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見到葉夏亮晶晶的眼睛看著自己,舒岩考慮了一會兒就鬆口了:“你搬過去住一段時間也行,咱們的臥室要裝修,到時候我可能得睡客廳。”葉夏見他答應,心裏非常高興,親昵的在他臉上親了一下。


    “沒有我摟著你,晚上能睡著嗎?”舒岩開玩笑的逗葉夏。葉夏和很多年輕女孩子一樣,一到冬天就手腳冰涼,到被子裏很長時間都捂不熱,因此天氣冷的時候,她總是縮在他懷裏睡,才不會覺得冷。


    葉夏笑著咬嘴唇:“我抱泰迪熊睡。”“難怪你總抱著我睡,原來是把我當泰迪熊了。”他憐愛的捏了下她的下巴。


    葉夏咯咯一笑:“你自己難道不是,睡著睡著就往我懷裏蹭,像個孩子似的。”凝望著對方,想到將會有段日子不能朝夕相對,都有點捨不得。


    “搬過去之後,記得常回家來。”


    “嗯,我雙休日就回來陪你。”


    “想我就給我打電話,我想你就給你打電話。”


    “好,小石頭,我一定給你打。”


    “明天走嗎?”


    “下星期吧。”


    “不如你也搬到淩家去住幾天吧,房子裝修的時候會有味道,對身體不好。”葉夏忽然想到這一點。舒岩沒有答應:“不了,我去那裏住不方便。到時候我們裝修房子用的都是環保材料,不會有很大味道的。”


    一周以後,葉夏簡單收拾了行李,從舒岩家搬出來,搬到淩家別墅去陪伴母親。淩安安離婚後也一直住在淩家,淩家一下子住了三個女人。


    聖誕節前幾天忽冷忽熱,很多人都生病了,舒岩在報社加班熬了夜,第二天就發起燒來,請了假在家休息。葉夏打電話給他,兩人說了一個多小時,他告訴她,不能陪她出席淩氏集團年底的聖誕酒會了。


    平安夜,淩氏集團下屬麗源酒店的頂層宴會廳,觥籌交錯、香檳酒氣紛飛,當葉夏挽著夏美蕙的胳膊出現在眾人麵前時,已經無需介紹,人人都看得出來,這是一對母女。


    夏美蕙穿了一件剪裁得體的月白色旗袍,很素淡的顏色,純手工繡的牡丹讓旗袍看起來非常華貴。和往常一樣,她的長髮在腦後盤成精緻的髮髻,插了一支沉香木釵。首飾是全套的老坑翡翠,每一件都價值不菲。


    葉夏年輕,穿的是一件酒紅色小禮服,淩安安給她化的妝,眼影用的是紫色和金色,很好的突出了她外貌的優點,讓熟悉不熟悉她的人都眼前一亮。


    母女倆母女牢牢的吸引著眾人的視線,母親風華絕代、溫柔高貴,女兒明艷動人、嫵媚靈秀,從外表上看,她們不像母女,更像姐妹。


    淩氏那位hr經理看到這場麵,暗自吃了一驚,他一直以為葉夏很可能是淩漠陽的女朋友,沒想到卻是董事長夏美蕙的女兒。


    舞會的開場舞照例是由淩漠陽邀請繼母夏美蕙,夏美蕙優雅的把手放在兒子手上,母子倆隨著音樂起舞。


    葉夏和淩安安站在一旁,很快有人把淩安安請去跳舞,葉夏正要往長餐桌邊去吃點水果沙拉,hr經理主動向她邀舞。


    “葉小姐在淩氏工作的還愉快嗎?”hr經理邊跳舞邊問葉夏。“挺好的,謝謝你關心。”葉夏淡淡一笑。“你進淩氏之前,淩總特別交代要給你找個最合適的職位。”hr經理適時的提起這件事,表麵上是把淩漠陽擺在前頭,實際上是表明自己在這件事上用了心。


