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劍拔弩張。


    在場的人都沒想到,李家破產,他回國後,迫於生活無奈在此打工,竟還如當年那般高傲。


    當年,李封陽和陳斯酌兩人談戀愛,甜蜜得容不下任何人。


    突如其來的的分手,打壓,幾乎使陳斯酌沒了半條命。


    夜塵和蘇哲作為陳斯酌的好友,恨不得把他千刀萬剮,如今機會就擺在兩人麵前,都不是善茬的兩人斷然不會善罷甘休。


    李封陽何許人也,哪怕他落魄了,也輪不到他們。


    也隻允許陳斯酌欺負。


    況且?這群人哪裏來的消息自己落魄了?


    包間內還有其他京市的富二代,明裏暗裏的嘲諷。


    “哈哈,李少還當真是單純,你當真以為自己還是李少爺啊。”


    “不就是個破打工的,有什麽可高傲的。”


    “你信不信我們塵哥一句話,就讓你沒有飯碗。”


    “哈哈哈。”


    “還端著呢,嘖嘖,來這裏不會還有其他勾當吧。”


    …


    樓上和樓下是兩個完全不同的環境,包間裏麵安靜的落根針都聽得清楚,幾人的嘲諷聲一字不落的落在李封陽的耳裏。


    不過,這些話無關痛癢。


    當年的事,了解的人不多,夜塵和蘇哲作為陳斯酌的朋友,自然要為他打抱不平。


    眼前這些小嘍囉,是授誰的意呢。


    李封陽懶得想,無所謂。


    他不卑不亢的站在原地,目光掃過幾人,落在陳斯酌身上。


    “陳總,如果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這酒你們留著自己喝吧。”


    蘇哲在心裏罵人。


    瑪德!


    他憑什麽這麽屌?


    當年是李家少爺看不起人就算了。


    現在都成喪家犬了,還一副自視甚高的樣子,真是讓人忍不住動手。


    夜塵也惡狠狠的瞪著他,恨不得將他扒皮抽骨。


    陳斯酌麵容冷峭,鐫刻,骨相和皮相都是絕頂的,矜貴冷桀。


    虛妄散漫的搖晃著手裏的高腳杯,嗓音平平,“那我請李少爺喝一杯呢?夠資格嗎?”


    見到陳斯酌的第一眼,那無盡的思念仿佛有了出處。


    不過被他隱藏得很好。


    陳斯酌是該恨自己的。


    資格?真夠嘲諷的。


    當年突如其來的分手、侮辱,李封陽就是這樣冷冷的說他不夠資格,怒罵他是個窮小子。


    現在不過幾年的時間,他就站在了京市的頂端,創辦的公司也成了京市的龍頭企業,誰人不賣他幾分麵子。


    還真是一報還一報。


    李封陽不知作何言,而是找個空的位置坐了下來。


    為自己倒了一杯酒,說道:“這杯酒,我幹了,陳總隨意。”


    敬你。


    對不起。


    我想你了。


    無聲的話在心裏。


    不過其他人看來,不過是高傲的青年趨於權威而不得不低頭。


    “一杯,不夠”陳斯酌聲音冷冽,長睫遮擋住眼底的幽暗。


    李封陽又敬了兩杯。


    陳斯酌看他那麽溫馴、聽話,頓覺沒意思。


    這兩杯酒又算得了什麽,抵得了當初的刻骨銘心嗎。


    轉頭對蘇哲說,“你們來陪李少喝。”


