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田壽說完了剛才已經對寺田達哉解釋過的事件經過,一瀨慎也漸漸皺起了眉頭。完全沒有來由的快遞盒恐嚇,再加上混雜的文字和“顏料”,更使得這場鬧劇像是一個迷。


    一瀨慎也看向了寺田壽,引出了一個比較關鍵的疑問:“寺田桑,我想問你一個比較失禮的問題。您在校園或者生活當中有得罪過什麽人嗎?”


    “得罪過什麽人?”寺田壽有些詫異,之後用一種不一樣的眼神看著一瀨慎也,問道:“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寺田桑不要誤會,因為像這種指名道姓的精準恐嚇有可能是受害者所熟知的人。當然了,對方也許不認識寺田桑,但由於某件事而懷恨在心,進而使出恐嚇的手段,這種可能性也是有的。所以我們要清楚寺田桑在最近都接觸到了什麽人,這樣寺田先生和我才能盡可能的找出問題所在。”


    聽完這些,寺田壽馬上開始回憶起來,可是最近他一直都待在家裏,也沒有與人過多接觸。因此,寺田壽隻得把開學之後見到的人都浮現在了腦海之中。


    “怎麽樣?是不是見的人太多了,有些忘了?”寺田達哉問道。他的眼睛寸步不離寺田壽,想從他的話裏知道些什麽。


    “嗯……我最近就和姐姐走得比較近,還有就是橋本健太君,他和我一起上課。別的人就隻見過一次麵,之後就再也沒見過了。”寺田壽回憶道。


    寺田達哉和一瀨慎也都陷入了短暫的沉默,他們以為寺田壽能夠說出大概五六個人名,這樣能夠查找的範圍就可以擴大。可是他除了自己的姐姐,就說出了一個橋本健太。這著實讓他們很難辦。


    一瀨慎也思考了一下,有些猶豫的問道:“寺田桑,我想再問一個失禮的問題。您和橋本健太桑的關係是?”


    “他是我以前的宿舍舍友,一年前我們兩個人分別找了不同的房子租下,但還是很好的朋友。他的姐姐之前也和姐姐一樣,在乃木阪待過。”寺田桑如實說道。


    “原來是這樣啊……寺田桑,請容許我再問一個失禮的問題。”一瀨慎也繼續請求道。


    你也知道你問得失禮呀!有多遠爬多遠!寺田桑在心裏腹誹道。本來還對這個人印象挺好的,怎麽老是問一些使他自己為難的問題呀?不過他也明白,不這樣做就無法判斷他身邊的人到底有沒有嫌疑。所以即使一瀨慎也不問,寺田達哉肯定也是要問的。


    “請問……您和橋本健太桑之間有沒有存在著什麽過節?”一瀨慎也繼續問道。


    “過節?”寺田壽有些奇怪,“你指的是什麽?”


    “比如說,這位橋本桑因為成績沒有考過寺田桑,或者寺田桑做出了什麽事情讓橋本桑感到不舒服,所以才導致了這次事件的發生也說不定……”一瀨慎也解釋道。


    你這問的才讓我不舒服吧!寺田壽感覺雞皮疙瘩都立起來了。如果是像一瀨慎也所說,自己身邊的朋友都是這種人的話,那認識橋本健太的這兩年間又是怎麽活過來的呢?幹嘛偏偏現在才集什麽快遞盒啊?寺田桑感覺有些莫名其妙。


    不過話又說回來,寺田桑還真的無法證明橋本健太跟這起事件沒有任何關係。相反,當他還沒有到事務所來之前,就已經推演過“橋本健太犯人說”的想法。可是怎麽想都覺得這是不可能的事,再加上他們家又沒有“作奸犯科”的前科,所以寺田壽還是排除了這種可能性。


    寺田達哉看了一下寺田壽的反應,看得出來自己的兒子還是很信任他的好朋友的。他稍微輕笑了一聲,說道:“小壽,我知道你的交際圈並不廣,所以能有一兩個朋友在身邊已經是來之不易的事情了。我們也不想懷疑你的朋友,然而你想想,這件事情還沒有得到最終的結論。一旦寄送盒子的人又將相同的快遞盒寄給了其他的人,就會事情變得越來越難以控製。”


    “可是……我真的不認為我的朋友會幹出這樣的事情來……”寺田壽依然不會輕易地懷疑自己的朋友的。


    寺田達哉點了點頭:“當然,在結果沒有出來之前,誰都不會懷疑你的朋友。你之前也提到過,你猜測這次事件貌似並不是乃木阪的狂熱粉絲衝著蘭世和其他乃木阪成員的。但是這並不能說明那些所謂的粉絲幹不出來這些事情。我認為還有另外兩種可能性,也是說得通的。”


