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親身參與了這一仗,若非親眼目睹楊束精絕的用兵手段,楚月不會這麽快下定決心。


    最重要的是,在晗州之後,楚國北境的桉陽,也已淪陷在即。


    楚王已經給她下了死命令,半月之內務必把楊束帶回國。


    可是在紅霓剛剛登基的當口,她不知道有什麽理由能讓楊束跟自己走!


    幾番猶豫,數日糾結,最終楚月還是決定動用那隻早就藏在腰間的藥包。


    深吸口氣,她默默地站起身子,緩步踱到門後,把洞開的房門關上,並上了栓。


    緊接著,她又踱向窗邊,將窗戶也鎖了起來。


    做完這一切,楚月緩緩轉回床畔,遲疑良久才解開扣子。


    而後,她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褪去。


    這還不夠,在爬進被窩之前,她還把楊束扒了個一幹二淨。


    自然,楊束是沒有反抗的,畢竟中了迷藥,早就沒了知覺。


    或許正是因為迷藥的緣故,這一覺,他從半下午,直睡到了第二天清晨。


    院中槐樹被晨風撩撥傳出的莎莎大笑,將沉睡中的楊束驚醒。


    睜開眼睛,看著漆黑的房梁,他瞬間回憶起了昏迷前的一幕。


    “為什麽?”


    迷惑湧動,疑問蒸騰,他立刻便要去找楚月問個清楚。


    掀開被子,他才發現那條趴在自己身上的潔白人影。


    有那麽一瞬間,楊束以為是自己眼花了。


    可使勁揉完眼睛再看,所見之景卻似乎和剛才沒什麽不同。


    “這……”


    驚愕,讓楊束的腦子突然短路。


    在他懷裏的人卻似乎被清晨的冷空氣所激,又往他的懷抱裏擠了擠。


    感受到那份溫軟嫩滑的觸感,楊束的腦子嗡的一聲炸響。


    半分鍾後,他終於回過神來,然後便發現,自己竟然也不著片縷。


    “怎麽會這樣?”


    要不是因為揪自己會疼,他甚至懷疑自己是置身在夢中。


    一個談不上驚悚,也絕對不能稱之為香豔的夢!


    強行穩住震顫的心神,他輕手輕腳地把楚月從自己身上挪開。


    然後匆匆替其掩上被子。


    可是,在自己準備從床上爬起來的時候,他的動作卻僵在了半道上。


    因為他看到了被單上灑落的點點殷紅。


    “這是……”


    眼皮子狠抽,他用力揪住自己的頭發,努力想回憶起昨夜究竟發生了什麽。


    可無論他怎麽努力,記憶的畫麵都在自己喝下醒酒茶之後戛然而止。


    “我應該是暈了,可這又是怎麽回事兒?”茲事體大,他不敢馬虎。


    畢竟楚月是一國公主,不是尋常女人。


    鬱悶、迷惑、委屈、不安,這種種情緒全都充斥在他的胸膛裏。


    最終他放下捂住腦袋的手,轉頭往楚月的下身看去。


    “如果我真做了什麽,不會隻留下被單上的幾粒血點。”


    深吸口氣,他用力一點腦袋,然後小心翼翼地往楚月湊近。


    與此同時,他還不忘在心裏祈禱,祈禱楚月千萬不要醒來。


    可事情的發展,往往和期望背道而馳。


    這不,他剛伸出大手,試圖把楚月並緊的雙腿輕輕分開,結果楚月先睜開了眼睛。


    四目交對的刹那,兩個人都愣在了原地。


    兩團緋紅猛然躍上楚月的臉頰。


    意識恢複清醒之後,她下意識地縮臂護住了自己的胸脯。


    見其動作,楊束趕緊別過頭去。


    “抱歉,我……”


    雖然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麽,但他本能地道了個歉。


    話還沒有說完,他便手忙腳亂地從床上爬起。


    右腳剛落地,他便感覺自己的胳膊被一隻小手拉住了。


    “是我心甘情願的。”楚月頂著滿臉通紅,強忍著羞意。


    楊束聽得心頭一個咯噔,深深在她臉上看了許久,可還是忍不住去做確認。


    “我們真的……”


    “自然是真的!從今往後,你便是我的男人了,我也會努力成為一個稱職的妻子!”


    “你先等等!”楊束突然感覺自己的腦仁兒疼。


    對楚月說的事情,他根本就一點印象都沒有,當然不可能輕易承認。


    “那可是人家的第一次!你該不是什麽都不記得了吧?”楚月委屈抿嘴。


    “我……”楊束比她還委屈。


    “人家到現在還疼著呢。”說著,楚月伸手撫向自己的腿根,“既然給了你,那這輩子我就跟定你了,如果你不要我,那我活著還有什麽意思?”


    哀怨說完,她一掀被子,直接拿頭往床頭櫃撞去。


    一看這架勢,楊束又哪兒還淡定得了?


    來不及猶豫,他趕緊撲回床鋪,並疾速伸手,把這姑娘拽回床板。


    這一拽,兩具光溜溜的軀體,再次貼在了一起。


    感受到從彼此身上傳來的體溫,他們的身子都不自禁地一僵。


    “你終究還是舍不得我!”


    楚月率先回神,順勢把頭靠在他的胸膛。


    楊束還想解釋,還想去追究真相。


    可看著床單上的血跡,再看看床頭櫃尖銳的棱角,他最終還是閉上了嘴。


    “還是等她冷靜一些再談吧。”心頭暗歎,他撿起被子,緊緊地裹在楚月身上,“我先起來了,你不用急,可以多睡會兒。”


    楊束可不想讓縣廨裏的人看到,自己和楚月大清早的從一個房間出去。


    言落,完全沒給對方挽留的機會,他迅速撿起散落的衣物,套回身上。


    楚月似乎也沒有要出言挽留的意思,隻安靜地蜷縮在被窩裏,默默地看著他。


    等他穿戴完畢,拔下門栓,並拉開房門的時候,楚月才再次出聲。


    “相公,我有些渴了,你能幫我帶杯水回來嗎?”


    聞言,楊束剛提起的右腿,險些磕在門檻上,差點沒直接摔了。


    扶著門框,緩了好一會兒他才緩過勁兒來。


    “‘相公’兩個字,可不是能亂喊的!”


    “雖然還未成婚,但你我已有夫妻之實,如何喊不得?”


    楚月仰著小臉,一本正經地說道。


    楊束嘴皮子直抽,本能地便要糾正。


    可想起這女人尋死的場麵,他再次選擇了閉嘴。


    “先忍忍,等彼此都冷靜下來了再說,對,先得冷靜下來!”


    深吸口氣,他帶著複雜的心情,從臥室門口離開。


    等房門再次閉合,楚月才收起滿臉嬌媚,然後重重地吐了口濁氣。


    “雖然他還沒全信,但暫時應該是糊弄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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