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睿淵那邊也很快收到了主事的消息。


    “他說他不是虎威將軍?”


    彼時秦睿淵正在批閱奏折,聞言手也沒有停頓。


    主事在下麵跪著磕頭:“是。”


    秦睿淵輕笑了聲:“行了,你下去吧。”


    主事謝恩退了下去。


    就在主事出去的時候,外麵的掌事太監急匆匆走了進來。


    “陛下,趙侯爺求見。”


    秦睿淵皺眉:“他又來做什麽?”


    掌事太監道:“還是為了趙世子被人打了的事,太醫過去看了,兩條腿已經廢了。”


    秦睿淵歎了口氣:“脾氣還是這麽衝動,罷了,就讓他跪著吧!”


    前半句說的是江城,後半句指的就是趙侯爺了。


    掌事太監也知道,趙侯爺天天這麽來哭,連侯夫人也是天天去太後那邊哭。


    哭的太後都說自己頭風發作避而不見了。


    他有心勸過幾次,但是趙侯爺沉浸在兒子失去雙腿的巨大悲痛裏無法自拔。


    便是連侯爺體麵也顧不得了。


    掌事太監出去以後,趙侯爺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今天又見不到秦睿淵了。


    他當即趴在地上開始嚎哭:


    “陛下,求您看在我已故父親的份上,一定要嚴懲這個凶手。”


    “您不能叫老去的臣子寒心啊!”


    掌事太監聞言就變了臉色,當即讓人捂住了趙侯爺的嘴。


    “這話是能說的嗎?”


    搞不好他們這一圈人都得受到牽連。


    掌事太監心撲通撲通的跳,祈求著皇帝沒聽到後半句話。


    至於秦睿淵有沒有聽到,那就隻有他自己知道了。


    他最近確實很煩惱,不僅是因為魏楚邊境戰事頻發,而魏國屢戰屢敗。


    而是他順著魏國邊境糧草丟失的案件一路查下去,竟然發現了南方官員欺上瞞下,隱瞞了旱災情況。


    而這些人,不想著如何救災,卻在想怎麽從中撈一筆。


    沒有糧食,就去偷軍隊的糧食,再高價賣給南方的百姓。


    導致現在南方屍橫遍野、餓殍遍地,百姓怨聲載道。


    他知道魏國一直有個最大的糧商,但是他一直都不知道對方是誰。


    隻知道對方一直在北方一帶活動,然而如今緊要關頭,他卻找不到人。


    原本是想著讓對方捐點銀子或者糧食,現在卻一點消息都沒有。


    秦睿淵暫時就沒空去想趙家的事。


    一心隻想著怎麽解決現在的困境。


    而那個騙著秦睿淵一直兜著圈子找他的人,此刻正在東西巷的院子裏曬太陽。


    江草雖然不是江城親生,卻勝似親生。


    連舒魚有時候都感慨:“我這個女兒,好像是你親自生的。”


    江草和江城一樣都喜歡在躺椅上曬太陽。


    江城拿了本書蓋在臉上,搖椅嘎吱嘎吱。


    樹欲靜而風不止。


    從牆頭似乎落下了一些窸窸窣窣的聲音。


    嘎吱聲音戛然而止。


    有人踩著葉子走到了江城身邊,似乎還想伸手將蓋在江城臉上的書拿下來。


    “你什麽時候開始做梁上君子的。”


    秦竟玄的手一抖,默默的收回來。


    “對不起……”


    “四十歲了,身上都快有老人味了,站遠點,別熏著我。”


    古代的人,四十歲都是最爺爺奶奶的年紀,江城這句老人味就是純諷刺。


    秦竟玄歎氣:“你又何必非要跟他對著幹。”


    江城笑了:“你倒是一如既往,表麵跟他過不去,背地裏什麽髒事都幫他幹。”


    最親近的人,捅的刀子往往是最深的。


    秦竟玄沒法反駁,因為江城說的是對的。


    “民間一直有傳言說秦家的江山是你打下來的。”


    “沒有你也就沒有秦家的今天。”


    這也是秦睿淵一直忌憚江城的原因。


    江城說:“史官還說太上皇功績斐然呢,需要我提醒你,那老頭縣令的官是怎麽來的嗎?”


    老頭以前是個土地主,斂財手段相當刻薄,生了孩子還讓他們出去要飯,別想花老頭一分錢。


    “老頭一輩子貪財好色,唯一的功績就是收買史官,給自己這個屎盆子鑲了個金邊。”


    要是沒有江城,說不定他們都餓死了。


    到了老皇帝老年時候沉迷於煉丹和生孩子兩件事。


    讓本就破敗的王朝更加搖搖欲墜。


    “盡管他可能不是個好父親、好丈夫、好兄弟、但對於百姓、他是個好皇帝。”


    江城連姿勢都懶得換:“所以呢,這跟我有什麽關係?”


    秦竟玄搶皇位,表麵和秦睿淵對立,實則一直在背地裏幫他。


    隻有在江城的事情上,做過和秦睿淵相反的決定。


    “我幫你離開吧,離開京都,走的遠遠地,別再被他找到了。”


    有些東西年輕時候看不出來,老了以後十分明顯。


    如果說老皇帝的執念是貪財好色,還想長命百歲。


    那秦睿淵的執念就是江城。


    不管是活著的江城,還是死了的江城。


    江城嗤笑一聲:“憑什麽我要走?”


    他還有好多事情都沒有完成,憑什麽秦睿淵讓他來就來,說不讓他走就不讓他走。


    “說完話你可以滾了,就算是報了在趙家你維護江草的恩,以後也別見了。”


    江城說完就不願意再說話。


    秦竟玄知道再繼續待著,江城脾氣上來可能會打人。


    所以隻能悻悻離開。


    皇宮裏傳來太子要去南方賑災的消息,江城和江草在東西巷吃吃喝喝。


    一個月後,太子從南方回來,路過淩崖山的時候,卻遇到了一窩土匪,竟然直接掉下了懸崖。


    與此同時,秦景庭被人舉報,說他意圖謀反,並在王府搜出了許多罪證。


    一查原因竟然是因為秦景庭心裏有個白月光,結果三年大選白月光被選進了後宮當貴妃。


    沈晚晴懷著身孕發現自己不過是一個替代品。


    貴妃和秦景庭一直都有書信往來,甚至沈晚晴還見過這個貴妃。


    那個時候她就覺得貴妃對她甚是不喜,讓她站規矩差點站到流產。


    回來和秦景庭說了這件事後,秦景庭卻說她是在小題大做。


    現在得知了真相,沈晚晴情緒激動,在秦睿淵派人來拿秦景庭的時候,一時激動流了產。


    秦景庭被那抹鮮紅刺痛了眼,竟然不顧一切朝著沈晚晴奔去。


    結果就是被帶刀侍衛捅了個對穿,現在生死未卜。


    而林致遠之子,在一個晚上,在自己家遭到了賊人暗殺。


    林致遠趕過來的時候,隻看到了一個背影。


    原因林致遠和凶手都心知肚明。


    為什麽不管他說了多少次,林明霽就是不聽。


    竟然還給皇帝進言,要利用江草留下江城。


    這和在江城槍尖上來回橫跳有什麽區別!


    於是,第二天羽林軍就來到了東西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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