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夏同學啊,”梁師傅一邊說著話,一邊伸手拿起桌上的一杯鈺冰燒米酒,然後輕輕抿了一小口。那米酒入喉,仿佛一股暖流瞬間傳遍全身,讓他原本有些萎靡的精神為之一振。同時,也讓他感受到了一絲絲久違的溫暖。


    畢竟,這裏可是越省,冬天的氣溫遠沒有哈省那麽低,可是濕凍的關係,還是會讓人感覺格外寒冷,隻想窩在被窩裏,做一個第一冬眠的越省人!在這個寒冷的季節裏,每一絲溫暖都顯得格外珍貴。而此時此刻,這杯米酒恰好給了梁師傅所需的慰藉,讓他能夠繼續麵對生活中的種種挑戰。


    “除了有這個糊塗的司機,我也看見你一個熟人!”


    “你還記得常興印刷廠嗎?”梁師傅的雙眼帶著神秘的光彩,格外引起夏穀草的好奇,他也學著梁師傅的模樣,給自己來了一口鈺冰燒壯膽,沒想到一口下去,夏穀草就是十分嫌棄自己的魯莽,怎麽還像上一輩子一樣喝不習慣?


    接著,梁師傅拿出了一張照片,裏麵有梁師傅還有幾個上了年紀的男人,少說都有50多歲的樣子,背後赫然就是常興印刷廠,醒目的帶有紅五星的招牌,訴說著它曾經的輝煌和風雨。照片裏還有一個人,側麵進入了照片,沒有像梁師傅幾人一字排開地看向鏡頭。


    “周平安?”夏穀草疑惑地喊出了那人的名字,同時看向了梁師傅,該不會這梁師傅認識周平安?


    “你認識這個人叫做周平安?看來我的同事說的話也對上!”梁師傅拿起這張照片,給夏穀草說出拍照片發生的事情。


    常興印刷廠作為一家老字號的華國國營印刷廠,它承載了兩代人的回憶,梁師傅與幾位同事就是打算在它被改造前拍個紀念照,沒想到意外碰上了周平安!


    其中一個同事喊出了周平安的名字,可是對方不知道距離太遠聽不到的原因,還是專心地想著某些重要事情,周平安的精神狀態不太好,神情很是疲勞,眼袋又大又黑,都快要把他的臉給整個拉垮!


    “你說,他朝著印刷廠的後麵走去?”聽到梁師傅接下說的話,夏穀草了解周平安是要進去印刷廠拿什麽東西,這裏麵看來不是隻有印刷塗布紙!


    “嗯,不過聽我那同事說,他與周平安是在農村裏鍛煉認識的,不過,周平安可是風雲人物,他會小日子國語,還認識不少小日子國的人物!”


    “我過去都當那同事開玩笑,直到最近新聞報道了與小日子國的印刷塗布紙技術專利談判獲勝,看到刊登的照片終於相信同事說的話。”


    “對了,梁師傅,先別說這個周平安,你不是說到你有一個認識的朋友茶農老李嗎?假扮他的人是什麽原因,為什麽警察那邊沒有找到和他相關的足跡?”關於那個假老李,夏穀草真的佩服他的能力,竟然可以如此神通躲過了警察的調查?


    “我也是大概了解到,他可是一個人販子,具體是怎麽了解到老李的事情來行騙,我們也沒有這方麵的消息。對了,老李的茶葉,你還打算要嗎?”不知道什麽原因,夏穀草聽到梁師傅說起老李,好像對方虧欠老李什麽一樣。


    “梁師傅,我不是想單純轉手買賣,我是有新公司的計劃!”夏穀草看見梁師傅這樣地賣力推廣老李的茶葉,他的疑惑更大,覺得是好茶葉的話,再不怎麽樣也有銷路吧?


    “葉家和田家的事情,你不知道還有聽說過嗎?”梁師傅說到這裏,又是喝了一口鈺冰燒米酒,純滑的口感沒有讓他感到一絲舒坦,相反好像內心還是給某種物體堵在喉嚨裏,半天說不出話來。


    “我聽假老李說了,可是像這種強買賣,華國行政部門不會整治嗎?這是壟斷啊!”夏穀草對於這種某行業的所謂權威鑒定,是反對的,因為這如果造假起來,也就是非常簡單的事情,最後買單的也就是普通消費者!


