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府衙,師爺立刻打馬飛馳向張府而去,他可不是一時衝動就辭官而走的,他心裏同樣裝著不可告人的秘密。


    一見到張達,他並大聲哭述:


    “張大人啊,我不讓您直接到府衙找我,您偏不信,這下好了,事情已經敗露,我……我被府衙掃地出門了呀!”


    張達眉頭一皺,他隻是想讓他們之間有一點間隙隔閡,沒曾想到,這個府衙居然會這麽狠,居然直接拔掉了自己安插的毒牙。


    “師爺不必懊惱,快快請坐”


    “他已經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正準備將事情告知與大王!”


    “什麽?那就是說,沈恪很快就會被放出來!”


    “正是如此啊,現在我已經無能為力了”


    說罷他緊緊盯著張達,他從來不是任人驅使的人。


    他辭官的目的有三,一是與府衙撇清關係,那本實話實說的折子一上一定會引起王畿高處的混亂。二是試探張達,他確實有錢,但是最重要的是要看看他背後所謂國師到底有沒有那麽大力量?三是一但前兩者都不如願,他就能帶著家人逃之夭夭。


    “這個府衙當真看不清局勢變化嗎?” 張達不禁歎息。


    “哎……他既然能坐上府衙之位,怎麽可能如此遜色?您有所不知吧,他乃是陳榮一手提拔,所以救沈恪自然是在情理之中。”


    一時間張達也沒有主意了,在各大高手之間徘徊,他的實力太弱了。


    “你先回去吧,在家中等消息去吧,你且放心,一切盡在國師掌握之中。”


    師爺走了,但是聽完張達的話,他的心裏變得惴惴不安起來,這樣的模棱兩可,就像是給他開了一個黑色的玩笑一樣。


    孤燈下,府衙正在奮筆疾書,準備將沈恪一案的原委都上奏朝堂。


    “府衙大人,您真是辛苦了,這麽晚了還在寫奏書!”


    一個人不知道什麽時候溜進了府衙,而且現在就站立在他的麵前。


    “哦……您終於來了,我這正準備給大王上奏,說清楚事情真相”


    來的人府衙也不陌生,他是大王身邊的宦官,平日裏二人也有些許交集。


    “哈哈哈,府衙大人,真相隻要天知地知你知即可,不用上奏大王”


    “您這話……?”


    府衙突然覺得後背一陣一陣的發涼,涼得他汗毛倒豎,這一刻他又想起了師爺的話,大大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心中不時發出冷笑“完了,這回完蛋了,這件事情可不止天知地知我知,還有師爺也知道”這下好了,他既不敢承認,又不敢坦白。


    “大王的意思是,沈恪者聰明絕頂,乃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但是其心思太多,大王擔心他在外會有攪動天下的隱患,所以想讓他在獄中多多反省曆練,時間最好是三年五載……” 話說一半宦官慢慢停下,王的意圖不能說得太過明顯。


    雖然已經是半夜,但是聽得這些話,府衙不自覺地汗流浹背。


    “這折子,我可得好好改一改了”


    說完那人從夜色中來,又回到了夜色之中。


    半晌府衙奪門而出,他衝向師爺的家,這時候他慌了,最先要穩住的就是師爺。


    “咚……咚……咚……”


    “誰呀?”


    師爺在收拾東西,突然的敲門聲,讓他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


    “師爺,我是府衙,深夜打擾還請恕罪!”


    師爺一聽,心裏頓時打鼓,自己已經辭官,這還要趕盡殺絕嗎?轉念一想,也不可能啊,如果要行殺伐之事,隻需要一獄吏就可,何必親自來,而且是半夜三更。


    突然他心裏一樂,一定是國師起作用了,要不就是大王的人來了。


    門一開,府衙就大大的作揖,滿臉的愧疚之色:


    “師爺啊,悔不聽你言,現在已經大禍臨頭了,我這裏給你賠罪來了,還請不吝賜教啊!”


    師爺心頭一陣暗爽,世間最好的治愈就是,犯錯的人回過頭來祈求自己的原諒。證明了自己,確實在別人心裏是不可缺少的。


    說話間,府衙趕緊呈上了師爺的印信:


    “這是你的印信,現在物歸原主了!”


    “不不不,我既然已經辭官,怎麽還敢在授印信,我與妻子早有約定,這就去鄉下日出而坐,日落而息……”


    “師爺呀,斷斷不可生出如此棄天下於不顧啊念想啊!你說的不錯,沈恪此人正是牽動天下的紐扣,我已經惶惶不可終日,難斷是非了。莫非師爺要見死不救,棄我於不顧?”


    說著他也跪了下來,也算還師爺那一跪,也算禮賢下士的做秀吧!


    看見府衙已經這般虔誠,師爺也就坡下驢了,他的抱負還沒有實現,怎麽肯真心回歸故裏。


    “既然如此,我一定盡心輔佐府衙大人。”


    “好,我已經在府上備上了酒食,今日你我兄弟不醉不歸”


    “好!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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