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了,接下來宮尚角和宮遠徵要動手了。”


    李莫愁伸出手哦在上官淺的麵前晃了晃,還以為裝的多好呢,人一走,眼神就是緊緊的跟著對方。


    “我知道,多謝師父!”上官淺鬆了一口氣,語氣明顯是變得輕鬆了很多。


    今夜來地牢也就是這麽一件事,兩人要原路返回的時候,就聽到反方向的牢房裏麵,傳來女子痛苦的哀嚎聲。


    “我不是無鋒!”


    這是雲為衫的聲音。


    李莫愁一時間倒是有些控製不住自己的雙腳,想要朝著那個方向走去。


    上官淺看李莫愁走了,也是壓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之前還說要“守望相助”的不是嗎?


    宮門的地牢,都是用沉木打造的,遇水不腐,堅韌耐用,乃是牢房必備佳品。


    隔著木質的牢房門,可以看到此時頗為狼狽的雲為衫。


    兩相對視,雲為衫的眼中先是浮現出疑惑,然後是激動,最後甚至帶著一絲的埋怨。


    像是在質問:同是無鋒的刺客,怎麽你們兩個就能好好的,甚至可以安然無恙的作為觀刑者的一員。


    怎麽看怎麽諷刺。


    “走吧,無鋒的刺客自然是有專人來審訊。”


    眼見著李莫愁和上官淺要走,雲為衫大喊:“就算我是無鋒,那她們兩個,身份也不清白!”


    這句話和自爆還有什麽區別?


    還加上一個“就算”,實在是沒有必要。


    審訊的人,以及牢房周圍的綠玉侍衛們,就像是沒有聽見雲為衫的叫喊,任由李莫愁和上官淺施施然的離開。


    徒留雲為衫在刑架上麵滿頭霧水,不得其解。


    “看完了就放寬心,宮門最近估計是有大動作,一切很快就會結束了。”


    李莫愁是知道,昨晚在抓到來了這幾個無鋒大魚之後,宮尚角和宮遠徵連夜開了一個小會。


    目的就是要趁此時機,好將無鋒一舉殲滅。


    這是宮尚角盼望了很久的事情,作為貼心弟弟,宮遠徵自然是十分的看重。


    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時間已然是來到了深夜,這時候宮遠徵才從角宮回來。


    早上醒來的時候,李莫愁問上兩句,才知道這兄弟倆打算幹一把大的。


    風聲在這一兩天就會放出去,就等著無鋒主動入套。


    請君入甕,甕中捉鱉。


    不會不會用宮門的地,這麽大一片,亭台樓閣,多處的主殿無一不精美。


    更何況宮門一直以來強調的都是格調,廊柱的構成基本都是珍貴的木料。


    這都還隻是次要的,最關鍵的還是各宮的機密,這都是一個門派的立身之本。


    不說打壞了要修複還是要耗費好大一筆銀錢,光是這些機密泄露到無鋒的手上,那可就真是貽笑大方了。


    除了宮子羽,誰會傻到在自己家搗亂?


    有了初步的想法,後續就是需要足夠嚴謹的計劃,不然一切就是如同水中樓閣一樣,看似精美,處處合理,實則充斥著種種的不確定性。


    宮門有一個密藥名叫“試言草”,據說服下的人都能夠遵從內心的聲音,說出事實的真相。


    這東西對身體無毒,也造不成什麽傷害,頂多就是神思恍惚,躺上個兩三天也就完了。


    宮遠徵想著,這可不是毒藥,讓他試試也無妨。


    於是在李莫愁外出的時候,他特地叫金懷守住底線,看好房門,千萬不要讓任何人來打攪。


    不過宮遠徵也不傻,早早的就準備好了“醒神茶”,此物能夠讓人神誌清明。


    藥不對症,不一定能夠解開試言草的藥效,可是在大致上的原理還是相似的。


    緊閉的密室剛被打開就被合上,沉重古樸的深色木門像是在昭示著什麽風雨欲來。


    金懷手中緊握著長刀,死死的在密室入口處堅守著。


    徵宮的外圍,今日也加強了守衛,巡邏的人都多上了兩成。


    沒曾想,李莫愁去往地牢之後,很快就回來了。


    “金懷,你在這裏守著做什麽?”


    “夫人……”


    金懷抱著刀閃到了一邊去,宮遠徵都惹不起的人,他就是更不敢惹了。


    “是不是宮遠徵瞞著我做什麽了?”一看這心虛的小表情,李莫愁就知道裏麵一定是藏著事。


    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金懷的頭垂的越發的低了。


    密室的開關李莫愁知道,上下翻轉左側的蓮花形紋樣,緊閉的大門緩慢的移動,一條狹長的道路出現在李莫愁的麵前。


    兩邊的石壁上懸掛著的是偌大的夜明珠,將原本黑沉的道路照的明亮。


    李莫愁幹脆利落的走進去,語速不疾不徐,卻略帶威脅,“宮遠徵——”


    此時的宮遠徵正躺在密室的軟榻上麵,兩隻眼睛緊緊的閉著,兩手交疊在身上,活像是一個睡美人。


    李莫愁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在光亮掩映之下的宮遠徵。


    “跑到密室來睡覺?”也是很奇怪了,難道是這裏麵的環境讓他更有睡眠感?


    “原來沒有睡著。”走近了,李莫愁發現宮遠徵的睫毛還在顫抖著,不算是明顯,但是也足以證明他現在的狀態大致上是清醒的。


    “宮遠徵,你醒著嗎?”


    “我醒著。”宮遠徵的聲音,帶著不常見的一板一眼,還有的的機製化。


    “你來密室裏麵做什麽?還讓金懷守在門外。”


    李莫愁就隻是簡單的說兩句,在宮遠徵的身邊坐下,然後靠近。


    “來密室——”宮遠徵心中有著掙紮,但是不敵藥力,還是說出了那兩個字:“試藥。”


    “試藥?”


    說了多少次,不要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


    兩簇燃燒的火焰在李莫愁的眼中跳動著,李莫愁緊緊的盯著宮遠徵,此時他已經睜開眼睛,麵對李莫愁的問題。


    “是的,試藥。”


    “試言草。”


    李莫愁的心中鬆了一口氣,這是沒有毒的東西,頂多就是讓人失神,就像是——宮遠徵現在這樣。


    她自己其實是不相信這種東西的,怎麽可能會真的有讓人吐露真話的東西。


    除了自己想,還能有什麽別的辦法?


    再說了那些刺客不也是會有些應對的方法,平日裏麵做一些脫敏訓練不就好了。


    宮遠徵不可能想不到這一點,那他這又是在搞什麽?


    不過他現在的狀態,確實是有著幾分的不清晰,李莫愁將錯就錯,問他:“你為什麽要吃試言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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