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北軍頻頻調動,王畿之中是有很多雙眼睛看著的,現在的的劉常仁可不是等閑之輩。


    那一雙老練的眼神可是一直盯著天下所有人呢。


    無生團滿世界追著獵獸營打的時候他假裝沒有看見,因為他知道段錦狼子野心。


    任由他們哄鬧,隻要不來到王畿,整個天下任由他們胡亂。


    但是鎮北軍派人去了金鎖鎮,這就讓他坐立不安了。


    兩者的距離相差甚遠,一來一回需要幾個月的時間,而且是在獵獸營遭受重創的時候才發生,還要幫助他們守城,這就不得不叫人懷疑了。


    “大王何在?”


    劉常仁已經很久沒有見過他們的王了,這大王整日隻在禦花園種花養草,已經很久沒有上過早朝了。


    “在禦花園,請跟我來!”


    禦花園裏被這個天下之主打理地井井有條,好一片鶯鶯豔豔。


    隻不過一位人王,整日沉迷於這些東西,這天下可怎麽辦?


    大王不管政事,但是有人管啊,劉常仁可是一個不錯的官員,他方方麵麵都能顧及到,百姓的日子也在向好向上發展。


    美中不足的隻有邊疆問題,就是那幾個守邊大將,還對王畿有些炸毛。


    君臣之禮行畢,他直奔主題:


    “大王!江左這半年頻頻有小動作,西、北恐怕會有兵災呀!”


    大王隻顧著他的花花草草,他對麵前這個人的信任,完全超過了自己的嶽父及老師。


    其實他根本就不用忌諱這個人,當初熊廷背後有無生團,這個劉常仁背後可是一點背景都沒有。


    再來說說王畿的戍衛軍,陳天武和陳天賢都是他的心腹,禁衛軍的虎符也從晨曦的手裏收回來了,他現在根本就沒有後顧之憂。


    “哦!事情到什麽份上了?”


    “江左半年之中,已經先後派出兩千人馬幫助獵獸營守城了!”


    雖然隻是兩千人馬,但是背後的意義是見不得光的,更何況他江左居然連一個招呼都沒有打過。


    “那您覺得該如何處置?”


    大王從來都不想管這些事情,因為他相信這些小事情,劉常仁是可以解決的。


    “昭江左入王畿,叫他自己來說清楚。他若是敢不來,那就請陳天武統領去請吧!”


    一談到要動刀兵,大王終於放下了手裏的活。


    “江左的血統裏也有王族的血脈,這就要兵戎相見啦?”


    劉常仁當然知道這些,如若不是他也不會來見大王,自己就做了決斷了。


    “自平定荷池起,鎮北軍的實力就得到了大大的提升。這兩年之中無生團又與獵獸營摩擦不斷,都是實力大減。


    如果我是江左,我的心同樣也會蠢蠢欲動,是該讓天下的人知道知道,極北之地還有一支鎮北軍的時候了!”


    大王令宦官退下,他們的話題不能有太多人知道。


    “當真要兵戎相見?”


    “此事在江左,而不在大王,我們能做的隻有未雨綢繆,以震懾江左。


    他若是不聽、不怕!老臣也不知道該怎麽處理了?此去洛河城路途太過遙遠,形式在他不在我們啊!”


    說到難處劉常仁,也隻能默默歎息,極北最遠才讓有王族血脈的江氏鎮守,如今他們也有想挑釁王權之心,還真是棘手。


    大王坐在了樹蔭之下,他一直都習慣在劉常仁的影子裏,這下連這位老人都在歎息,他的江山又該怎麽辦?


    “讓天武去請吧!”


    最後的無奈,隻能賭了,賭國運,賭江左沒有反心。


    這是大王最後的底氣,為了不讓天下更加混亂,江左這個舉動必須要交代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


    劉常仁輕輕退了出去,頓時整個王朝的重擔都壓在了他的身上。


    王畿再一次動員,籌措糧草,這次的規模,居然比北伐荷池還要大,動員的人力物力更多,堪稱王朝建立之最。


    三個月之後,大王的詔命就到了江左的手裏,他滿麵愁容,王畿之中的間諜早就已經告訴他,天下陷入戰爭陰雲之中的事情了。


    舉目四望,天下除了他江左以外,哪裏還有其他人值得王畿這樣大動幹戈?


    但是自己長短他自己最清楚,征伐荷池雖然帶回來了幾萬人馬,但畢竟是非我族類,大多都已經逃了回去。


    他的手裏隻能緊緊巴巴拚湊出一兩萬兵馬,而且因為自己不懂軍事,雖然看起來人很多,但是戰鬥力就一言難盡了。


    現在真的不適合與朝廷為敵,他有些惱怒,怎麽這麽大的事情,那個該死的沈恪一句話都沒有替自己說嗎。


    還真有點人走茶涼的意思啊!


    其實他不知道的是,沈恪的身體早已經灰飛煙滅了。


    麵對這樣來勢洶洶的壓力,給他的選擇隻有兩個了,一個是開戰,一個是自己主動入王畿。


    可是怎麽算都是入王畿的劃算,那群區區凡人又怎麽能奈何得了他?


    他擔心的是一旦大王收回了他鎮北軍的虎符,他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洛河城他舍不得。


    更何況他還有一個絕世妻子漓晶,還有一個可愛的兒子。


    這人嘛,一旦有了牽掛,做事情就會顯得猶猶豫豫,畏首畏尾的。


    告別的妻兒,他還是無可奈何的踏上了前往王畿之路。


    在這一刻他不再是一個沒有感情的天神,而是一個有血有肉的,活生生的男人。


    他也有了自己的牽掛,也有了舍不得的東西,當他的腦袋不再是為了利益而考慮,更多的是感情的時候,他就背離了神道。


    夜晚王宮的大門輕輕打開,幾個黑影打馬而出。


    他們的目的地是官家的驛站,江左已經到了。


    來的人正是大王和劉常仁一夥,這件事情,雖然雷聲很大,但是不能讓太多的人知道江左來到王畿的人越少越好。


    “臣!叩見大王!”


    大王臉色很難看,這深更半夜的誰被驚了好夢都是這個樣子。


    “天下都說你要反,你給寡人解釋解釋吧!”


    江左“咚咚咚”地磕頭,這件事情很難解釋,他隻顧及跟段錦眉來眼去了,完全忘記了誰才是天下之主。


    高位呆的時間太長,落到塵埃裏的時候,很難掙紮學會矮處的生存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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