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沒說話呢?”方婷愣愣地盯著那心急的周光雲。


    “你話都說了半天了,這茶都冷掉了,反正茶已經喝了,喊一聲吧!就當行過禮了!”周光雲品了兩口那略溫的茶,撇撇嘴,口不對心地帶些不滿地抱怨道。


    真喊?方婷倒有些怯怯地看著那挑眉等待的周光雲,喉間意外地堵,低聲地喊道:“師、師父!”


    “先前你吵嘴的聲音那麽大,為何這麽就貓起來了?”這低聲叫喚是周光雲不滿意的。


    “師父在上,受徒弟一拜!”


    這周光雲……方婷幹脆地大聲地喊起來了,最後一個叩拜,終於禮成,這周光雲滿意地眯笑著點頭了。


    徒弟?方婷她憑什麽?一個小乞丐!這是周慧的心聲,聽著那聲音,看著眼前那些師兄弟們因為添了一個小師妹而興奮的表情,她倒是一臉不樂意了,這到底是什麽事兒啊?明明以為是把這方婷趕走了,怎麽她表叔就去把她給強行的抓回來了?看這還拜師的,嗬,這倒是給人家添了嫁衣了不是?周慧心裏那個恨,轉身就走了。


    師也拜了,學也復了,隻是不在村裏的學校了,而是鎮上的?周光雲是託了自己的一個病人辦的,說是鎮上的教學要比村上的教學更好些,方婷是沒有多話的,這些個成堆的喜事來了,她依舊平靜地做著自己的活,每天地保證著這周家藥堂的每個角落的光鮮,再來在店裏多餘的時間,除了偷偷地看書,還有偷偷的看方,再回到家裏收拾完了,就是方婷也是妥妥地收拾得很好,當然也托得周光雲的安排,她都不用再擔心下頓沒糧的了。


    “這是用於什麽的方子啊?”


    周光雲突來的問話突然地嚇到了正在看方的方婷,她緊張地趕緊地收拾了一把藥方,不敢多話,隻是撿起了帕子糊亂在桌上擦著。


    又在裝糊塗,在身後看了好一陣的周光雲沒趣地搭了口手裏的煙,筆直地立在方婷的身後,背著手,疑重地盯著那方婷,拜師這麽久了,這方婷依舊偷偷地看學著,對於他這師父完全是涼在一邊的,她的舉動,他是不奇怪的,畢竟那麽多的師兄弟的,要是太過出類拔萃的,還真會引來些什麽的,特別是一直抹黑方婷的周慧,可是這師不能白認吧!她現在是他的徒弟,不是他的下人!再說了,方婷本身就有這天賦的,不管她外公是否給些個提示,她肯學才是重點,這些日子,他都有觀察和調查,早就握了些證明他有眼光的資料,所以,他才會按耐不住了,對她進行個具體的了解,他才可以因材施教的不是?可是這方婷老是裝糊塗,前幾次是恬好的有些個人來,他倒是沒辦法追問的,今天倒是清閑了些,這次這丫頭跑不了了吧!


    “為師在問你話呢?”周光雲倒是不緊不慢地坐在了方婷的跟前,故意地忽視著身後異樣的眼光。


    “什、什麽?”方婷故作糊塗地側過頭,迎上周光雲審視的目光,方婷趕緊地躲閃著,淨做著手上的活。


    裝糊塗,他周光雲倒要看看是她今天怎麽裝,周光雲淡淡地笑笑,無意地說:“剛才那個藥方有些個什麽藥?”


    不能搭嗆,方婷略有些尷尬地笑笑,道:“師父的字,龍飛鳳舞的,我一個初一的學生哪裏看得懂?”


