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一切仿佛世界末日,江左連歎三聲:


    “完了、完了、完了。”


    江池隱隱約約感覺到,大事不好,說不上來是為什麽,就是覺得心頭被什麽壓住似的。


    隻有絮生還往裏趕,他擔心的是挑花,順帶著江荷清。


    內院並沒有多少變化,房屋儼然,花樹不少。


    隻有那個都府的追逐丫鬟之聲的淫聲蕩語:


    “哎呦小娘子,你站住,你站住!”


    絮生衝進來一看,花間一滴滴鮮血,樹下一具具屍首,驚慌的人已經死去,活著的人不敢出聲。


    “造孽作祟,義父快來看看”


    聽見他的叫聲,江左與江池趕緊進來,外麵妖藤叢生,裏麵屍橫遍野。


    “荷清妹妹,桃花妹妹”


    都府也聽見了叫聲,從內堂破窗而出。


    血盆大口掛人肉,一雙鐵手鑲銅爪,上衣扯碎露鋼毛,腰間盡是女人裙,雙腿彎彎肌肉猛,一聲咆哮山林震。


    “荷清!”


    看他這幅樣子,江左痛苦的跪在地上,他打罵兒子,但是對女兒那是無比的溺愛。


    江池趕緊來扶,他是個欺軟怕硬的主,在奴隸麵前有多囂張,強敵麵前就有多窩囊。


    “父親!您這是怎麽了?”


    江左無力地指著江荷清的閨房,那洞開的房門叫他絕望無比。


    絮生挺身而出,不過他手裏沒有沒有兵器,隻有一根木材,顯的淒淒涼涼。


    “好一個醜貓成精,你是什麽來曆,怎敢如此欺到我府上來。”


    虎精一看,好一個病癆鬼轉世,那絮生臉色發白,定是患了什麽病。


    “哪裏來的弱鬼,你起來去了,牙齒間敢說出一個不字,定拆了你的骨,剝了你的皮,晾幹了過冬來吃。”


    絮生雙眼一眯,即使仇人何必多話,揮舞著柴棍,劈頭就打。


    虎精反應很快,棍來爪抓,腳來拳擋,一個凶神惡煞,一個肉凡胎。


    虎精好手段,一雙銅爪左右開弓,抓得那個眼紅心跳,左邊一下樹脫皮,右邊一下牆倒下。


    絮生真靈巧,一根木材上下挑動,架得一個有板有眼,上挑一招朝眼來,下戳一式往襠去。


    打的黃塵滿院,架到葉落花枯。


    直看得父子倆眼花繚亂,江左推了推江池:


    “你去幫幫你的兄弟,久戰虎精不落下風,真是一個練武的好苗子”


    江池一聽,心頭立刻就起了疙瘩 ‘這個老家夥的口中都是別人的好,自己的親兒子卻不多看一眼,真是可恨。’


    越是這麽想,越就不想出手幫忙,恨不得那虎精連同絮生一起吞進肚子裏,才好解心頭之恨。


    “兒看他使棍,棍尖像巨蟒翻身,棍尾如蛟龍出海,下盤穩如泰山,抵擋處舞出花來,來回間不拜下風,我看不用我幫。”


    江左眯著眼睛,情況哪裏是他說的那樣。


    那分明就是,棍弱而爪強,爪下生風畫出北鬥七星,兩條鋼腿繞出萬裏山河,開合處攻守兼備,騰挪間招招致命。


    “你快去,晚了怕是虎精要傷了他的性命”


    江池還在猶豫,一方麵是他有些心虛,怕自己打不過,一方麵是他想要的就是絮生命散虎手,這樣他才能抱住這份家業。


    “你倒是去呀!”


    他心急,越發的催促著。


    無可奈何,那些小心眼,絕不能讓父親看透。


    從腰間抽出那條鞭子,照著絮生的頭就甩了出去:


    “兄弟躲開些,刀劍無眼”


    話說間鞭子猶如出籠的狂蟒,搖頭甩尾,驚飛了屋簷上的昏鴉,嚇跑了府門前蹲坐的野狗。


    “啪”的一聲,絮生將好躲過,在那虎精的頭上落下了一條血痕,好好一個王字,被一鞭子打成了豐。


    虎精吃痛踉踉蹌蹌後退了幾步,眼球越發的紅,青筋越發的鼓。


    “好一個使用鞭的卑鄙小人,老子先來殺了你,再收拾那拿棍的小子”


    說著它把銅爪往石階裏一撬,“燦琅琅”斷成兩截,又拿了一個石頭,朝自己嘴上狠狠一砸,四顆大牙“丁當當”掉了下來。


    屁股朝天一撅,一條鋼尾“呼哧哧”拔了下來。


    念動咒語,一把開山砍刀憑空拿來,幾條好爪化成“亮閃閃”刀鋒,四顆大牙鑲成“明晃晃”刀背,一條鋼尾是那“堅毅毅”把拿。


    左揮一刀,震得山林抖三抖,右砍一下,削得雲層分兩半。


    好刀!好刀!


    “哈哈哈,本不想用這神通,無奈你們兩個小斯還難以對付!”


    絮生朝江池使了一個眼色,江池意會了意思,鐵鞭照頭就下。


    虎精嘴角一翹,他已經看清楚了他的動作,隻是身一閃,隻見地磚“啪”地一聲碎成兩段。


    他一腳踩了上去,毒蛇被踩了七寸,猛龍被按住了尾巴。


    江池趕緊去抽鞭子,人妖殊途,竟沒有半點動靜。


    “燦爛”一聲,那鞭子當就斷成了兩節,由於用力過猛,他被狠狠甩了出去。


    隻聽見‘哎呦’一聲,摔了個人仰馬翻。


    隻在間隙之間,絮生跳將起來,一條木棍朝著那怪的眼睛刺來,隻消刺中,哪裏還管你是人還是妖,定然是眼前一黑,任人拿捏。


    那怪也不慌忙,隻是刀口朝上,輕輕一撩,木棍也是壽終正寢。


    一條鐵腿正中絮生小肚子,隻覺得被牛角重重頂了一般,連人帶棍飛了出去。


    撞在了院牆之上,怕是那灰都被抖落了三分。


    正在那怪得意之時,身後傳來一個陰冷冷的聲音:


    “我當是什麽大聖大賢,原來是這山裏的草虎成精,你呀!不愛惜百年的修行,卻來來我家裏找死,害了我府上許多性命!


    毀了我多年才調和的陰陽,你該死啊!真的該死。”


    虎精一聽,順手將開山大刀扛在肩頭,雙手耷拉前去,一臉的蔑視:


    “呸”


    一口濃痰吐進花壇之中,轉過身來,正要開口,卻嚇得魂飛魄散,直接倒在了地上。


    隻見江左的頭頂黑雲衝天,一呼一吸之間天地變色,江河翻騰。一舉一動當前地動山搖,乾坤顛倒。


    他輕輕一抬手,黑氣彌漫手心,一股妖風輕輕徐來。瞳孔一收,眼底投出天羅地網,緊緊鎖住虎精。


    沒有一點反應時間,虎精就變作了一具枯骨。


    就連江池絮生都看得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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