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海王輕蔑的盯著馮昭儀道:“本王這皇嫂可真真是一位好皇嫂


    皇兄有將你當做皇嫂對待嗎?


    你一心爭來如今的身份,可有半分我皇兄的恩寵,就連這皇後之位


    還是皇兄拿太子和未來太後的身份跟太皇太後換來的


    你這皇嫂能當長久嗎?別傻了,皇兄待你不好,怕是還不如你那被廢的姐姐有情分


    身居後位又如何?得不到一絲人心和真情,你日後的處境比起現在來怕是更難過


    但你若此刻就過河拆橋的話,本王即刻便會叫你的日子更艱難


    馮昭儀麵對威脅,是恨到咬牙切齒的地步,可奈何如今還不能發作


    隻能一再忍耐,賠笑道:王爺多心了,本宮怎麽可能過河拆橋呢


    這日後還需要與王爺互幫互助呢


    馮昭儀麵上不動聲色的輕笑著


    北海王挑釁的走到馮昭儀身邊,一把捏起她的下巴,仔細的打量著


    “本王如何能相信你。”


    馮昭儀憤憤的拿開北海王的手,柔聲道:王爺想如何便如何,神色是萬般嬌媚嫵媚


    令北海王心中大喜,徹底放縱了自己。


    許久之後,殿門才被打開,馮昭儀略顯疲憊的走了出來,臉上盡是陰狠


    見無人注意到自己後才整理著衣服,向裏殿瞪了一眼後匆忙離開


    隻是未見馮夙的身影,從家丁帶路下才到了馮夙在別院的住所


    馮昭儀本就沒好氣,一把推開殿門,驚擾了裏麵的人。


    隻聽“啊”!的一聲


    梅兒在床上還沒來得及穿衣服,忙用被巾裹住自己的身子


    馮夙平躺在床上休息。


    “姐?姐姐?這麽快就?”


    馮夙也被嚇了一跳,結結巴巴著


    馮昭儀冷聲道:穿好衣服出來!”


    接著便自顧自的到了外殿等候


    馮夙向來害怕馮昭儀,沒來得及多想,安頓了梅兒一番後忙趕忙穿上衣服


    連滾帶爬的到了正殿,馮昭儀端坐在上堂,一臉的狠毒


    “姐?姐姐這是怎麽了?


    姐姐不要生氣,我已經決定收了梅兒為房,隻是她的身份不宜公開


    隻能委屈她先做個外室。”


    馮昭儀沒好氣道:你的那些風流債本宮懶得管,隻是本宮必須要警告你


    如今姑母百日喪期將至,大家都還在悲痛中,你最好這段時間安穩本分一些


    若是叫人發現了你的這些荒唐事,捅到皇上跟前,別怪我救不了你,就任由皇上處置了去!“


    別呀,姐姐。”


    馮夙忙說好話道:“您可是我親姐姐,您不管我還有誰會管我


    您忘了,我們還要與大哥哥那邊抗衡呢,我若是出了事,您拿什麽與那邊相較?”


    行了!”


    馮昭儀不耐煩道:“所以,你最好小心行事,別怪我沒提醒過你。


    還有一件事。


    姐姐吩咐便是。”


    馮昭儀眸光一冷道:括拔祥知道太多的事了,且此人狼子野心


    怕是我們牽製不住他,所以,此人不能留了


    想個法子,最好能神不知鬼不覺的解決掉他。”


    此話一出,馮夙嚇得瞪大雙眼道:“姐?姐姐!


    你莫不是瘋了吧?他可是皇室宗親,是皇上的同胞弟弟,你,你要處置他?


    這談何容易?一個王爺怎麽可能不明不白的就,就死了,姐姐,三思啊!


    這件事風險太大,一個不小心咱們姐弟倆都是要送命的啊。


    馮昭儀卻徹底失去理智,隻想讓北海王去死,恨恨道:“他該死!


    未來的皇後,皇上的女人,他居然都敢色膽包天的覬覦!他!”


    馮昭儀意識到說漏了嘴,一時發愣,麵色依舊是猙獰凶險。”


    而馮夙卻是震驚萬分,像是猜出了一二,張大嘴巴道:“他?


