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老大收斂財物就要跑路,主要挑貴的拿,金條現金裝了一小箱。


    可大大小小的東西,他的女人收斂了三大箱。


    周老大摸了摸沒有一絲秀發的禿頭。煩惱的說:


    “還在這收拾,拿幾件衣服就走啊。看你帶的是什麽?胸罩、三點內衣,誰還會看你啊?”


    說著朱老大一把掀翻女人前麵的箱子。


    無數的奢侈品滾落一地,路易威登的包、香奈兒的香水、古馳的腰帶。


    “再過10分鍾就出發,你要是再收拾不好,就在這等死吧。”


    他的女人不滿地看著周老大背影小聲說:


    “旅什麽鬼遊,非要大晚上出門,連保姆都不讓帶一個?”


    10分鍾過去,周老大朝樓上喊了一下:


    “臭女人還有完沒完?快點走啦,再晚就趕不上船了。”


    那個女人不疾不緩的走出來,手上還提著一個首飾箱。


    朱老大狠狠的拍了一張自己的光頭,小聲罵了一句:


    “特麽的女人就是麻煩。”


    開車的司機將兩個行李放在了車後備箱裏,朱老大和他的女人坐在車的後排。


    每當對麵車道有車駛過時出了,他就小心的縮下了身子隻露出半個鋥光瓦亮的腦袋。


    女人不滿的拽著他的衣領說:


    “你好歹也是個老大,怎麽現在變成了這個慫樣?早知道你這麽猥瑣,當年我就不跟你結婚了。”


    朱老大現在心裏煩的一逼,


    “你知道個屁,不小心被人看到了,小心有車撞死你。”


    女人聽到了這個話,手裏的動作有些發僵,


    “你不是跟我說好了,是要去國外旅遊嗎?”


    朱老大有些心虛,他幹咳了兩聲:


    “沒錯啊,是旅遊,順便再躲一躲。”


    女人臉色肉眼可見的差了起來,


    “你個髒心爛肺的東西,老娘對你這麽好。還以為你是扔下小帶老娘出去玩兒,沒想到你現在連死了都要帶著老娘跟你一起去。”


    說著兩隻手在朱老大腦門抓了起來,帶起條條血紅的痕跡。


    祝老大慌忙著抵擋女人的手,也顧不得隱藏身形。


    就在這時對麵車道的人被這邊景象吸引,轉頭看了過來,副駕的人看到那個發亮的腦門,掏出兜裏麵的照片掃了一眼,他興奮的拍了拍開車的人。


    “他就是朱老大,找機會弄死他,陳饒的賞金就是我的了。”


    開車的小弟一邊開車一邊問:


    “怎麽辦?現在就把他撞死嗎?”


    副駕的人搖了搖頭,


    “不行,路上人車太多。朱老大這麽晚了出來,肯定是有事,我們調頭跟上去。”


    小弟點了點頭,車在下個路口猛的一個漂移加速,朝朱老大的車追了過去。


    還在車上的朱老大被女人搞得煩不勝煩,他猛的一個巴掌扇在女人臉上,


    “給你臉不要!”


    朱老大用手捂著腦門上的傷口,


    “嘶,你個臭女人下手這麽狠,都他娘的給我撓出一塊肉來了。”


    女人在車裏小聲的抽泣著,還拿著眼神看著老大。


    朱老大惡狠狠的說:


    “還看,再看老子就把你賣到缽蘭街當雞,這些年吃老子的喝老子的,現在還敢撓老子,真是對你太好了。”


    碼頭,


    朱老大臉上帶著晦氣的走下了車,遠處有艘船在海水中沉沉浮浮。


    周老大拿出手電朝那艘船揮舞了幾下,那船才緩緩的靠岸。


    船上走下來一個滿臉橫肉的家夥,他問:


    “是你要坐船?”


    朱老大繃著臉說:


    “少說少問。拿錢送我們離開香江,其他不要多問。”


    說著從懷裏掏出五捆大金牛扔到了船上。


    那個滿臉橫肉的人接過這些錢,這才笑嘻嘻的說:


    “朱老大,現在道上可是有人花幾十萬買你的命。你單單出5萬就想買船票,可能有些不太夠吧。”


    朱老大心裏一沉,


    “怎麽樣你想反悔?”


    船東搖了搖頭,


    “不不不,你們道上的事情與我無關,我也不想摻合。隻是路遠油貴,可以走,得加錢。”


    朱老大恨的咬牙切齒,這種小癟三換做是以前的他,早都給收拾了,現在真的是虎落平陽被犬欺。


    他又從懷裏掏出五捆大金牛,


    “要錢可以,再把錢拿著。但我希望不再有其他的事情,不然……哼!”


