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尚書軒摟過她的腰,唇角輕輕上勾,在她的唇上落下了一個吻,“我走了,你在家好好休息。”


    “知道了。”駱香憐笑著答應。


    某人的惜字如金,曾經榮獲過“冰山總裁”的榮譽稱號。


    如今對著她,卻是風格大變,婆婆媽媽起來,駱香憐都甘拜下風。


    然而,這些羅嗦的語言,聽在耳裏,卻是暖在心裏。


    窗外高大的梧桐樹,已經抽出了嫩綠的芽苞。遠處小河邊的垂柳,更是綠意盎然。


    “方姐,天愛乖不乖?”駱香憐抱著尚天愛不肯放手,看上去不算太胖的小身子,實際上結實得很。駱香憐抱著他和方姐出去散步,左手換到右手,右手換到左手,竟覺得胳膊酸得很。


    “我來吧。”方姐笑著接了過來,“小傢夥最近長胖了不少,真沉啊!”


    “是啊,明明長得很好,為什麽經常性地發燒呢?”駱香憐把尚天愛交到方姐的手裏。


    “可能是因為他長得太快,身體的營養攝入跟不上生長的需要。太太,你也不要太擔心,先生不還是個醫生嗎?”


    “是啊。”駱香憐勉強回答。


    就是尚書軒的態度,看上奇奇怪怪,才讓駱香憐更覺得心驚膽顫。


    所以,胡思亂想就成了難免。


    但是隻要一開口,所有的人都忙不迭地安慰她。一半是美好的願望,一半是怕她擔憂。


    可是她怎麽能夠不擔憂呢?


    淡淡的一抹斜陽在山坡的坡體上舒展開來,黑色的烏鴉劃過暗淡的天際,讓駱香憐覺得有些迷茫。


    小河在不遠的前方扭了一下腰肢,在垂柳的照拂下,更顯得平靜乖巧。


    尚天愛哼哼著伸出手臂,方姐笑著說:“看看,母子天性呢!我再怎麽一天二十四小時陪在他的身邊,隻要做媽媽的一出現,他就會要你抱。”


    駱香憐伸出手把尚天愛重又抱在懷裏,看著他烏油油的眼珠和長長的睫毛,一種身為母親的滿足與自豪便油然而生。


    這是她和尚書軒的孩子,而且,她現在已經能夠確信,這是一件愛情的結晶。


    心裏充滿了柔軟的感動,駱香憐用手指輕輕地點了一下尚天愛的小鼻子:“真像爸爸,何伯把書軒小時候的照片拿出來的時候,我還以為是天愛的照片呢,簡直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怎麽沒有一點像我呢?至少,眼睛或者鼻子,隨便哪一樣,多少刻上我的影子吧?”


    方姐失笑:“遺傳真是一件奇妙的事……”


    手機鈴聲不失時機地響了起來,駱香憐連忙把尚天愛交到方姐的手上,離開了一段距離才接聽。


    “餵?”


    “駱香憐,我一向待你不薄,你怎麽能這樣對我!”


    對方劈頭蓋臉的質問,讓駱香憐覺得滿頭的霧水。


    “請問……您是哪位?”她禮貌地問。如果不是一開始就叫出了她的名字,她還以為這是一個打錯的電話。


    “我是方如鶯!”


    “哦,方伯母啊,您好。”


    “別假惺惺地甜言蜜語了,你捫心自問一下,當初雪莉把你帶回劉家的時候,我對你還算不錯吧?”


    “是的,方伯母待我一直很好。”駱香憐順著她的話頭,“可是,我做了什麽嗎?”


    “就是用這樣一副無辜的表情,引-誘了尚書軒吧?”方如鶯冷哼。


    話題怎麽扯得越來越遠?


    女人的八卦能力,在任何時候都有效吧……


    駱香憐苦笑著再次單刀直入:“請問方伯母,我究竟做了什麽,您要對我興師問罪?如果是我父母的事,我不會為此道歉。”


    如果不是方如鶯的設計,她的父母在二十多年前,就會相守相依。


    在得知媽媽在療養院輾轉度過了二十多年之後,駱香憐對方如鶯有一種本能的怨恨。


    她的一念之私,造成了多少人的痛苦?劉末暉夫婦、劉子沫,再加上自己,整整三代人啊!


    第522章 詳細檢查


    “你當我不知道嗎?尚書軒不知道用了什麽手段,把雪莉名下的百分之十五股份,轉到了你的名下!”


    “這件事,事前我一點都不知道。”駱香憐抱歉地說,“不過,我覺得劉氏既然是我父親的產業,我收得似乎也並不心虛吧?”


    雖然她一點都不想得到這個股份,但對於方如鶯的咄咄逼人,即使是為了劉子沫,她也要適當的反擊。有時候退一步,並不能海闊天空,反倒被對方步步進逼,最終城門失守。


    對劉雪莉,她已經受夠了教訓。


    “那是我們離婚的條件!”方如鶯理直氣壯。


    “方伯母,您不覺得您的離婚條件提得有失厚道嗎?送了一頂天大的綠帽子給爸爸,如果在離婚前他知道這一事實,會把這些股份留給她嗎?”


    方如鶯有些啞然,勉強回應:“如果不是他與劉綰有私情,我又怎麽會出此下策……所以,這些都是劉綰害的,是她……”


    駱香憐打斷了她的話:“我不覺得我母親害得你怎麽樣,反倒是你把我的母親害得二十多年在療養院裏輾轉,父母女兒不得相見!”


    “好,這些反正也不是你做的,我隻問你,你到底把劉雪莉藏到了哪裏?”


    “雪莉?”駱香憐吃了一驚,“什麽意思?”


    “我聯絡不到她,已經三天了。你們到底怎麽對付她了?”


    駱香憐茫然:“我不知道。”


    尚天愛在“咿咿呀呀”地叫著伸出雙臂,駱香憐收了線,接過了尚天愛。忽然想起,婚禮那天,劉加偉和尚書軒說過的那些話,以及對視的那兩眼……難道他們真的把劉雪莉關進了瘋人院嗎?


    這……太離譜了!


    “怎麽了,太太?你的臉色,不太好。”方姐關切地問。


    “哦,沒有什麽,是我爸爸的前妻。”駱香憐勉強笑著回答,應和著尚天愛的手舞足蹈。


    尚書軒回來的時候,已經很晚。


    駱香憐在梳妝檯前一遍遍地刷著長發,明顯的心神不寧。


    “怎麽,有心事?”尚書軒從背後抱住了他,“嗯,頭髮真香。”


    駱香憐沉默:“今天方如鶯打電話給我。”


    “嗯?”尚書軒的下巴靠在她的頭頂,一遍遍地摩挲,仿佛很享受這個過程,“她找你麻煩了?看來,這個女人也要防她一手。劉雪莉的性格,至少有一半傳自她。”


    “你把劉雪莉……”駱香憐咬了咬唇。


    “香憐,這些事你不用管,我不會再讓她來傷害你。你為她所做的一切,已經很夠了。如果不是你對她心存善念,她早就屍骨無存了!”


    說到董家琪和劉雪莉這兩個人,尚書軒就氣不打一處來。


    好在兩個人都處理好了,牢房和療養病院,是她們最合適的去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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