    他難道!姐姐,你?”


    見馮昭儀沒有說話,已是委屈萬分的模樣


    便是馮夙不聰明,也是猜出了所以。


    瞬間暴怒道:我這就去去殺了他!”


    說著便要衝出去!


    “夙兒!”


    馮昭儀大吼一聲,嚇退了馮夙的腳步


    馮昭儀起身道:“殺了他?你以為我不想嗎?


    我恨不得此刻就殺了他泄恨!


    可是你別忘了,這可是馮府別院,他若是死在這裏了,便是我們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殺了他事小,日後有的是麻煩。


    所以現在還不能讓他死,但是這份屈辱本宮也斷斷不會就此忍下


    我們現在還動不得他,他有我們的把柄,但是不代表就可以不做計較


    弟弟,我們此刻隻能忍,都忍到今天了,沒有什麽是再忍不了的了


    姑母百日喪期一過,便是皇上要履行應允之時,隻要我順利繼位為後


    你為國舅,就不怕解決不掉一個括拔祥,你明白了嗎?!


    馮夙也是心裏暗自生氣,艱難開口道:可是姐姐您?”


    馮昭儀深吸一口氣道:“走到今天這一步,什麽樣的屈辱和風浪沒經過


    罷了罷了不說了,時間不早了,不便再逗留了,免的宮中有人起疑


    本宮必須要回去了


    說罷走到馮夙身邊,看著一臉不服氣的馮夙勸慰道:聽姐姐一句勸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如今最重要的是後位和地位


    至於其他的,都可以等。


    姐姐走了,你好好的。”


    馮昭儀麵對馮夙還是不忍過分苛責。


    推開門後便有一個丫鬟從走了進來,穿著梅兒換下來的宮裝


    馮昭儀便知這是馮夙安排的與梅兒互換身份之人


    丫鬟走到馮昭儀身邊卻沒有行禮,而是怔怔的望著馮昭儀,激動不已道:“二?二小姐?


    您如今都,都出落的這般美麗了


    你是?”


    馮昭儀隻覺得自己並不認得來人,來人卻激動的流出了眼淚道:“二小姐不認得我了?


    我,我是穆涵啊。


    您小時候總是被長公主用家法,奴婢每次都護著您


    馮昭儀聽到名字後,瞬間感覺強烈,差點跌倒


    怔怔道:穆涵?是你!”


    穆涵重重的點頭:“是,是奴,奴當年還是個小丫頭,因家中遭了難


    又因下有弟弟妹妹,家中因難銀財散盡,窮困潦倒


    無法養育多子,身為長姐理應保護好雙親和弟弟妹妹


    所以發賣了身契,入了馮府做事,可長公主嫌奴年紀小不受用,不肯讓奴在大小姐身邊做事


    才將奴指派給了姨娘,姨娘可憐奴,將奴留了下來伺候二小姐您


    後來二小姐您進宮,姨娘走後,長公主嫌奴伺候一場晦氣,居然將奴


    將奴趕出府,還,還賣給了青樓之中,這些年在那地方,受盡了折磨和屈辱


    好在天無絕人之路,馮二爺有一次去尋樂時,無意中知曉了奴的身份


    可憐奴將奴給贖了身,救了回來,馮二爺說奴今後還可以繼續留在馮府


    奴這一輩子都沒想過還能再回馮府,再見到二爺和您


    這,這都是真的嗎?”


    穆涵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了這些年來的委屈


    馮昭儀震驚道:那個老妖婆居然這麽狠?


    她不肯放過我和母親也就罷了,居然,居然連你一個伺候的丫鬟也要趕盡殺絕。


    我記得你當年進府伺候的時候還那麽小,即便日後本宮入宮之際


    你也才十四歲,還是個孩子年紀,她便送你去那種地方,她還是人嗎?”


    馮昭儀很是生氣:“怪不得後來本宮回府不見你了


    你伺候本宮一場,也是情分不一般,本宮當年便是有意將你帶進宮伺候


    好歹是府中自己人知根知底,又是伺候陪伴本宮最久的,沒曾想?


