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沂南…”驚喜之餘,滿腹心虛,看著付沂南一步一步走過來,沒有直接走向她,目標像是…甘陸。


    揮拳的剎那,甘陸也早有動作,大病初癒同身手矯捷正麵交鋒的下場便是一敗塗地。付沂南被甘陸推倒在沙發上,大約衝擊到了傷口,一瞬間疼得他傴僂了身體。


    冷意撲過去,手指撫上他的肋下:“付沂南,是不是傷口疼了?”細看卻發現付沂南的手捂著胸口,眼睛與冷意的如出一轍,紅彤彤地冒著血絲:“冷意,為什麽不來看我?”似控訴,惱火且略帶哀怨,咬牙切齒的,一時讓冷意分不清他到底是哪裏疼了。


    作者有話要說:那天看到一篇文裏作者說:親,我更得太不輕快了,鞭打吧,撲倒吧…然後,發現是隔日更…我瞬間心碎了一地…我這種速度大約就要被鞭子抽死被泰山壓死了…再次申明,特殊時期,才會更得如此慢…希望下個坑,能讓我便會坑品優良的好銀~


    山不就我我來就山


    “有些事情沒想清楚…”冷意繃起的神經鬆懈下來,背脊靠在陳舊的沙發上,勉強牽起一個笑容,有點難看,眼皮一垂,遮掉裏頭的頹廢“不能去找你。”很輕如同嘆息的聲音,無奈又酸澀。抬手來回揩著嘴唇,似乎想要將剛剛那一幕也同時抹掉。


    “大半個月,整整二十一天,”付沂南嘴唇抿起來,重傷之後消瘦了不少,原就女氣的麵孔越發有了向錐子臉逼近的趨勢,“現在想清楚了嗎?”


    冷意猛地抬起頭,酒勁上竄,眼裏霧蒙蒙的迷亂,不知道是牙齒顫抖帶動了唇畔,亦或是相反,似乎很糾結,內心爭鬥激烈異常。


    “你不用說,我幫你決定。”付沂南皮膚很白,往時是嫩白,如今成了蒼白,下巴上青灰的胡茬多少能讓他看起來男人味足一些,也有點滄桑。


    他突然前傾了身體,整個人向冷意壓過去,冷意措手不及,本是要閃避的,哪裏想到他大病初癒的身體動作如此生猛,迅雷之勢壓在她身上,唇與唇碰上的瞬間,冷意的酒醒了一半。


    他吻得越來越深,大約是擠壓到之前被咬破的傷口,冷意疼得噝噝抽氣。突然感覺到唇上的力道一輕,付沂南整個人摔在地上,甘陸居高臨下地看這樣,像藐視,又如睥睨。


    “甘陸你瘋了,付沂南身上有傷。”冷意忙不迭跳下沙發矮了身子去攙扶他,仰起頭與甘陸對視,將付沂南藏在身後的樣子有點像護仔的母雞。


    甘陸沒有說話,隻是伸手將她從地上拉起來,圈住她不穩的身形,將她禁錮在自己的懷抱裏,無視她的掙紮,隻冷冷地與付沂南對視。


    “暖暖,連你都保護不了,這樣的男人有什麽用?”冷硬的唇線似有若無的勾起一點彎度,眼裏一片嗤意。


    或是剛剛腰間撞了一下茶幾的尖角,雖是木頭的,到底比皮肉硬一點,又是傷口附近,付沂南摔在地上半天爬不起來,聽了甘陸的話頭垂得更低,隻一雙手握成圈,青筋一條一條的猙獰。


    “我就喜歡這樣的,你第一天知道嗎?從前你和米駿對手,哪一次贏過,我不是照樣選的你?”冷意也是冷笑著開口,借著還剩一半的酒意,激烈地掙紮,嘴上毫不示弱。


    甘陸身軀一震,冷意趁著這個空檔抽身,後退數步,直到腳跟抵到付沂南的腿。“付沂南,怎麽了?”轉身隻瞧見付沂南額頭上密密麻麻細碎的汗。


    “付沂南,你的手怎麽這麽涼?”冷意抓住他的手,打算扶他站起來,掌心相觸,隻覺得冰冰涼的,越加讓她慌亂,“去醫院,我們去醫院…”


    冷意托起付沂南有點吃力,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他再瘦,也是男人的骨架子。“暖暖…”甘陸向兩人的方向走近幾步,身手似乎想要扶一把,猛地被冷意拍開:“你離我遠一點!”