    狐狸一隻!今天他周光雲還不信抓不到她的狐狸尾巴了。


    “今天帳房多了你的取藥的帳,是怎麽回事啊?”周光雲的話是試探,眯著眼盯著方婷這丫頭,雖然這丫頭鬼精,他今天倒是要看她怎麽個扯蛋了。


    “嗯?那、那個不是跟您說說過,是給親戚家帶的嗎?因為過去借了些米,這不是就拿藥錢代了的不是?”方婷倒是反應很快,接得倒是無破綻的。


    “哦,是這樣啊!對了,昨天我乘著空檔,去你家說給你外婆看看症的,恬好地看到老外婆在熬藥,就多問了兩句,說她的藥是你帶回去的,吃了見好,才同意又拾的,不知道你那些藥是從哪裏來的呢?”他可是做足的功課來的,這些個事實還能叫她不露出狐狸尾巴?周光雲賊笑著盯著方婷。


    這隻老狐狸!方婷的頭皮一陣的發麻,她說的謊不是都簧了的不是?


    “還不老實交行?”周光雲倒像是審訓犯人一般,眯著眼瞅著方婷的尷尬,她是狐狸,可道行太淺,他這個老狐狸就不信鬥不過她了,他厲聲地沖那低頭的方婷喊道。


    “哎呀,多大點事啊?外婆那些天不舒服,不就是家裏沒錢給您那多加的看診費,就依葫蘆畫瓢地仿了幾張方子嗎?又不是不算錢,不都記的我的帳嗎?”方婷尷尬地低著頭,輕咬著唇角道。


    “胡鬧!”


    周光雲的大怒讓眾人都驚訝地停住了手中的活盯著事發點,這方婷又惹禍了?她平日都沒多話的不是?


    “老、老公,這、這也是沒多大點的事啊!”上次對方婷的誤會,李莉還是有愧的,聽是聽了些她和周光雲的談話,覺得方婷說的也有道理的不是?這帳她是要付的,隻是沒多餘的錢,這苦孩子也是會生活的,也並沒有犯多大的禍的不是?這老公用得著那麽小提大作嗎?


    “你懂什麽?用對一味藥可以冶大病,用錯了一味藥可以冶人命,你倒是該幫嗆的時候,不幫嗆,這不該幫嗆的時候倒是幫起嗆了!”


    其實周光雲並不怒,反而是喜的,眾徒弟裏,就數這方婷聰明過人,不兩天的功夫就舉一反三地開出了方子,當然也托得那本中藥學的幫忙,多還是自己的努力,他今天隻是藉故地想引方婷的那尾巴出來的不是?一聽插嘴的李莉的話,她是好意,可是她的好意會擔誤了自己的正事,所以周光雲急得立馬地黑了臉,嗬斥退了他的老婆,他起身,來回地在那不知所謂的方婷跟前來回地踱著步子,這一直得不到方婷的答覆和,他很急躁的,現在想這丫頭現形,他除了逼真的激將法之外,還真沒了他法。


    正文 第十四章 來客人了


    “你說說,你這才來幾天的,你這些個師兄弟們來的日子比你久,哪個會開方?哪個又敢開方?你自作聰明個什麽勁,出了事,你負擔得起嗎?你外婆就不是一條命了嗎?她是你的最親的人的不是?這種糊塗的事你也能幹得出來?你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聽是聽出了大概是為什麽事的,方婷是自作聰明之舉是周家藥堂裏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這倒是讓這學藝多年的高個們一陣的臉臊,師父哪裏是在責怪方婷,是變向的責怪他們的不上心啊!


    “知道錯了!”


    看到幫嗆的李莉被吼退了,一臉委屈,又看看那些個臊紅臉的師兄弟們,方婷還著實地心裏過意不去,不敢再爭辯,怕禍及無辜的,她低下頭,趕緊地認錯,盡管是不情願的。


    “知道錯了,就要改,先前問你的話,立刻給我回上!”周光雲這倒是轉彎快得很,一聽方婷的話音,撿到了機會,又回到了先前的問題。


    這是抓住機會的,這周光雲還真是陰晴不定的,方婷翻了一記白眼,撇撇嘴,不情願地說:“陰虛、肺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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