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荼:人在這裏,但魂已經飛了。


    困的嘞。


    “大爹,我小爹為什麽要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怪怪的。”


    江城:“或許這就是遲來的愛吧!”


    【一段情要埋藏多少年,一封信要遲來多少天~】


    “捏嘴,自己人,別開腔。”


    【嘖。】


    貴妃原本在自己宮裏,見到昌順來尋自己,還以為是皇帝來了,喜滋滋去迎接。


    結果到了才看到隻有昌順一個人。


    “皇上呢?”


    昌順說:“皇上在芷柔宮請您過去。”


    芷柔宮就是柔嬪的宮裏。


    貴妃霎時臉色慘白:“什、什麽?”


    因為皇上已經連續十多天都沒臨幸後宮,她也理所當然的以為皇帝今天也不會去。


    所以在得知消息後,她就動了手。


    宮裏的孩子已經夠多了,尤其在她的孩子之後,更不需要那麽多孩子。


    可怎麽會這麽巧,就被皇上碰上了。


    昌順躬身:“貴妃娘娘,您請吧!”


    貴妃好歹是貴妃,不過一瞬就穩住了心神,讓自己表麵看起來淡定:“帶路。”


    天子一怒,伏屍百萬。


    江景昭坐在上首等著貴妃過來。


    甫一進來,站在江景昭身邊的柔嬪就期期艾艾哭訴道:


    “貴妃娘娘,妾自問對您恭敬有禮,從不曾得罪,您為何要害我的孩兒?”


    鳳雅芙麵上做出驚恐:“柔嬪可不要胡說,本宮何時害了你的孩兒?”


    江景昭就知道鳳雅芙不會認,死鴨子還嘴硬呢,更何況鳳雅芙。


    於是他把一打證據摔到鳳雅芙麵前。


    “你敢說,這些都不是你做的?”


    從芷柔宮的宮女,到禦膳房燒火做飯的挨個盤查了一遍。


    最終確定那碗湯,隻有鳳雅芙身邊的貼身宮女,在送過來的時候碰過蓋子。


    宮裏傳膳是極為嚴苛的,從燒火到切墩到做菜,到誰端的盤子,接手有誰,走哪條路都記錄在冊。


    幾乎一查就能知道是哪裏出了問題。


    鳳雅芙雙眸含淚:“皇上,難道僅憑別人的三言兩語,您就要給臣妾定罪嗎?”


    江景昭眉頭緊皺:“所以,你是想說,你和此事無關?”


    哪怕證據確鑿,鳳雅芙仍舊一副自己無辜的樣子。


    “臣妾沒做過的事,臣妾不認。”


    江景昭怒極,將手邊的茶杯掀翻到了鳳雅芙腳邊。


    “今日若不是江荼發現異常,柔嬪的孩子就被你害死了,你說你無辜?”


    “你是要朕把這些人都給你請來,你才會認嗎?”


    江景昭沒有確鑿的證據,是不會這麽生氣的。


    鳳雅芙這才看到江景昭旁邊還有一個小小的被擋住的身影。


    隻一眼,江荼就覺得自己像是被毒蛇盯上了。


    鳳雅芙怒極,怎麽會是她?難道這孩子就是天生來克她的?從前是,現在還是!


    眼看形勢不利。


    鳳雅芙身邊的貼身宮女沛兒立刻站出來道:


    “是奴婢,是奴婢戀慕皇上,得知柔嬪有孕一時鬼迷心竅,這才錯了主意,請皇上責罰。”


    江景昭冷冽的目光落在了沛兒身上。


    柔嬪氣的一巴掌扇了過去:“賤人,要是本宮的孩子有事,你就是死一千次一萬次也不足惜。”


    江景昭想起來江荼打翻湯碗的那一下。


    如果不是江荼,柔嬪的孩子早就沒了。


    江荼這孩子,或許真如國師所言是個福星。


    鳳雅芙柔弱的看了一眼江景昭,然後對沛兒說:“你怎麽會如此,本宮看錯你了。”


