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是不是,我們宮門繼承製度一向公平正義。”


    “尚角,如今宮門處於多事之秋,執刃和少主先後遇刺。我們長老剛剛商議,新任執刃一事暫且不提,隻等查明執刃和少主死亡緣由,再進行選拔。”


    “在此期間,我們決議先任命你擔任代理執刃一職。”


    自認為自己長成至今,從來沒有人敢在他的麵前這般蹦躂。


    可是如今,不止有了,還是曾經他認為視作親人的人。


    這要讓他如何釋懷?


    為宮門整日奔波,他不悔。可是如今,他連遠徵受得委屈都不知道該尋何人報仇。


    命人欺辱遠徵、令黃玉侍衛隱瞞他、在這個當口一而再再而三的拖延選拔執刃的時間、還對宮子羽寄予厚望?


    他這個時候隻想笑,對宮子羽寄予厚望?


    但凡他們要是能說出句宮子羽做過的有利於宮門發展的事情,他也認了,但是事實是什麽?


    麵上的神情愈發冷凝,宮尚角衝著三位長老拱手,“不必,這代理執刃一職,尚角擔不得。”


    “但是,還望長老們記住,宮子羽更擔不得!”


    “在此期間,由長老院負責徹查先執刃和少主遇刺一事,並掌管權利吧。不過為了防止長老被奸人以妖言誘惑。此後,在長老院沒有查明真相之前,我角宮不進行任何活動,一切外出交易皆暫停!”


    “期間,作為小輩,我會在角宮為先執刃茹素祈福,角宮閉宮!”


    道完這句話,宮尚角將視線看向宮遠徵,明顯是等著他開口,因而他先是喚了一句,“遠徵弟弟!”


    他就是這麽光明正大,他要讓所有人知道,宮門內,無論何時,角宮和徵宮都是一體的。


    完完整整的一體,角宮和徵宮能做到,其他兩宮,能嗎?


    不管他做任何決定,徵宮都會支持他。


    同樣,未來不管徵宮之主做任何決定,他,也會支持他。


    不需要掩飾,更不需要小心翼翼。


    聞言,宮遠徵從怔怔中醒神,也是衝著長老拱手行禮,“遠徵自當以哥哥為榜樣。今日起,我徵宮同樣閉宮,不參與任何宮門活動,為先執刃茹素祈福!”


    “不過在此期間,遠徵雖閉門不出,但請各位長老不要讓什麽髒水潑到我和哥哥身上。”


    “而且,遠徵說不得在閉宮茹素期間還要出徵宮看看某些宮是不是也是這般誠心。”


    “要是有什麽髒水潑到我和哥哥身上,遠徵被黃玉侍衛威脅一事,可就不會這般算了。”


    “畢竟有人告訴我,誰若欺我一丈,必要百倍奉還!”


    “尚角告退!”


    “遠徵告退!”


    宮尚角和宮遠徵的決絕,讓在場盯著他們離開背影的三位長老突兀的反應過來。


    無論是宮尚角還是宮遠徵,如今都是宮門最頂尖的,也最為不可或缺的人才。


    他們不會任勞任怨的聽從他們的任何決定,如今不是尚角和遠徵兄弟二人有求於他們。


    而是,為了穩定宮門,他們有求於角宮和徵宮。


    他們一心,誰也阻不得他們的任何決定。


    偏偏,他們為了讓子羽擔任執刃,在這件事情上幾乎與他們結怨了。


    憑著宮尚角的聰慧,他怎麽會猜測不到,為何他們會立即讓黃玉侍衛去尋子羽,尋來之後要做什麽呢?


    也是因為猜測到,所以他對代理執刃一職萬分不屑。


    可是,他們的本意是好的啊,他們怎麽不理解他們呢?


    如今宮門內憂外患,若是有一個良善的執刃,說不得宮門在江湖的威望能夠大大提高,到時,依附宮門的勢力也會大幅度提升。


    而,尚角在外麵,世人皆怕他,恐他。


    若他擔任執刃,外麵想要依附宮門的江湖勢力,會不會被嚇得直接投靠了無鋒?


    有些時候,有些人,在意的其實隻是自己的決定權。


    明明就是因為宮尚角的強大而猶豫,可是此刻,他們在心裏卻給自己尋了一個恰好的借口,還真的就這般信了。


    幸好宮遠徵不知道長老在想什麽,不然,他恐怕要直接拉著他哥離開宮門了。


    畢竟這地方,真是一刻也待不得了!


    宮子羽站在一邊,除了最開始的情緒崩潰,有些接受不能之外,後麵的事情他一直聽著茫然又雲裏霧裏的。


    此刻他神情怔怔的,無法想象,他怎麽短短幾個時辰,就失了父親和兄長呢?


    因而,他一直愣愣的站著,不言不語。


    對於三位長老似是急得團團轉的模樣也視如恍然。


    “怎麽辦?時間不多了,密文的事情該如何?”


    “要不讓子羽先……”


    “不可,在這個當口,你怎麽能夠做出這個決定。“


    “尚角帶著遠徵閉宮,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意味他們絕不會認同子羽擔任執刃一職。”


    “現在是閉宮,你真的這麽做了,後麵會是什麽,你們能猜到嗎?”


    “當初喚羽為何擔任少主之位,你們難道不知嗎?”


    “我是說,密文的事情讓子羽來,沒說執刃一事啊!”


    “哼,當老夫我不知道?今日讓子羽刻上密文,明日你就能說出有密文者必為執刃。”


    “你這是要把角宮和徵宮逼得跳牆嗎?”


    “要我說,即使我們看好子羽,認為他性善,可是既然尚角已經歸來,這個執刃之位於情於理,他都擔的!”


    “那你之前怎麽沒說?我剛剛提議代理執刃一事,你不也點頭了嗎?”


    “之前徵宮不是研製出一種類毛皮嗎?讓人立刻去尋,將密文刻錄在上麵,由我們親自攜帶保管。”


    “不,交由後山吧!我們到底經常出現在前山,由我們保管恐怕有礙!”


    那邊宮遠徵剛剛抵達徵宮,就聽到找人喚人來取類毛皮。


    本意他是不想給的,畢竟還在生氣呢!


    但是他哥哥讓他給,所以,最後宮遠徵到底是給了。


    其實,自宮尚角到來,再到宮尚角帶著宮遠徵離開,隻是中間說了很多話,浪費的時間並不多。


    加之是將密文刻錄在毛皮上,為了防止時間趕不及,直接由兩位長老一前一後同時開始刻錄,時間好在還在可控的範圍內。


    但是,被認為同心協力,兄弟情深的宮尚角和宮遠徵這裏,實際上並不怎和諧。


    歸其原因,不過是因為,“哥,你不是說要帶我去找阿離姐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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