卻箍住她的腰,“紀太太,該回家了!”


    溫苒抿著唇,她知道回去後男人會以他的方式懲罰她。


    江舟擋在他們麵前,“你們快要離婚了,她不想跟你走!”


    紀晏禮從上到下打量著穿著拮據的江舟,唇角勾著譏諷的笑,“你也知道她還沒離婚,你懷著什麽心思和她相處?”


    江舟目光坦然,“朋友,我們是朋友。”


    “朋友?”紀晏禮輕嗤,“你也配?”


    江舟抿著唇,卑微的出身成為他被攻擊的痛處,他攥緊手中的袋子,“我知道我不配,但是你也不配!你從來沒有尊重過她!”


    “江舟!”溫苒連忙製止道。


    可是不該說的話已經說出來了。


    溫苒側眸看著紀晏禮繃緊的下顎線,主動挽住紀晏禮的手臂,“我們回家說。”


    紀晏禮勾唇,“怕我對付他?”


    “紀晏禮,他不過是為我打抱不平而已,我們之間的事情與他無關。”


    紀晏禮掃了眼她的手,“那就看你怎麽做了。”


    以往紀晏禮不高興,免不了他會在床上折騰她一番,每一次她都會昏死過去。


    現在她懷孕了,紀晏禮應該不會這麽做的。


    溫苒還想對江舟說什麽,就被紀晏禮帶出了店鋪。


    紀晏禮在經過蘇馳時,讓他回公司取車送林晚秋回去。


    江舟看著溫苒的背影,心生出一種憐惜之情,他緊抿著嘴唇,隻恨自己無能為力,紀晏禮隻要動動小手指,他就能被碾死。


    一旁的林晚秋渾身都在顫抖,她看出來紀晏禮是在吃醋,不僅僅是男人對女人的占有欲在作祟。


    她猛地看向江舟,眼睛裏滿是仇怨。


    礙於蘇馳在,她隻能壓低聲音,“你要是想拿下溫苒就努力點兒!真是個廢物!”


    她睨他一眼,踩著高跟鞋離開。


    蘇馳目光在林晚秋和江舟身上掃了掃,若有所思後跟上去。


    江舟聽著身後的櫃姐們談論著。


    “原來這位就是紀太太啊!長得比林晚秋漂亮多了!”


    “漂亮有什麽用,還不是快要退位了?你沒聽到他們快要離婚了嗎?”


    “不過這個正室竟然包養小白臉兒,估計是耐不住寂寞了。”


    “這次被紀先生發現,估計下場會很慘,距離離婚不遠了。”


    ……


    江舟聽著她們肆無忌憚的議論嘲諷,猛然轉身,“不是這樣的!你們不要胡說八道!”


    這些勢利眼看人下菜碟,她們忌憚權貴,但是對於江舟這種底層是瞧不起的。


    櫃姐們皆是翻了個白眼兒,不理會他。


    江舟知道和她們再解釋也無用,在她們眼中,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有故事。


    他快步離開,背影狼狽又落拓。


    *


    紀晏禮沒有帶溫苒回星月灣,而是帶她回了離紀氏集團很近的公寓。


    進門後,紀晏禮就將人抵在牆壁上,他捏住她的下巴,“是不是喜歡他,嗯?”


    溫苒仰望著他,“沒有,我說過我們隻是普通朋友關係。”


    “我們?”紀晏禮摳著字眼兒,“什麽時候變得這麽親密了?”


    溫苒受不了他的陰陽怪氣,“你這麽咬文嚼字會讓我誤會你是在意的,你在吃醋。”


    之前幾次,她說類似這樣的話,紀晏禮不是掛她電話就是不再難為她。


    隻是現在她說完,紀晏禮死死地凝著她。


    他忽地俯首咬住她的唇瓣,吮得她舌根發麻。


    溫苒雙手拍打著男人,她感覺自己都快要窒息了。


    她趁機別過臉,“紀晏禮,如果林晚秋要是知道你帶我來這裏,還吻了我,你說她會不會氣死?”


    “威脅我?”


    紀晏禮眯眸,隨後薄唇勾起一抹殘忍的弧度,“知道威脅我的下場嗎?”


    未等溫苒回過神,紀晏禮將她扯進了臥室,丟在大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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