    “皇上,您看,臣妾真的是無辜的。”


    這一幕叫江景昭額角疼的厲害。


    一個兩個都不省心。


    忽然一雙微涼的小手輕輕按壓在上麵。


    “爹爹不氣。”


    小娃娃軟軟糯糯的聲音,瞬間撫平了江景昭憤怒的心。


    也讓他的理智慢慢回籠。


    若是旁人也就罷了。


    但是貴妃並不是一般人,她的祖父是三朝元老,官至太師,父親手握重兵,封定疆侯。


    鳳氏百年大族,子侄輩在朝中都有要務,要想拔除並非一句話的事。


    江景昭沉聲道:“沛兒毒害皇嗣,賜死,夷三族。”


    “貴妃未能約束宮人,罰俸一年,幽閉棲梧宮,沒有朕的旨意不準出。”


    鳳雅芙期期艾艾下跪:“是,臣妾謝恩。”


    沛兒一聽夷三族嚇得人都白了,她原本是做好了死的準備,可是萬沒想到還要拖累家人。


    她嚇得當即大叫起來:“貴妃娘娘救命!貴妃娘娘救命啊!”


    鳳雅芙回頭看了一眼。


    但是她很快就被侍衛捂住了嘴拖了下去。


    柔嬪深深看了江荼一眼,若沒有剛剛那一下,自己的孩子恐怕已經沒了。


    她欠了這孩子一個人情。


    江荼打了個哈欠,眼角流出了一點眼淚。


    江景昭把江荼抱在懷裏回了宮。


    第二天,江景昭看江荼又一個人坐在小榻上玩。


    小小一團在榻上,拿著魯班鎖和九連環,眉頭皺在一起。


    江景昭難得心裏軟了一片,走過去伸手揉了揉江荼的頭。


    “要是一個人無聊,就去禦花園走走吧!”


    他沒帶過孩子,但看過妃子們帶著公主撲胡蝶,他以為江荼也會喜歡。


    江荼原本想說自己不是一個人,也不無聊。


    但看見江城點了點頭,又利落的下榻。


    然後一副小大人的樣子說:


    “父皇是自己無聊了嗎?”


    江荼看了眼堆積如山的奏折。


    ‘大爹說小爹有好多活幹,真可憐啊!’


    “想出去玩都不能去,我就勉為其難替您去看看吧!”


    “要是在禦花園看到好看的花,我就給您攀折一支。”


    江景昭不免有些失笑。


    他還沒說話,江荼就自己跑遠了。


    昌順立刻叫人跟上。


    江荼跑的飛快,一會就像小蝴蝶一樣失去了蹤影。


    “哎呦,我的小公主,您可等等奴婢!”


    另一邊,江煜祁在一眾宮人簇擁下,也來到了禦花園。


    母妃被禁足,今日上書房也被先生罰了,他心情極其不快。


    像是什麽都故意跟他對著幹一樣。


    走著走著,他就走到了禦花園。


    不遠不近的,他看到一個小身影正蹲在金鱗池旁邊,正往裏麵看。


    宮裏的兄弟姐妹他都見過,這個卻是生麵孔,遂問侍從:“這是誰?”


    侍從看了一眼躬身答:“回七殿下,這就是容美人留下的十公主。”


    江煜祁眼眸一眯,原來這個就是害她母妃被禁足的罪魁禍首。


    他母妃一回來就在宮裏摔了好多瓶子。


    說容美人的孩子來找她複仇了。


    口口聲聲罵江荼聯合柔嬪那個賤人一起害她失了皇上的寵愛。


    江煜祁就此記住了這個素未謀麵的妹妹的名字。


    他眼神陰鷙的盯著坐在池子旁邊的江荼,對侍從說:


    “你去找個人把她推下去,做成失足落水的樣子。”


    侍從嚇得臉色慘白,跪在地上:“奴婢不敢。”


    江煜祁氣的踹了他一腳:“要你有什麽用,罷了,本殿下親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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