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了許久之後,部落首領終於出來,那是一位看起來已經重病在身的男人,他全身長了許多的膿包,頭歪歪斜斜的,臉上塗滿了紅色的東西,靠著兩個人摻扶著才能勉強移動步子。


    他的身後跟著一大群的貴族,臉分別有紅、綠、黃幾種顏色。


    代表著他們不同的身份,紅色的是族長血脈,綠色是高層的管理者,黃色的就是獵人。


    穿著的衣服也是大不一樣,紅色臉的,身著虎皮。綠色臉的,就是鹿皮。而黃色臉的,隻有羊皮了。


    而那些什麽都沒有塗,赤裸著上身,自己畫了很多紋繡的是奴隸,他們不許穿衣服,隻有他們之中最厲害的那一個,才可以暫時把新獵來的虎皮戴在頭上。


    他們見到坐在祭台前的大巫,心中多了好些歡喜,他們之中已經有很多的人深受病痛的折磨。


    皮膚潰爛,身上流膿,頭上也沒有幾根毛了。


    一個女人走上前,他是族長的夫人:


    “我尊敬的大巫啊,我帶領虎族的人民祈求您,求您為我們帶來治療病痛的神藥!”


    說完癲狂地跳起了舞蹈,隨後她身後的人也跟著跳了起來。


    他們口中念念有詞,不知道是在說?還是在唱?


    沈恪饒有興致地看著他們,在他眼裏這些凶殘而且落後的虎族人,就是一群妖魔。


    兩個塗著黃臉身材高大魁梧的人上前來,他們撿起了地上最粗的那一條鎖鏈。


    “呀嘿”用盡力氣一同發力,沈恪連同他屁股底下的祭台都被拖動了。


    起先心裏頭還有一絲絲的害怕,後來就不在乎了,畢竟自己既然被他們如此的尊敬,那就別把自己當成外人了。


    祭台下麵是一口深井,那根鐵鏈同樣延伸而下,一個骷髏不小心掉了下去,發出“叮叮咚咚”的聲音。


    又唱又跳的人們立刻就停住了動作,稟氣寧神地盯著沈恪,他也很好奇的轉過身,他想看看深井裏有什麽東西。


    就此這個時候,一個臉上塗滿紅色的人悄悄過來,把沈恪的一隻腳用鐵鏈所住,那手法快得連沈恪自己的眼睛都跟不上。


    一看這樣了,他趕緊站起身來,很是疑惑,自己不是他們的貴客嗎?現在這是怎麽回事?


    還沒等他開口說話一個長著牛臉的家夥向他衝了過來,一角就把他頂進了深井之中。


    墜落的恐懼讓他緊緊抓住鐵鏈,但是鐵鏈同樣是在墜落之中。


    在他驚恐的目光之中,井口被默默蓋上,心裏漆黑一片,死亡的陰影籠罩在他的內心之中。


    “嘭”


    他狠狠摔了下來,但是落地的地方柔軟,一點也沒有受傷,鐵鏈也順勢而脫。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密封黑暗的環境裏真像是一個一個巨大的墳,壓製的氣氛更是讓他極度的不舒服。


    “這是哪裏?你們這群惡魔”憤怒之中,他使勁搖打著鐵鏈,心存僥幸這隻是一個儀式。


    “喔突突”


    黑暗之中傳來了一聲聲的怪叫聲,聲音很近仿佛就是從他的腳底下發出來的。


    腳下土地開始一點一點動了起來,越來越快,直到沈恪站立不住,狠狠摔倒。


    “你是誰?這是哪裏?你要做什麽?”他一邊嘶吼著給自己壯膽,一邊摸索著往後退。


    能感受到,那個東西絕不是一個小東西,它身體之大,一定是超乎想象的。


    隻覺得自己被什麽東西抓住了,四肢動也動不了,身上被巨大的力量擠壓著,很是疼痛。


    “放開我!放開我!你可知道我是堂堂國相……”


    無論他怎麽掙紮,怎麽呼喊,始終隻有自己的動作,得不到半點回應。


    “救命啊,救命啊”


    掙紮了很久,自然一點辦法都沒有,到了這一刻,他終於意識到,自己並不是貴客而是被當成了祭品,一定是被獻祭給了這井中的東西了,井中的才是他們口中的大巫。


    想到這些他不免,有些生氣,聰明一世的他,怎麽硬是沒有看出來,那個小頭目的表演真是逼真啊。


    他用臉使勁蹭著他所能蹭到的一切,沒有別的意思,他想蹭掉鬼麵,他倒是要看看,是這個家夥厲害還是自己身體裏的那個家夥更勝一籌。


    可是不管他怎麽努力,甚至臉都有些疼痛了,鬼麵還是沒有半點動靜。


    他開始有些慌了,因為他想起了,這個鬼麵每一次掉落,都是在外力的作用下。自己也是曾經幾次不小心磕碰過,甚至臉的撕出血了,也沒有掉落過。


    想起這些,心頭更是壓抑了,開始放棄式的自言自語:


    “哈哈哈,報應啊!這就是報應啊,我一身作惡多端,沒想到這裏就是我的葬身之地了。”


    “哎……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親手殺妻,卻在餘生中,用盡心力的去尋找一個重新讓她活過來的方法。沈恪啊沈恪,你真是這個世界上最蠢的人,一開始就是你要的結局,為什麽還要慌慌張張的失去,然後忙忙碌碌的在人海中妄圖再找回來”


    “怡兒,我想你,我做夢都想,我太想你了。你在哪裏?地府嗎?或者是天壇之中?怡兒,我的怡兒啊……嗚嗚嗚”


    這麽多年了,這是他第一次叫出妻子的名字,那道掩藏最深的傷口,終於還是被自己翻出來了。


    看來沈恪已經很是絕望了,隨著他的聲音越來越小,那個東西卻來了興致。


    它使勁搖晃著沈恪,它還沒有聽完故事,它還想再聽。


    不過沈恪已經不想再說了,他緊緊閉著嘴巴,甚至連呼吸都控製到最小。


    在那個家夥的召喚下,一隻螢火蟲飛了進來,第二隻,第三隻。


    那微弱的光芒,慢慢地匯聚在這深井黑暗的頂部,凝聚成了一片星辰天空的樣子。


    在無比微弱的光芒之下,沈恪模模糊糊能看清那個家夥的樣子,那是一個人族模樣的家夥。


    不,他就是一個巨人,不過她少了一隻手,一隻眼睛的位置也是隻能看見一道疤痕。


    赤裸著的身體也是傷痕累累,和那白虎差不多,身上被很多根鎖鏈緊緊鎖住。


    這個地方還真是有趣的,什麽超過本身體積的怪物都能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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