    葉夏聽了這話,又是一笑:“讓你費心了。我現在工作的很愉快,也學到了很多東西。”hr經理見她細聲慢語,知道她對目前的工作是滿意的,心裏鬆了一口氣。


    第34章 平安夜的糖炒栗子


    葉夏惦記舒岩,走到大廳的角落,從手袋裏取出手機發簡訊給他,可是他並沒有回,看來是病得昏昏沉沉,早早就睡了。


    “怎麽一個人躲在角落裏?”淩漠陽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葉夏側過臉,看到是他,解釋道:“沒什麽,邊上清淨。”淩漠陽看到她往手袋裏塞手機就猜到她是打電話給舒岩,隻笑笑。


    “這樓可真夠高的。”葉夏望著窗外的迷人夜色,燈光璀璨,整個城市盡在腳下。“居高臨下的感覺當然好,有一種會當淩絕頂、一覽眾山小的氣勢。對了,我平常就住在這個宴會廳樓下的套房。”淩漠陽遙望著窗外的車流。


    他想起什麽似地,忽然笑道:“記不記得你那時到這裏來參加喜宴,在大廳裏唱歌,我還送了個大花籃給你。”


    葉夏瞪了他一眼,帶著點嗔怪的語氣:“虧你還記得這件事,害的我當時亂沒麵子。我又不是來賣唱的,送什麽花籃。”淩漠陽狡黠的哈哈一笑。


    他從頭到腳打量著葉夏:“你今天這樣子,我差點都認不出來了。安安可以改行去當化妝師。”“你的意思是不是說,我平時太平凡,今天忽然盛裝一回,把你給嚇了一跳?”葉夏開玩笑的說。


    淩漠陽笑著搖搖頭:“你理解錯了,我的意思是,平時你很漂亮,但今天很出眾,所有人都無法不關注你。”


    葉夏嘻嘻一笑:“今天晚上這廳裏漂亮的女人多了,你一一恭維,隻怕都恭維不過來。”淩漠陽笑而不語,這丫頭很狡猾,她聽出了調情的意思,把話題擴散到所有人。


    她抿了下唇,樣子很可愛,淩漠陽忽然有種異樣的感覺,視線一時間無法轉移。和她認識的時間不算長,為什麽感覺像是相識已久?


    衛熙華在大廳另一邊看到淩漠陽和葉夏說話的情形,唇邊泛起一絲冷笑。這場遊戲越來有意思了,本來隻是覺得他們之間有些不太明顯的曖昧,今晚一過,什麽都顯山露水。


    任何事一旦牽扯到感情,都會變得複雜,變得對對手更加有利。衛熙華深諳這一點,他巴不得淩漠陽對葉夏更迷戀一點才更好。


    酒會快結束時,葉夏跟夏美蕙說,不知道舒岩的感冒好些沒有,她要回家去看看他,夏美蕙於是讓淩漠陽送葉夏回家。


    去舒岩家路上,淩漠陽開著車,葉夏一直在發簡訊。之前舒岩在睡覺,沒有開機,這會兒才看到葉夏的簡訊。


    “老婆,我餓。”他發簡訊跟她撒嬌。“可憐的,餓了呀,乖,抬起你的左手,閉上眼啃下去,啃完再啃另一隻。”葉夏故意和他開玩笑。


    “老婆,你好殘忍,嗚嗚,我的手又不是豬蹄兒。”哄她開心,他總是很擅長。葉夏咯咯一笑,回道:“待會兒我就回家熬粥給你吃,寶貝,你想喝什麽粥?”