    “是什麽呢?”這回提問的是一瀨慎也。


    “如果是乃木阪的某些狂熱粉絲寄過來的,那麽他們應該要針對的並不是小壽,而是蘭世。因為他們雖然知道蘭世的家族構成,但很大程度上不會針對她的家庭成員。然而,這盒子上的名字才是關鍵!這些粉絲寫上“寺田壽”的名字有可能是為了掩人耳目,而目標就是蘭世!而乃木阪的粉絲在寄到家裏來的時候恐怕已經知道了小壽的身份了。假如是這樣,那小壽的這個判斷就不成立了。這是第一種可能性。”寺田達哉分析道。


    頓了一下,寺田達哉繼續分析:“現在我們可以得出第二種可能性:寄快遞的人和乃木阪的粉絲是兩撥人。然而,如果這兩撥人達成了某種共識,甚至產生了合作,那情況又變得不一樣了。寄快遞的人應該是不知道你的真實地址的,所以他們需要調查。可是偌大的東京裏想找出一個人的地址並不容易,因此他們通過和乃木阪的粉絲合作來找出小壽的地址,並且把快遞寄送過去。”


    “請稍微等一下,寺田先生!”一瀨慎也提出了異議,“如果情況像您所說的那樣,那他們是怎麽了解到寺田桑是寺田蘭世的弟弟呢?姓寺田的人不是有很多嗎?而且他們又怎麽確定乃木阪的粉絲能夠找到寺田桑的地址呢?”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不過我想可以肯定的是,那些寄送的人肯定是在找到乃木阪粉絲之前就已經知道了小壽和蘭世的關係。而乃木阪的粉絲一般不會去打擾偶像的生活,但有些人例外。聽說過厄介嗎?”寺田達哉用淩厲的目光掃過兩人。


    “我有所耳聞,好像是一群經常在演唱會或者其他活動中行為不端的粉絲吧……”一瀨慎也表達著自己的見解。


    “這還隻是普通的厄介。有小部分人會暗自用偷拍、跟蹤等手段獲取偶像的私人信息,而寄送快遞的人有可能和這些人形成某種內在的聯係……”


    “等一下!”寺田壽突然打斷了他父親的話,“我想起來了!就在昨天下午放學之後,我遇到過一個厄介。”


    “哦?是什麽樣的人?”寺田達哉有些意外,問道。


    寺田壽大概描述了一下那個人的外貌特征,而一瀨慎也在同時拿出了筆在筆記本上寫下了什麽。而後,寺田壽又說明了那名男子是如何通過跟蹤來找到寺田壽的地址的。


    三人又一次陷入了沉默,這一次明顯要比上一次要長許多。寺田達哉思考了一會兒,問道:“你已經報警了嗎?”


    “是的,我已經通知他們了,但是由於搜索範圍太大,而且線索又很少,所以他們就直接放棄搜索了。”寺田壽有些鬱悶地說道。


    “嗯,那就不要再去跟他們談了,他們有他們的難處。我們還是先顧好自己,不過也不能就這樣被動,主動出擊才是關鍵。”寺田達哉說道。


    “可要怎麽樣才能繼續調查,並且不會浪費很多時間呢?”一瀨慎也問道。


    “……”寺田達哉想了一下,說道:“還是用老辦法,找偵探幫忙。”


    “偵探?確實是個好辦法。可要找哪位偵探呢?”一瀨慎也繼續問道。


    寺田達哉回答道:“現在先不著急,我要先去和父親商量一下,然後再做決斷。不過我最近可能要去一趟華夏,在這之前我會把手頭的事情都完成好。小壽,等我到那裏以後,如果有問題你可以直接找偵探幫你。


    “我明白了,老爸。”寺田壽從小就知道自己的父親很忙,隻是沒想到還要到海外。看來有些事情還得靠自己啊!他心裏想到。


    “那好,我們再聊一下之後如果再出現類似的問題該怎麽辦吧。這樣以後如果在法庭上咱們也不會吃虧。”寺田達哉說道。


    在接下來的一個小時裏,寺田達哉和一瀨慎也都提出了相應的看法,隻不過兩人的側重點不同。寺田達哉側重於事件的預防,要對將來發生的事情有一個基本的預判。而一瀨慎也側重於證據的保留,要有能夠留存錄像和錄音證據的相關數碼設備。


    其實這兩人說的都沒有錯,寺田壽在這中間也學到了很多。他發現,這個一瀨慎也雖然問的問題很讓人不舒服,但是對於法律的專業性還是很強的。因此,寺田壽對一瀨慎也的態度也轉變了許多。


    最後,寺田達哉告訴寺田壽:“最近一段時間你還是要注意防範外麵的危險人物。當然啦,朋友之間該相處還是要相處的,不要一棍子打死。小壽啊,我記得你已經挺長時間沒回家裏了吧?放假時間你也是選擇在外麵玩。我看你最近抽個時間回家裏坐坐,正好你爺爺也很想你。到時候既可以談一下你的情況,看看下一步該怎麽辦;又可以叫上你哥哥和姐姐,大家一起吃一個團圓飯。”


    寺田壽想了想,上次姐姐也是提醒自己多回家看看。再不回去的話有些不合適了,隨即應允了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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