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柔兒這麽問也隻是想緩和一下氣氛,要不得多尷尬啊!


    誰知道,穀成聽她這麽問,還真就認真回答了!


    "還看見你退親那天從林家笑著跑出來,不過眼睛是紅的。"穀成回答的很認真。


    那天他雖然離得遠了些,但他視力挺好的,林柔兒臉上表情看的清清楚楚的。


    林柔兒:……"


    林柔兒沉默了一下,轉過身,徑直往前走,沒想到這都被他看見了!


    感覺沒臉見人了!


    林柔兒滿臉通紅,她也沒幹過別的壞事了,怎麽就幹了這幾件,每件事都被穀成看見了?


    當然,她也不覺得這是壞事,教訓渣男的事怎麽能算壞事呢?頂多是不太好被外人知道罷了!


    算了,既然阿成哥都答應要娶她了,那也就不是外人了。


    林柔兒安慰自己,沒事,阿成哥還幫她放哨,抹去痕跡,那就是沒覺得她這樣不成體統。


    林柔兒深呼吸了幾次,想讓自己平靜下來都沒成功。


    主要是覺得有些丟臉,她還想著自己當時打趙儀傑的事做的天衣無縫,除了她家裏人,沒人知道!


    結果被穀成看了全過程!他不會以為她有什麽暴力傾向吧!


    還有在穀伯伯他們墓前說的那些,他不會以為她腦子有問題吧!


    林柔兒這麽想著,走的越來越快。


    穀成一直在她後麵跟著,看她一路上都不說話,還走的那麽快,這是他哪兒說錯了?


    穀成加快腳步走了兩步,趕到林柔兒前麵,"你生氣了?是我說錯什麽了嗎?"


    既然穀成先開口說話,林柔兒也有台階下了,"不是,我沒生氣,就是覺得有些丟臉,幹的那點壞事都被你知道了!"


    穀成恍然,原來是不好意思,"你那叫什麽壞事?隻是給自己出口氣罷了!"


    趙儀傑那才叫做壞事!


    既然已經定親了,還跟花樓女子有了孩子,雖然那孩子不一定真是他的!


    事情已經過去了,要不是周氏非到她麵前犯賤,她根本就不想提這事兒了!


    林柔兒想到周氏臨走前瞪她那一眼:"阿成哥,周氏回村裏怕是會亂說,繼續給我們潑髒水。"


    穀成:"沒事,身正不怕影子斜,況且,那天素娘找上趙家門的時候,村裏看見的人不少。周氏就算是亂說也不會有人信的!"


    若真是有人信,到時候把素娘的事放出來,也就沒人會顧得上他們了,畢竟,他們的事,是真是假不一定,也沒證據,但素娘的事是真的。


    別說他心狠不顧素娘的清譽,她花樓出身是事實,若真有多看重清譽,怕是早就活不下去了,而且她跟趙儀傑勾搭在先。


    而且,素娘既然能從花樓裏給自己贖身,那手段和心機自然不容小覷,趙儀傑跟她相處的時間,足夠她把趙儀傑的情況了解清楚了。


    換句話說,趙儀傑有未婚妻,她肯定是知道的,既然知道還跟趙儀傑混在一起,那就是她自己都在意清譽了,既然她自己都不在意了,他憑什麽替她著想?


    趙儀傑一個窮酸書生,雖有個童生的名頭,但想必在素娘的恩客裏也排不上號!


    即使如此,素娘還趁機找上門,借著肚子裏的孩子留下來,他就不信還能真圖趙儀傑這個人?


    至於素娘到底圖什麽,他現在也想不明白,不過,跟他也沒關係就是了。


    林柔兒其實也沒太把周氏潑髒水這事兒放在心上,別人說什麽對她來說其實沒什麽影響。


    她要真在意別人看法,那她也不會直接問穀成要不要娶她了,但凡穀成人品差點,把這事兒透露出去,她肯定是要被外人點點的。


    還有跟趙儀傑退親的事,村裏也不是沒人說她閑話,不都被她懟回去了嘛!


    隻要不當著她麵說什麽,她就當不知道,一天天總擔心別人議論自己,說自己壞話,還活不活了,光顧著去想別人了,自己的日子還怎麽過?


    既然兩人都不在乎,那就繼續逛,穀成好不容易逛一次街,不能因為一個周氏影響心情,再說了,林柔兒要買給穀成的禮物還沒買到呢!


    兩人接著逛,但直到把攤子都逛完一遍了,林柔兒也沒看到適合送給穀成的禮物,也根本沒發現穀成對哪個東西感興趣。


    林柔兒想了想,既然沒有感興趣的,那就買實用的!


    走到一家賣布頭的攤子前停了下來。


    "嬸子,這些布頭怎麽賣?"林柔兒翻了翻攤子上的布頭,都不大,但做些錢袋,鞋麵什麽的,也能做。


    攤主是個和李氏年紀差不多的胖婦人,滿臉笑容,讓人一看就覺得親近:"十文錢一斤,你要是要的多了,還能便宜!"


    林柔兒倒是要不了太多,她想著買一些,給穀成縫個錢袋,做雙鞋什麽的,這比她雕刻木偶快多了。


    林柔兒跟著李氏買過布頭,這價格要的倒也不高,於是,林柔兒也沒講價,挑了些看中的顏色,讓給包起來。


    胖婦人手腳麻利的接過林柔兒挑選的布頭,用細麻繩捆起來,過了秤,還差一點不到一斤,就又拿了幾塊布頭給林柔兒。


    "不到一斤,再給你添幾塊布頭,按一斤算可成?"


    婦人過完秤,給林柔兒看過,是真就差一點,加上又添的這幾塊,一斤高高的,林柔兒沒說什麽,同意了,拿了十文錢給她。


    胖婦人笑著接過錢:"下次需要再來,我給你多送兩塊布頭!"不講價,付錢痛快,多送兩塊布頭她也虧不了,還能多一單生意!


    穀成在一旁看著,這次他沒搶著付錢,沒多少錢,林柔兒也不讓他付,爭來爭去不好看。


    等林柔兒拿著布頭,兩人走出去一段後,穀成調侃道:"這次怎麽不講價?不是得省錢嗎?"


    林柔兒一本正經的解釋:"該講價的自然得講,但這個嬸子要的價又不高,你別看那都是些布頭,覺得沒什麽用,能用的地方多些呢!這個價很合理,不用講,總得讓人家少掙點不是?要不這大熱天的,人家出來擺什麽攤啊!"


    穀成原意是想逗逗林柔兒,沒想到她回答的還挺認真,也不好直接說自己是在逗她,索性點點頭,做出一副受教了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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