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找李牛大定好時辰,白歲安便回家,用先前林容樂沒有帶完的筆墨畫了一張輪椅部件的草圖。


    然後才是去把兩個小孩喊醒。


    白歲安特意捏了捏林容康的臉,又去戳了戳女兒的臉。


    確實比以前有肉感了。


    明明家裏這段時間吃的東西與往常無異,小孩們卻真的胖了些許。


    可能是胃口大了?


    將兩個小孩送去齊德成家中,白歲安便和李牛大等人帶著工具上山去了。


    李牛大還把自家的兄弟也一塊喊上了,他是家裏的老大,下頭還有兩個兄弟,分別叫牛二、牛三。


    一家子人取名字都很接地氣,怪不得兒子叫狗蛋。


    “聽說白妹子要給林澈搞個能動的椅子,聽說這種玩意兒都是皇城裏那些貴人專門找高級木匠定做的,可不好做呐!”


    李牛大健談,隨口一說就把話題給打開了。


    齊德成也是個愛說話的,立馬接茬:“那指定是有法子做,才讓咱們來幫的啊。”


    “齊大哥說得不錯,我這剛好畫了個圖,你們瞧瞧要多大的樹好些。”


    白歲安把草圖展開,周邊的幾人都驚歎不已。


    “哦喲!”


    李牛三以前在鎮上跟老木匠學了一年,一眼就能看出白歲安這圖不一般。


    雖然隻是個草圖,但能把所有部件清晰地描繪出來,甚至連長寬的大致要求都標注好了。


    各個部件要的長寬及厚度都具備可行性。


    “咋了?看出什麽名堂沒?”李牛大用胳膊肘懟了一下牛三。


    “若沒見過這種物件,光靠腦子畫這圖定很難畫成這樣。”


    言下之意便是誇白歲安有見識了。


    “以前確實見過,但也是第一次做,先試試能不能成。”


    “走唄,哥幾個幫你,定能成。”李牛大拍拍胸脯。


    很快他們便找好了一棵合適的樹,幾人默契配合,很快便把樹砍了下來。


    正準備運下去,李牛二仰頭緩了口氣,忽然皺眉。


    “什麽味兒啊?”他猛吸了幾口空氣。


    李牛大也學他的模樣嗅了嗅:“哪來的味啊?這不遍地都是土味嗎?”


    齊德成和李牛三也在周邊聞了聞,皆搖頭。


    白歲安走到李牛二的身側,細細嗅了一下,雖然味道很淡,但確實有股味。


    不是人身上傳來的,更像別的地方。


    這味道對白歲安來說有些熟悉。


    回想了一下記憶中聞過的各種味道,白歲安淡淡道:“有東西死在這附近了。”


    姑娘家家突然冒出這樣一句話,把身邊幾個大男人嚇得都抖了抖。


    “不該啊,也沒聽過周邊少了什麽人。”齊德成道。


    白歲安擺手:“牛大哥你們先幫我把這木頭運回去吧,我去附近找找。”


    李牛大立馬把白歲安拉住:“去找啥啊,死了東西那多晦氣,別去染這些東西!”


    “這裏離村子也不遠,萬一有什麽事,要影響到咱們村呢?”白歲安道,


    “牛二哥鼻子也好,可以和我一塊去尋一下,有什麽事他也好幫襯我。”


    李牛二點點頭。


    李牛大搖頭:“不了不了,咱們和你一塊去找,你家就你一個大人,別出啥岔子,家裏孩子可都盼著你活呢。”


    齊德成附和:“是這個理,我們和你一起在附近找找,有什麽發現你們就嚎一嗓子。”


    大家都是一片好心,白歲安沒阻撓,眾人四散尋找。


    山林間偶有風吹過,根據風向,白歲安很快就確認了氣味飄來的方向。


    她找過去,愕然發現了一隻狐狸的屍體。


    走得越近,味道越大。


    能發現狐狸身上紮著一個飛鏢,似乎死了沒多長時間,隻是因為最近天氣熱了,所以皮肉腐爛得比較快。


    “不對。”白歲安低喃。


    狐狸身上隻有中了飛鏢部位腐爛嚴重,且已經有白色的肥蟲在啃食那些肉,傷口周邊已經被蟲子啃塌了一小塊,其他部位還是完好無損的。


    白歲安沒有把其他人喊來,周邊還有狐狸來時沾上的血跡。


    即便已經幹了,痕跡在雜草上還是很明顯。


    白歲安順著血跡找去,才發現這周邊死的不止一隻狐狸。


    一路找下去,還有一匹鹿和狼。


    鹿身上中了箭,和狐狸一樣,是從受傷的部位開始嚴重腐爛的,且後腿處有明顯的撕咬出來的傷口。


    但狼身上沒有傷口,屍體也還沒有到腐爛的地步。


    白歲安蹲下,撬開了狼的嘴巴,果然在牙縫處發現了肉屑。


    能夠斷定這狼是吃了鹿的肉死的。


    應該是看見白歲安人影不見了,李牛大他們才集中過來尋人,來到時看見白歲安蹲在狼的前麵,幾個大男人嚇得夠嗆。


    “妹子啊!你怎麽膽子這麽大,一個人跑來這地方,我們都怕你出事了!”李牛大急衝衝把白歲安拉起來。


    白歲安起身,道:“沒事,就是發現了一些不得了的東西罷了。”