    說來,還是本宮連累了你。”


    “不,二小姐千萬不要這麽說,這些年奴什麽樣的屈辱沒受過,也將往事衝淡了


    奴不後悔在姨娘和您身邊伺候一場。”


    “快起來。”


    麵對穆涵,馮昭儀是很客氣,將她扶起。


    平複了一下情緒道:好了,既已經逃出魔掌了,過去的事就不要再提,再想了


    當年的情分本宮不是記不得,你對本宮和母親弟弟有恩,本宮怎麽會不管你


    你立即隨本宮回宮伺候,從今以後你不叫穆涵了


    你有一個新的身份,禦花房宮女梅兒。


    本宮終於找回你了,你放心,以後跟在本宮身邊,再不會受任何委屈。


    穆涵激動道:可,可奴已是不潔之身,恐沒資格再伺候您


    馮昭儀忙道:胡說!入了宮就是新的身份,新的開始了,把這些醃臢事都忘掉吧


    宣正殿裏皇上在批閱著奏折。


    李公公在外麵猶豫了一會,後還是小心翼翼的走了進來


    “皇上。”


    見皇上沒有吭聲,李公公小心翼翼道:回皇上話,宮外有動靜了


    咱們暗中盯梢的人不慎暴露了行蹤,被十三爺發現了


    十三爺暗中打點,繞開我們的人從後府院門中出府了


    後來還是暗中以不打草驚蛇為主悄然出尋,發現


    發現十三爺最後是從馮府的方向回到王府的,老奴不敢知情不報,特來回稟皇上您


    果然皇上在聽到這些話後,停了手下的動作,皺著眉頭道:“馮府?”


    李公公小心翼翼的觀察著皇上的臉色,內心很是煎熬。”


    皇上倚靠在龍椅上,仔細思考了片刻後道:那就派人將馮府也給朕盯好了。”


    李公公還是沒忍住開口道:“皇上是疑心馮世子?


    馮世子的為人您是清楚的,再,再怎麽也不會糊塗到?


    而且他還是樂安公主的夫婿,駙馬都尉啊。”


    “皇上也是半信半疑道:“朕也不想懷疑他,隻是皇祖母這才走沒多久


    難免不會有一些別有用心之人,打什麽不該打的主意,馮家現在依舊是炙手可熱


    功高蓋主,朕不得不防,哪怕他是駙馬都尉


    絕對不能再出第二個馮熙了,至於十三弟嘛?”


    皇上沉思了一會後對李公公道:“替朕秘密辦一件事,送個人到王府中。


    夜晚時分,皇上照例去陪著照容用了晚膳,隻是還沒吃完


    李公公便急忙走了進來回稟:皇上,九皇子不太好,又發起了熱


    從昨夜開始便一直反反複複,適才又請了太醫過去


    鄭婕妤派人來通傳皇上,過去看看。”


    ”皇上不耐煩道:“什麽不太好?


    她是怎麽做母親的,一個孩子都照顧不好,反反複複生病


    李公公一時不知該說什麽


    照容給皇上盛好湯後道:小孩子家的,難免身子弱一些


    且鄭妹妹也是第一次做母親,難免會照顧不周


    皇上就不要惱了,不如妾身陪您去看看吧,畢竟九皇子也是受了苦罪的。”


    皇上考慮著照容道:天色已晚,你著大著肚子也多不方便,就在宮中安心養胎吧


    朕去看看就回來陪你。”


    “照容笑道:“無妨,好歹紫萱也是從妾身宮裏出去的


    妾身也是關心她和九皇子,孩子畢竟無辜,妾身知道皇上擔心什麽


    您放心吧,妾身不會感情用事的。”


    皇上見被照容看穿,也隻能答應她


    穿戴好後,帶著眾宮人與照容一道去了鳳藻宮


    在鳳藻宮的宮宮門處,卻遇到了一道前來的馮昭儀


    馮昭儀看到皇上後忙行禮道:妾身不知皇上也來了,拜見皇上。”


    照容挺著肚子不方便,但還是簡單一禮:請昭儀娘娘安。”


    馮昭儀似笑非笑道:高貴嬪也來了,你懷著皇嗣還這般辛苦。”


    皇上卻打斷道:“你怎麽來了?


