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賓和艾賽一臉懵逼的被關在門外。眼看就要看見花裏麵究竟是什麽,竟然就這樣被推出來?將軍真是太殘忍了。


    就像是第一次在花裏麵看見他一樣。牧霖仿佛再一次回到了那時候,也是這樣的,他看見他從花中醒來。


    傅卓君睜開眼,他好像又睡了一覺,一睜眼,看見矗立在不遠處的人。身姿挺拔,依然是冷峻異常,不過眼裏卻有千萬柔情。


    他撐坐起來,對著咧嘴一笑,“我回來了。”


    呆愣的男人好像終於回過神來,略顯激動的沖他而來,一把擁入懷中。他的聲音激動帶著幾分顫抖,“你終於回來了。”


    他回抱著他,手掌輕輕撫摸著他的背,像是在安撫一隻巨型幼獸。


    牧霖埋在他的頸窩內,吸取著他的溫度,隻有這樣才能感覺到他是真的回來了。


    “不抱我下去,嗯?”傅卓君在他耳邊輕聲說。


    灼熱的氣息噴灑在牧霖的耳邊,像是被一道電流從頭電到腳後。跟瞬間,以往的甜蜜回憶充斥了腦海,他拉開一點距離,死死的盯著傅卓君,那眼神像是要把他拆骨入腹。


    像是有些口渴,傅卓君伸出舌頭舔了一下嘴唇。


    濃烈的氣息覆上了傅卓君的唇,像是久逢甘露。滿足的嘆息從唇齒間溢出……


    在門外守到天色全黑了也沒見牧霖出來,阿爾賓和艾賽兩人無奈隻能離開,不過兩人並沒有走,而是走到別墅裏住下了。薑管家聽說花開了,也激動起來,讓人去準備了最純淨的水。


    鋼鐵堡壘一般的房子裏,準備了傅卓君的全部用品,他走進浴室打開淋浴。溫熱的水從牆上噴灑而出,讓他感覺到真實感。有力的手臂把他圈住,水流順著兩人的腳往下流進地漏,浴室裏升騰起曖昧的熱氣。


    “傅先生!”薑管家一見到傅卓君立刻迎上去。他表情很激動,又克製著,在臉上表現出一種怪異的表情。


    傅卓君接過他遞來的水,笑著說,“謝謝。好久不見,薑管家。”


    “好久不見,傅先生,我們都在期待你回來。”薑管家亦步亦趨的跟著他。整個別墅並沒有什麽變化,如果不說,大概誰也記不起來他消失了二十年。


    大門口站著兩個人,看見他,阿爾賓走上前給他一個大大的擁抱,手掌用力在他背後拍打。他激動地眼睛都紅了,喉嚨裏像是梗了一團棉花,說不出一句話。


    “卓君,歡迎你。”艾賽推開阿爾賓,自己也擁抱了一下傅卓君。


    接收到大家的熱情,傅卓君和大家一起走到餐廳。這一次,他可以吃東西了。卻讓牧霖頓時緊張起來。


    “阿爾賓,你去幫我找一個星球,安全的、獨立的,可購買的。”牧霖轉頭對著阿爾賓說。


    阿爾賓不解,“將軍,你這是要做什麽?”


    牧霖:“搬家。”


    艾賽:……


    三個月之後,傅卓君坐上了搬家的私人飛艇。所有的用品早已經快遞過去,薑管家在一個月之前已經離開,傅卓君是最後出發的人,也是唯一一個沒去過雋星的人。


    雋星,是牧霖給新買的星球的命名,用了同音字。


    同一時間,牧霖辭去了軍部的職務。雖然軍部眾人根本不接收這個辭職,可牧霖扔下軍裝直接離開,嚇得其他的將軍們立刻一擁而上,好言好語勸說。最終,牧霖答應如果有急事,可以視訊,不過他的星球並不隨時歡迎他們的不請自來。


    想要去堵人的人立刻不說話了,縮到後麵。


    星球很小,甚至感覺就是一個小鎮一樣。沒人告訴傅卓君,所有的居民都是退役或者在役軍人,星球唯一的山裏是空的,裏麵有數台機甲和小型軍艦。這意味著,一旦要有人入侵,就要做好送死的準備。


    ***


    傅卓君拉著牧霖的手在鎮上散步,餘暉把地上灑出一片金黃,傅卓君眯著眼,側頭看身邊的男人。


    “你為什麽會有前世的記憶?”


    牧霖和他對視,“不止前世,還有更前兩世。”


    心中的想法被證實,傅卓君還是有些訝異,“竟然都是你?”


    “嗯,都是我。”牧霖點頭,定定的看著他,“所以,你是不是應該補償我?”


    傅卓君:“補償什麽?”


    牧霖:“每次都拋下我,難道你不愧疚嗎?”


    牧霖義正言辭的說著,傅卓君輕笑,“我那是為了救你啊,傻瓜。”


    “你要補償我。”牧霖固執地說。


    傅卓君:“你想要我怎麽補償?”


    “和我生生世世在一起,再也不準拋下我。”


    ***


    窗外的白雪簌簌而下,垂垂老矣的牧霖躺在床上,床邊的壁爐散發出源源不斷的熱意。


    比他年輕一些的傅卓君握著他的手,望著他。


    “這一次,我終於沒有拋下你。”


    牧霖揭開呼吸罩,聲音虛弱得幾乎聽不見,“我在下一世等你。”


    傅卓君握緊他的手,毫不遲疑的答應道:“好。”


    床上的男人緩緩地閉上雙眼,他似乎還想再看一眼,卻抵不過襲來的困意。


    輕吻著布滿皺紋的手,傅卓君喃喃道:“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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