    她沒有打算把自己的猜想告訴別人,畢竟事關天璿國餘黨據點。


    “牛大哥,能麻煩你回去拿鏟子出來嗎,這些動物怕是誤食了毒草死了,這毒性還帶傳染的,別的動物吃了也是會中毒,為了不讓山上其他動物中毒,我想把挖個坑把這些屍體都埋起來。”


    來時他們也看見狐狸屍體了,剛剛看白歲安蹲在狼的旁邊,怕是也有什麽結論。


    幾個粗線條的男人也沒想這麽多,李牛大趕忙便趕回村去拿鏟子。


    白歲安和其他人一塊在附近繼續尋找還有沒有其他動物的蹤跡。


    李家村的位置很是偏僻,如果不是前兩年專門修了一條道路出來,村裏的人去鎮上都麻煩。


    去別的村也是不方便,別的村都是把家裏不待見的閨女嫁到李家村來,算是成親拿了銀錢後就能少有往來了,嫁來李家村的姑娘在夫家麻煩了也不好跑回自己村。


    白歲安找齊德成問了一嘴:“齊大哥,你知道這周邊還有什麽村子嗎?”


    她想看看附近有沒有常安說的那個村子。


    齊德成也是從外頭來李家村的,如果不是要追求李曦,也不會一直待在這裏。


    “我倒不太清楚這周邊,你要問我去鎮上沿途有幾個村,這我還能給你說,怕是那些你自己也知道吧。”


    齊德成把李牛二給喊來,李牛二和牛大一樣都是在村裏一直待著娶妻生子的,對周邊的情況應該都很清楚。


    “附近的村子?”李牛二撓了撓頭,“這座山挺大的,以前聽我爹說山另一頭還有四五個村,但繞這個山去和那邊的村套近乎還是麻煩了些,腳程都要一整日。”


    “那邊的村子裏的人不去鎮上嗎?修了路有牛車也方便過去的吧?”白歲安問。


    “去啥啊,咱們早前就是和天璿國交界處,雖然沒有戰火波及,但也是怕惹火上身的,大家都想在村裏過個安生日子。”


    李牛大又說,“且修路本就要不少銀子,如果不是之前林澈出銀子讓咱們村修路,咱們村這路怕是好幾年都修不起來。”


    問就是太窮了,村裏人自產自銷過日子,哪能賺什麽銀子。


    白歲安了然,看來要知道山外頭村子的情況,應該回村裏問一下老一輩的人。


    “牛二哥的爹會知道山那頭村子的事嗎?”


    “應該知道的不多吧,小時候聽我爹提了一嘴,之後就沒怎麽聽過了。”


    李牛大把鏟子拿來,還帶了兩雙幹農活的手套。


    他和齊德成挖坑,牛二和牛三帶手套去移屍體。


    讓白歲安再去周邊看看有沒有其他的屍體。


    白歲安又找了好一會兒,才又找到了一頭受傷的野豬。


    還有口氣,但是也快死了。


    除了發出哼哼聲以外,它對白歲安的所有觸碰都沒有反應。


    白歲安把他腹部的箭拔出來,流出來的血是暗紅色的。


    她現在也就是知道藥理,徒手驗毒還是難的,隻知道中毒了,不清楚中了什麽毒。


    這麽大的野豬,中毒而死真的太可惜了。


    白歲安從空間裏取出一把刀,幫野豬了結了性命。


    要是沒中毒還可以帶回村裏讓大家吃些肉。


    好浪費。


    等李牛大他們找上來時,看見這麽大的野豬,也覺得可惜。


    一旁帶血的箭還在草地上躺著。


    李牛大惋惜道:“這豬也是吃毒草死的?這也太糟蹋食物了,這箭的主人知道自己獵到大野豬怕是高興壞了,偏偏吃了毒草,都不能吃了。”


    “沒事,埋了吧。以後我獵些能吃的野豬會村裏給你們吃。”白歲安道。


    齊德成道:“你還獵?要不是我聽牛大說你那時都快沒氣了,都以為你是真的會獵野豬了。”


    白歲安笑哈哈:“一回生,二回熟,下次就不會傷那麽重了。”


    “還得是林澈帶回來的媳婦。”李牛大邊挖坑邊說,“他當時來咱們村第一次獵野豬時,也整得個半死不活的,當時小苗還守了他大半月呢。”


    似乎覺得自己說的話不對,李牛大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哎呀,我嘴笨,白妹子你和林澈才是兩口子,我還說這時壞你們感情,哈哈哈,別聽我剛剛說的哈,林澈和你才是真心實意啊,和小苗都是假的。”


    越抹越黑。


    李牛二點頭幫腔:“是啊,別看小苗這兩年都不嫁,但隻要林澈心裏沒她,也就這樣,唔……”


    李牛大丟下鏟子,捂住了自家兄弟的嘴,衝白歲安擺手:“別聽我們瞎說,咱們天天幹農活,外頭的事情啥都不知道,定都是假的,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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