    船上人借過錢嘻嘻哈哈,幫祝老大將行李搬上了船。


    這時無意中看到朱老大的那輛車也跟到了碼頭,車上蹦下了幾個體壯如牛的大小夥,他們看著遠去的船,懊悔的把刀扔在了地上。


    “人跑了沒辦法,給發懸賞的人打電話吧,也能撈幾萬塊情報費。”


    船上的朱老大自然也看到了,他囂張的朝岸上露出一個中指,


    “想殺我啊?再過幾年吧。等我再回來的,不管是陳饒,還是你們這些小癟三都要死!”


    船隻剛剛開到公海,開船的人臉色就有些凝重。


    朱老大心裏一突趕緊問道:


    “怎麽停船了?”


    船東指著船上雷達上的一個小點。


    “兩位,前方三海裏有一艘船。但這個時間不應該有船在這個位置上飄著的,這裏不是航線。”


    還不等朱老大反應過來,對麵那艘船上突然燈火通明起來,赫然是一艘比他們現在坐的這個小破船大了不知道多少倍的多層油輪。


    操,是陳饒的船!


    “開船,快點開船。”祝老大絕望的喊道。


    船東也慌忙的想要調轉船頭,他沒想到就是一次簡簡單單的偷渡,被這麽招待。


    大船難掉頭。隻要他的船調轉了方向,那艘多層輪船是不好追的。


    可就在他這麽想的時候,兩艘快艇像劍魚一樣,在海上劃出兩道銀色波紋開了過來。探照燈照射下那些人手上都拿著衝鋒槍,繞著自己的船來回行駛。


    跑不掉了。


    船東眼神一轉,拔掉船鑰匙轉頭朝海裏跳了下去。


    死道友不死貧道,等朱老大死了自己再上船也來得及。


    船隻熄火,


    朱老大看著漆黑一片的海水,想跳,但卻不敢。


    快艇上的人也上了這艘船,手裏拿著嶄新的衝鋒槍,身上還穿著毛熊特色的防彈衣。


    “朱老大,我們大哥有請。”


    朱老大咽了咽口水,


    “能不能放過我們?就當沒有看見我們,那些錢全是你們的。”


    他手指向身後的大箱行李。


    他的女人更是慌的一批,


    “你們要殺他就殺他好了,跟我沒關係啊。饒了我吧。”說著就要往前撲過去。


    祝老大看的怒火攻心,臭女人敢背叛我!


    女人話音還未落,隻聽砰的一聲槍響,她胸前開了一個血洞,軟倒在了船上。


    開槍的人又把槍口指向了朱老大,


    “請吧,我不想再說第2次。”


    朱老大顫抖著腿,絕望的走上了快艇。


    其他人對視一眼,從船上拿起搜到的行李也下了船。


    在他們走後。這裏恢複了寂靜。


    船邊傳來稀稀拉拉的水聲,卻是船東爬上了船。


    他看著遠處漸漸離去的快艇,又看了一眼船上的血跡和女人,咽了咽口水。


    郵輪甲板上,


    陳饒早已坐在船上,,看著被拽了過來的朱老大,


    “又見麵了啊?上次見麵我記得還是在幾年前。”


    朱老大望過去,不管是甲板,還是樓上,都站滿了陳饒的人,他的腳一軟。就要跪倒在地,卻又被身後的人扯了起來。


    陳饒笑眯眯的說:


    “用不著行這麽大的禮,你給我行禮,我也沒有壓歲錢。像你這樣的人,我得親眼看著你死才能放心。”


    朱老大閉上了眼,良久才讓自己恢複了平靜。


    陳饒以為他要說一些舍生取義的話,可沒想到他卻說:


    “陳饒,能不能饒我一命?我可以做你的狗。”


    這話一出,船上的人都愣住了。


    他們處理了很多人,有臨死痛哭流涕的,也有求饒的,也有硬氣的。但像這樣硬氣完之後,轉頭就要給人做狗的,還確實是少見。


    陳饒嫌棄的搖著搖頭:


    “算了,給我做狗我還嫌你髒,送他一程。”


    手下拿繩子將朱老大五花大綁起來,又把它跟一塊厚厚的水泥混捆在了一起。


    祝老大腦子子一木,明白了這是要給他扔下海。


    他嘴裏大罵:“陳饒你不得好死,你……”


    剩下的話,全被一隻臭襪子堵在了嘴裏。


    一圈一圈的白布將他跟水泥緊緊的纏在一起。


    陳饒冷冷的看著這一切。


    誰讓你非得出海呢?自然海葬來的更合適你一些,要是在陸地上,我還能給你找塊墳。


    噗通一聲,


    被裹成粽子的朱老大被扔下了海,


    海麵上飄起了幾串泡泡,可漸漸的,都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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