    “我不想喝粥,我……我把你吃了吧,我一直沒告訴你,我就是那傳說中吃人心的妖怪。”葉夏看了這條信息,哈哈一笑:“原來你是披著羊皮的大尾巴狼啊,還是隻色狼,我隻好為民除害大義滅親。”


    淩漠陽看到她一直笑,好奇問了一句:“給誰發簡訊這樣高興?”“給我老公。”葉夏隨口答道。淩漠陽嗯了一聲,不問也能猜到,他倒是多此一問了。


    “我老公說他餓了,我讓他啃自己的手,啃完左手啃右手。”葉夏帶著笑意告訴淩漠陽。淩漠陽也是一笑:“哦,他怎麽說?”葉夏聳聳鼻子,慧黠道:“不告訴你。”情人間打情罵俏的私語怎麽可以告訴別人呢,葉夏笑著合上手機。


    路過一家小店,葉夏望著車窗外,忽然道:“停一下,我要去買點東西。”淩漠陽停下車,疑惑的看著她下車而去。葉夏買的是糖炒栗子,淩漠陽擰了下眉,不知道她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他生病了,我買點糖炒栗子給他吃。”葉夏解釋了一句。淩漠陽下意識的看了眼她手裏的那袋糖炒栗子,心中一動,還從來沒有人在他生病時買栗子給他吃。


    葉夏回到家已是午夜,屋裏一片漆黑,舒岩沒在客廳裏,看來還在床上躺著。她走進臥室扭開檯燈,看到他蓋著厚厚的被子睡著,呼吸沉重,知道他身體不舒服,探了下他額頭的溫度。他勉強睜開眼,沒精打采的向她一笑。


    “還在燒呢,藥吃了嗎?”葉夏輕撫著舒岩有點憔悴的臉,關切的問。“嗯,下午吃過了。”舒岩低聲道,打量著葉夏。葉夏沒有來得及換衣服卸妝,就直接過來看他了。


    “你今天真漂亮。”舒岩贊了一句,凝視著葉夏的臉。她的確很美,濃妝不俗艷,淡妝不平淡。葉夏輕聲一笑,輕輕把臉貼在他臉上片刻:“漂亮不漂亮,都是你的人。”


    “想吃點什麽?”她問他。


    “不想吃。”


    “你總是這麽懶,不吃飯哪行。你媽那會兒說了,不能把你餓著。我去熬粥,吃完了你再吃點感冒藥。”


    葉夏剛要起身往廚房去,舒岩卻不放開她的手。“別麻煩了,你陪我一會兒就好。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痛的地方,眼睛也有點睜不開,生病的滋味真是難受。”他咳嗽了幾聲,嗓子有點啞,看樣子扁桃體也發炎了。


    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葉夏看他一副沒精神的樣子,有點內疚,憐惜道:“對不起,你病了,我也沒在家陪你。”她凝望他的眼睛,在他額前一吻,像疼愛一個孩子。


    “幹嘛跟我說這話,咱倆之間還用說對不起嗎。”舒岩輕握著葉夏的手。葉夏按住他的手,輕聲道:“你先睡會兒,我去換衣服洗洗臉。”他這才鬆了手。


    她去洗臉,忙活了半小時還沒來,他有些奇怪,勉強下床去找她,看到她在廚房裏熬粥。“你還真熬粥了。”他忍住頭昏,走到她身後。她回過頭,推他回臥室:“快回去躺著,別又著涼了,等我熬好粥就端過去。”


    葉夏把粥端到床前,叫舒岩坐起來吃,在他背後放了靠墊,讓他躺的舒服點。她把粥端到他麵前,他卻沒有伸手接。


    “聽話,快點趁熱喝了。”葉夏命令道。舒岩搖了搖頭,眨著眼睛笑道:“我沒力氣端碗,你餵我吧。”“壞蛋!”葉夏輕輕戳了下他腦袋,端起碗來一勺一勺的餵他。


    “甜絲絲的,放了什麽?”


    “你猜猜。”


    “我猜不到。”


    “是糖炒栗子,我知道你愛吃,在路上看到有賣的就買了二斤,剝了殼磨碎了摻在粥裏煮,好吃嗎?”她拿紙巾替他擦擦。


    “好吃啊,隻要是你做的,毒藥也好吃。”他抿著嘴角一笑,深情的看著她,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得妻如此,夫復何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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