    甘陸被她聲嘶力竭的喊聲定在原地,包間裏燈光昏暗,他視力好,準確地對上冷意的眼睛,四目相接,隻一瞬,冷意眼底的惱意就灼熱得讓他不敢正視。


    包間裏沉重的喘息,不知是冷意的,付沂南的…或是甘陸的。最終,還是甘陸先動了動,門一開一合,隻留下相互攙扶的兩個人。


    “冷意…”付沂南用力吸了一口氣,忍著疼,配合著冷意的動作勉強站起來,反手將她抱在懷裏,手在她腰間越纏越緊,“你選了我,是嗎?”有點得意,有點無力。


    “嗯。”滿腔酸澀,開口半天,醞釀出的卻隻有這一個字,冷意微微嘆息,感覺付沂南擺在她腰上的手滑落,下巴磕了她的肩頭,側臉貼著他的側臉,麵頰冰冷,耳廓燥熱。


    “怎麽又是他?”急症坐班的醫生正好是上次付沂南急救的那一位,見到這位讓他印象深刻的病人第一反應便是又驚又嚇。


    他可沒有忘記當初樸實的三甲醫院如何一夜之間進來了上千萬的器材,這可是他們科室幾年都批不下來的經費款額,病人轉走之後,沒有將器材一併帶走,說是捐給醫院了。


    “他沒事吧?”冷意望了一眼被男護工按在床鋪上的付沂南,本身也沒有力氣再掙紮了,任人宰割的模樣有點心酸。


    “能沒事嗎?這麽重的傷,現在才幾天就敢亂跑?”醫生是個極嚴肅又不懂浪漫的人,“不是送回j市了嗎?這來來回回有多遠?做女朋友的也不勸著!”


    她從來是有理不饒人,沒理爭三分的野蠻人,這會兒麵對醫生責問的話,一句也不敢頂,就怕不小心出口得罪了人,他撒手不管了,丟了付沂南一條命。


    “他這臉,是你打的?”醫生反覆檢查了一遍,傷口沒長齊,有點出血,裏頭的東西傷沒傷著也找了個遍,長勢良好,並無大礙,醫生才抽空誇科室地研究起了付沂南麵上的傷,左臉側有一塊青紫的淤血,在白皙的麵上尤顯得觸目驚心。


    “不…”冷意想要辯解,這是剛剛撞了茶幾留下的,醫生卻沒機會聽她的解釋,疑似吐槽地剪掉了手機重新fèng合的線頭:“小姑娘脾氣不要這麽暴躁,踢踢打打也沒關係,就是下手輕一點,這背上的傷,肚子上的傷,臉上的傷,快趕上家庭暴力了。”


    是撞的…真的是撞的…冷意麵色難看,就算是暴力,也是甘陸下的黑手,和她沒有半點關係,可是看著醫生唾沫橫飛的模樣她隻覺得無力辯解。


    付沂南有著頑強的生命力和彪悍的自愈力,到了夕陽西下的時候,人已經醒了。是驚坐起來,扯動了剛fèng好的傷口,眼角瞟見守在一旁的冷意,硬生生吞下破口而出的呻吟和吸氣聲。