    馮昭儀賠笑道:聽聞九皇子病了這些天還不得好,妾身實在是心急


    所以特來看看九皇子,也能寬慰寬慰鄭妹妹”。


    皇上不知馮昭儀是什麽心思,也不想與她多說


    徑直走進鳳藻宮邊走邊道:難得你能有這份心。”


    照容對著馮昭儀笑道:昭儀娘娘真是慈悲為懷,倒是叫妾身拜服


    馮昭儀卻沒好眼色對照容道:那是自然,畢竟未來後宮之主的賢良之德


    可不能憑空得來,高貴嬪很失望吧,這才隻是剛開始,走著瞧吧!


    挑釁了照容後揚長而進


    錦旋氣不過道:她憑什麽這麽囂張,誰人不知她的繼後的位置是怎麽來的


    若不是太皇太後,哪裏能輪的到她?


    行了。”


    照容輕聲道:“這些都是後話了,她說的沒錯,好戲才剛剛開始!


    “皇上?


    皇上您救救恌兒?您可憐可憐我們母子吧,皇上。”


    皇上前腳才剛入鳳藻宮裏殿,鄭婕妤便撲了上來,跪地死死的抓著皇上的龍袍


    “你這是幹什麽?快起來。”


    皇上看著哭的梨花帶雨,楚楚可憐的鄭婕妤也對她少了一份不滿


    語氣柔聲了許多。”


    照容和馮昭儀一道走進


    照容身子不便,馮昭儀便立即開始做戲,上前扶起鄭婕妤道:“好妹妹


    快,快起來吧,皇上這不是來了嗎?還有本宮在呢,九皇子會沒事的,啊


    快起來,有什麽難處本宮與妹妹一道想辦法。”


    鄭婕妤沒想到馮昭儀會來,麵對她的熱情有一瞬的不解


    但還是起身客氣道:多謝娘娘。


    “恌兒到底怎麽了?怎麽一個小小的發熱之症,兩三日了還不得好?”


    皇上入座後,鄭婕妤哭哭啼啼道:“太醫在裏麵呢,妾身也不知道恌兒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可憐恌兒才三個月,還那麽小,就要受這些罪


    妾身,妾身恨不得自己替恌兒去受了,皇上,恌兒也是您的親骨肉


    您救救他啊


    “何人來救診?”


    鄭婕妤看了馮昭儀一眼後道:“是程太醫,還是昭儀娘娘當初指派給妾身養胎的。”


    皇上看了馮昭儀一眼。


    程太醫額頭上還冒著冷汗,像是勞累了許久的


    程太醫有條不紊道:“回皇上的話,九皇子這病來的凶猛


    便是小兒最常見的風寒之症,可是微臣已給九皇子用了藥,也是退了燒


    可是不知為何又是反複不止,微臣也很困惑,如此反複隻怕九皇子身子會吃不消。


    “阿彌陀佛


    馮昭儀搶先道:這孩子可真真是可憐,皇上,妾身雖說沒有生養過


    但也知道小兒嬌貴,吃的用的一律都得是最好的


    看著九皇子這個樣子,妾身是心如刀絞,若是可能,妾身都巴不得自己親自照顧九皇子。


    此話一出,鄭婕妤立即猜出了馮昭儀今日前來的意思


    瞪大了雙眼瞪著馮昭儀,生怕將自己的孩子搶走了


    程太醫也附議道:“皇上,其實昭儀娘娘所言也不是沒有道理


    微臣早年在民間行醫的時候也聽過見過不少孩子體弱多病,總不見的好


    便有民間之言是生母體弱,沒有福氣將養好孩子


    便為孩子選一位身體康健,且身份地位尊崇的同道家中族人女子為代養


    生母不足以聚福,此乃稱為克子,或克弱子早夭,或從小身軀體弱,無福將養長大


    不得不以重視啊。”


    你胡說!”


    鄭婕妤氣憤的指著程太醫道:恌兒不過是暫且生了一場病,哪裏有你所說的那般嚴重


    什麽克子,你是在咒我們母子嗎?


    又對皇上哀求道:皇上,皇上您明鑒,恌兒他好好的


    他沒有什麽體弱之症,沒有啊,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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