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嚴格來說這個孩子不是她的,卻正經是她懷胎十月守過來的,單方麵不想它出事。


    蔚喬又住回了霜華殿,在陵王走了之後。對外說是衛南隅在皇上麵前求情,言說碧螺宮那個地方對胎兒很不好,倘若這真是皇上的孩子,有個三長兩短就是莫大的罪過。


    皇上經不住她軟磨硬泡,才答應放蔚昭儀回來,隻是還是禁足,不許她出殿,阿福依舊在她身邊服侍(保護)她。


    實際上呢,是殷修越多個日日夜夜在蔚喬床前軟磨硬泡,“阿喬,你就回去吧,我再也不會不提前告訴你就做戲了,行行好吧。”


    ……這樣。


    霜華殿還是比碧螺宮條件好多了,整日沒事做的蔚喬每天除了逗逗狗又多加了一項,那就是逗逗麵癱阿福。


    她還是沒給殷修越多少好臉色,隻是快要臨盆,蔚喬緊張之餘發現,殷修越好像比自己還害怕,一進到霜華殿就毛毛躁躁的,不是打碎花瓶就是弄壞水晶簾,有時候還各種摔跤,聽張馮說皇上還經常在上朝時點錯名字。


    大臣們都以為皇上是為即將知道自己到底是戴沒戴綠帽而緊張。


    “你的肚子怎麽這麽大?”


    “總感覺你一坐下去孩子就會被擠出來。”


    “這樣墜著是不是特別累啊?”


    每次殷修越一得空來霜華殿都會問一些稀奇古怪的問題,突顯自己的智商,人都說一孕傻三年,蔚喬還沒怎麽樣呢,殷修越先把自己的智商降低了。


    “你信我,皇上,小喬喬的預產期在三月初三。您能別老一天問我八遍行不?”蔚喬也能聽到豆包這樣吐槽。


    於是在殷修越如此的高壓狀態下,蔚喬反而沒有那麽緊張了。


    三月初三。


    殷修越在天蒙蒙亮的時候就結束了早朝,遇見一些難纏的大臣就四個字“日後再議”。


    進了霜華殿之後看到蔚喬正讓阿福幫著訓狗,心中憂慮萬千,一杯一杯喝著茶水。


    “穩婆太醫都到齊了嗎?”殷修越敲著桌子問道。


    “齊了。”


    “產房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


    “那……那咋還不生啊?”


    蔚喬覺得無奈又好笑,抬頭想揶揄他幾句卻發現他嘴唇都白了,“要不讓太醫過來給你看看吧?你現在好像比我需要他們。”


    殷修越擺了擺手,仰頭又喝一杯水。


    蔚喬看著他的龍袍,心想他這是剛下朝就來了,便想說說話轉移他的注意力,問他:“你今日怎麽直接來了?不用做戲冷落我了?”實際上這段時間殷修越來找她都是黑夜裏,爬牆爬窗戶,就是不走正門。


    “不管了,等你誕下皇嗣,就可以為你洗脫冤屈了。”殷修越回答,眼神還是一眨不眨地望著她的肚子。


    蔚喬起身走過來,坐到他的腿上,兩人的體重壓了上去,她抱著他的肩頭問:“你說,如果……萬一蔚昭儀真的同那個李明彥有什麽呢?”


    正在逗狗的阿福嘴角一抽,心想,這種話也敢跟皇上說……


    殷修越卻搖搖頭,道:“不會,他不喜歡女的。”


    “啊?”


    “子遲已經查出來了,他之所以並無把柄在皇叔手裏還為他辦事,是因為他喜歡皇叔。”殷修越凝眉說道。


    這卻把蔚喬驚到了,但細細想來,這種可能又是非常可信的一種,也能解釋當日在朝堂上他那副失魂落魄的樣子。雖然一心是為了陵王,但是替他做這種事又被當做一顆棄子,心中肯定不好受吧。


    蔚喬正想著,突如其來的疼痛卻向她襲來,她猛然變了臉色。


    殷修越沒等她說話,一把將她攔腰抱起,飛向了產房。


    這是四三話


    “唉皇上您不能進去!”阿福扯著嗓子喊了一聲,但於事無補,那抹明黃色的身影早就看不到了,他搖了搖頭,繼續逗狗。


    “你說,是皇子還是公主?”他撓著豆包的下巴自言自語道。


    比起肚子疼痛的感覺,殷修越的狀態更讓蔚喬震驚,甚至有些哭笑不得。產婆也是,下巴都要掉在地上,被殷修越吼了好幾句才回過神來,忙喊道:“皇上這地方您來不得!血氣會衝撞了您的!”


    殷修越哪管,他一看蔚喬的臉,就差自己上手接生了,但他又不會,隻能急得團團轉,還好穩婆中有一個穩重的,已經吩咐別人去準備東西,又快步走過來福身道:“皇上把娘娘放下來吧。”


    殷修越眼睛一立,心裏想這哪能放下來啊,她肯定站不穩,那麽疼了怎麽還能站著呢?可是這樣抱著萬一孩子掉下來怎麽辦?


    蔚喬一看殷修越已經停止呼吸了,知道他腦中肯定是被稀奇古怪的東西填滿。她用力掐了他一下,有氣無力道:“聽穩婆的……放我下來……”


    殷修越木木地應了一聲,終於聽話地把她放了下來,那穩婆扶住蔚喬,拉著她在產房裏走動了幾步,說道:“隻是剛有感覺,要生產還有一段時間呢。”


    蔚喬聽太後說過她生殷修越時候的情景,白天進了產房,第二天淩晨才生了他,斷斷續續折騰了好久。


    等待都是漫長的,蔚喬心中計算著陣痛的時間,那個穩重的產婆卻好像心中有數一般,也不趕殷修越,也不顧他在場,測量宮口時候神情自若,一看就是個中老手,讓人十分放心那種。


    中途他們還吃了一頓飯,準確的是他們看蔚喬吃了一頓飯,殷修越枯坐著,茶飯不思,倒像是他生孩子一樣,完全不像個正常人。


    等到夜裏戌時,蔚喬終於感覺到難以忍受的疼痛,下腹脹痛,像是墜著石頭一般,產婆又測量了一下她的宮口,隻有二指,遠沒到生產的時機,但她著實有些撐不住了。


    殷修越也感覺到了她的變化,發現她剛才還有偶爾說話,現在隻是雙手放在額頭前默不作聲,粗重的喘息和胸口起伏也讓他心跳加速。他騰地一下站起來,開始在房間裏來回走,在蔚喬沒忍住一聲悶哼之後,他馬上撲過來跪在床邊。


    幾個產婆都驚了,這哪裏像是失寵的樣子,世界上最深刻的愛也不過如此吧,何況還是個帝王。


    蔚喬等這陣過去了一點,睜開眼對殷修越說:“我想吃蓮子羹,你去給我蒸一碗。”


    殷修越愣了,似是沒想到蔚喬會提出這樣的要求,一時有些猶豫,他現在不想離開她,“讓宮人給你蒸行嗎?”


    “不行,就是你。”蔚喬堅持。


    看殷修越還是不願意出去,蔚喬看了看產婆,扯出一個無力的笑容:“現在還早著呢,你做完我吃完,才差不多能生產。”


    殷修越看看那個穩重的產婆,她也道“是”。


    等他快步出去了,蔚喬鬆了一口氣般,殷修越坐立不安的樣子讓她非常分心,而且一會更痛的時候,她的畫風恐怕會十分難看。


    正想著,劇烈的疼痛又一陣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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