    昏黃的光暈灑進病房,病床挨著窗戶,橘色鋪了冷意一身,她坐在矮凳上,手肘支著下巴,閉著眼,像是假寐,麵色恬靜。


    付沂南順勢靠上了牆壁,一手捂著傷口,一手去撥弄冷意耳後刮過臉頰垂下的髮絲。手伸得很慢,動作也輕,不隻是不敢相信還是忍不住打破這一室美好。


    發梢撓動他的手心,他忍不住笑起來,嘴角咧得幾乎要黏上耳垂,麵上的喜悅讓他眉宇間的疲憊都淡去幾分。


    冷意睜開眼,第一時間躍入眼簾的就是付沂南那一張放大幾倍的臉,俊挺的鼻尖險些觸碰到她的麵頰,熱氣拂麵,蘇麻了一片。


    兩兩相望,冷意將凳子往後挪了幾分,付沂南見她這樣,有點訕訕地坐直身體,空氣靜謐得仿佛不在流淌,一時兩人都沒開口。


    “冷意…”“還疼不疼?”冷意在付沂南將將開頭的時候打斷。“不疼了,你…”“水掛完了,可以拔針了,我去喊護士。”似乎打定主意將他的話扼殺在喉頭,冷意起身要往外走。


    “這裏有呼叫器。”付沂南拉住她,麵色不太好看,“冷意,你躲什麽?一點都不像你。”她看了一眼床頭一閃一閃跳著紅光的呼叫器,猶豫片刻,還是坐回了凳子上。


    “酒醒了?後悔了?”見冷意抿著嘴不吱聲,付沂南有點沉不住氣了,將她往自己的方向拉車過來,“你答應了的,我聽得清清楚楚!”


    “你躺好,別動來動去的!”冷意方才觀摩了他傷口二次fèng合的全過程,滋滋往外冒血的場景歷歷在目,不敢相信再來第三次得是什麽樣的,他疼成什麽樣她感覺不到,可是…她心裏有多疼是格外清晰的。


    一把將人按在床上,醫生護士正好推門進來,言情一對男女的架勢…“小姑娘,他這麽重的傷你也狠得下心動手,我剛剛才勸了半天你一句也沒有聽進去?!”這位病人何其尊貴,醫生護士俱是嚴正以待,醫生不禁慶幸自己跟著來了,不然病人又要被毆打了。


    冷意在被醫生飛了幾個眼刀之後,立刻收回手,反著病床的方向倒退,似乎是為了證明她的清白,想要和床上的人保持距離,在醫生眼裏就有了那麽點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思。


    “小夥子,傷口疼不疼?”醫生本著職責詢問病人情況,麵頰上的淤青更濃了,他想了想,眼角一瞄冷意,別有深意地又問了一句,“身上還有哪裏疼嗎?”


    可能是醫生的眼光過於灼熱,讓付沂南頗為不適。別說這一位是男性,就算是女的,用這種眼神瞧他,他也是恨不得戳瞎對方的。醫生的關懷在付沂南的眼裏瞬間成了不懷好意,被打斷了談話,是越加不高興,沒什麽耐心地應付:“哪都不疼。”


    他這疑似發火的反應,在醫生眼裏就是為冷意脫罪,望了付沂南一眼,似同情似讚許。等護士測完血壓,量了溫度,顯示一切良好,醫生才搖頭嘆氣地出門臨走前還是交代一句:“這麽好的男人,小姑娘,要珍惜。”眾人茫然,唯一清楚狀況的冷意很是窘迫。


    “冷意,醫生都看出來我好,你到底什麽眼神?”付沂南半是得意半是惱意。視線掃向冷意,她一雙眸子晶亮地將他整個人映進去。


    作者有話要說:(⊙v⊙)嗯,中期熬過去了,回了點血…讓我過了一辯我就普天同慶,我就日更…大概還有一個月,這本書怕是熬不到了…我勤奮的靈魂被心率計吃了…然後無下限了…爬走…


    親愛的我們在一起


    見付沂南被自己瞧得一愣一愣的,冷意低低笑起來,深深地吸了一口,呼出去的氣裏頭還有淡淡的酒氣:“付沂南,這麽多天,我連一個電話一條簡訊都沒有,你怎麽還來找我?”


    “我是這麽輕易放棄人嗎?”他蹙眉,擰成一團,漂亮的眸子也被擠成了圓形,“怎麽,冷意,讓我知難而退?想都別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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