    蘇哲嗤笑一聲,還得我們酌哥鎮得住你。


    當年就是這樣,不服管教,表麵上看起來乖得像個小蛋糕似的,背地裏卻是個黑心肝的,看誰不爽就幹誰。


    隻有陳斯酌鎮得住他。


    沒想到兩人慘淡分手這麽多年,還是隻有陳斯酌鎮得住他。


    李封陽擦了擦嘴角的酒,此刻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昏暗不明的燈光下,邪魅詭譎。


    抽出包裏的煙,摩擦兩下滑輪的打火機,明媚的火光照耀著白淨的小臉,看起來像隻待宰的羔羊。


    蘇哲嚴重懷疑當初酌哥就是被他這張臉騙了。


    他吸了一口,吐出繚繚的煙霧。


    動作散漫恣意得像是夜店的浪子,偏生配上這張臉,反差感極大。


    他說:“可以,給陳總一個麵子,酒不能幹喝,得找點樂子,我們來玩個遊戲,誰輸了誰喝。”


    掃了一眼,在場的除了陳斯酌,有六個人。


    伸出細白的手拿起桌麵上的骰盅放到自己的麵前,笑意浮現,悠悠道:“你們沒意見吧?”


    在場的人,哪個不是混跡夜場的。


    身上都是有點子技巧的,還怕他。


    “玩啊。”其中一個黃色頭發屌毛自信開口。


    看著他的頭發,李封陽簡直想給他薅幹淨。


    其他人也點點頭。


    將煙叼在嘴上,眼神迷離,帶著笑意,到了他的主場。


    陳斯酌多了解他,不懷好意。這麽多年過去了,他還是那樣。


    整人的時候都是這副興奮的表情。


    李封陽搖著骰盅,啪的將其放在桌上,“開大開小?”


    幾個跟班都望著蘇哲,蘇哲想了想,“大”


    眾目睽睽之下,掀開搖好的骰盅,抬手將嘴裏燃了一半的香煙拿下,“113,小,喝吧。”


    幾人抿了抿嘴,不服氣抬杯喝酒。


    “哎,等一下,至少得半杯吧。夜總你這可就隻有一個底。”他點名道姓。


    夜塵臉都黑了,給自己倒了大半杯,咕嚕咕嚕灌了下去。


    蘇哲不服氣的說道:“再來!”


    李封陽彈了彈煙灰,把煙重新叼回嘴裏,拿起骰盅,手法嫻熟地搖起來,來回反轉幾個花樣後,扣在桌麵上。


    身體往後傾斜,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靠在椅背上,“開大開小?”


    “塵哥,你來吧。”


    夜塵冷著臉,“開大。”


    李封陽臉上有些倦意,抬眸掃了他一眼,起身掀開骰盅“不好意思,還是小。”


    幾人又喝了一杯。


    李封陽秀了幾人一臉,連續開了7次,他連酒杯都沒碰上。


    倒是蘇哲幾人,酒量不好的已經開始跑廁所吐了。


    喝的酒都是烈酒,度數不低。


    蘇哲不甘心,到底是誰在給誰下馬威,他覺得李封陽一定是在搗鬼。


    讓人重新拿了一副新的過來,又玩了兩局,越玩,幾人的臉越黑。


    最後就剩下三人,蘇哲,夜塵還有另外一個跟班。


    正當李封陽準備繼續開始的時候,“等一下。”


    “這次,我來搖,你來開。”夜塵已經半醉不醉的。


    李封陽笑了笑,毫不在意,反正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至於你們倆,那就硬喝又能怎樣。


    又玩了二三十個回合,李封陽還是喝了十來杯酒,夜塵和蘇哲已經醉了。


    他又摸出一根煙,得勝者高傲的看著手下敗將。


    酒精上頭,讓人的精神變得渙散,似乎忘記了陳斯酌還在他旁邊。


    看著醉一地的人,陳斯酌打了個電話讓人處理。


    又將目光落在抽著煙,活像個遊戲人間浪子的李封陽,吞雲吐霧,十分悠然自得。


    顯然,他也醉了。


    不過,裝的。


    他酒量很好。


    這點酒不至於醉,隻是會讓人動作遲緩。


    他上前掐了李封陽的煙,鷹隼般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醉酒的人反應變慢,眨巴著星眸,“哥哥,你好漂亮。”


    陳斯酌臉黑得滴水。


    將人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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