    “夏同學,這個我不清楚,如果茶商販賣沒有葉家和田家認可的茶葉,是肯定會吃官司的!”梁師傅又是喝了一口鈺冰燒,他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說要去找店家加單吃的。


    看著梁師傅擱在桌子上的那張照片,夏穀草總是有一種說不出口的奇怪感覺,周平安的出現是那麽地偶然,剛才梁師傅也說過這張照片是在塗布印刷紙談判會議前,拍照下來的,周平安在印刷廠裏是約了什麽人見麵嗎,還是他回到印刷廠要找些什麽?


    不對,梁師傅怎麽知道周平安和我是認識的,一句“看見你一個熟人”,難免讓夏穀草產生懷疑。


    “我下單了幾串烤魷魚,雞中寶,炒牛河,蒜蓉生菜的,還沒有吃飯吧你?”梁師傅的聲音忽然在夏穀草的背後傳了過來,夏穀草點了點頭,給梁師傅的杯子上滿上鈺冰燒米酒,再開口說,“梁師傅,你是怎麽認出周平安的?”


    “呃”梁師傅打著酒嗝坐回來說出來那時候何嘉寶坐上了自己開的公交車,打探夏穀草的動向去到印刷廠,結果遇上周平安的事情,他倆還一起坐上了自己開的公交車,這讓梁師傅更加是印象深刻的,要算他們之間的對話,更像是一樁交易!


    “嗯,梁師傅你身上帶有手電筒,或者什麽照明工具嗎?”聽到梁師傅的解釋,夏穀草覺得有需要去一趟印刷廠再看看,反正現在天已經黑了,過去的話不會引起路人的注意,自己還掌握那個通風口的出入方法,足夠隱蔽和安全!


    “你小子!”梁師傅開了頭頓了一下,“你,你該不會想去印刷廠吧?沒有鑰匙進不去啊,謝謝!”


    這時,店家把準備好的炒牛河端了上來,芳香四溢,色澤誘人,哪怕隻是在路邊攤昏黃的燈光照射下,依然是泛著亮眼的油光!


    “對的,梁師傅,你就陪我走一回吧?”夏穀草沒有給梁師傅拒絕的理由,他拿起對方的飯碗,直接給舀上一碗,“真香,梁師傅,吃了我們就出發!”


    夏穀草和梁師傅吃完飯後,便一同前往印刷廠。夜晚的街道格外安靜,兩人快步走著。


    來到印刷廠門口,夏穀草沒有在這裏多做停留,他帶著梁師傅來到上回周平安帶領自己藏進去的那一堵神奇的外牆,嚐試用手去感受牆身的特殊,不停地用手推動上麵的每一個紅磚,可是夏穀草連續一邊推動一邊敲擊不下五十塊紅磚,根本沒有任何跡象移動眼前的牆壁,難道自己記錯了位置?


    梁師傅用手電筒照亮這麵牆壁,接著又把手電筒關掉,他也隨夏穀草的動作重複了50次,他不敢長時間把光亮打在印刷廠的外牆上,這實在有些惹人注意。夏穀草注意到梁師傅看過來疑慮的目光,他露出有些勉強的笑容,“這裏好像被動過手腳,需要尋找其他入口。”


    夏穀草示意梁師傅把手電筒交給自己,他拿起手電筒把光圈聚集到較小範圍,把手電筒朝著天空的方向打去,他想要找到那一處通風口!那個出口下來可就是一個棚頂,那是一個藍色的棚頂!隻是,為什麽會沒有看見?該不會是被周平安這老六把可以進去的地方都做了手腳吧?


    “汪汪汪”忽然在印刷廠的正門那邊傳來一陣狗吠的聲音,這是有人拉著狗過來散步,還是怎麽一回事?


    不對,夏穀草連忙把手電筒關上,並且把身旁的梁師傅猛地拉了過來,“怎麽辦?我們現在離開,還是藏起來?”


    梁師傅的表情這時是沒有辦法看清楚,不過幸虧沒有看得清楚,才不礙於他接下來說的話,“注意,當狗吠聲距離我們不遠的的話,我們就鬆褲子拉尿!記得,還要一邊拉一邊哼著小曲!”


    拉尿哼小曲?這是什麽騷操作!難道不擔心會被那隻狗過來我們這邊直接襲擊我們二人嗎?當著對方的臉撒尿,這,這像話嗎?一不小心,下半身的幸福可說沒有就沒有了啊!


    現實容不得夏穀草再有諸多的猶豫,因為那不是一隻流浪狗,還有不隻是一個人的聲音在互相說話:


    “小威今天好像有所發現,難道是周平安那個垃圾回來了?”


    “俊哥,你真的厲害,我誰不服就服你!”


    “你這馬屁拍得有些虛偽,不過我喜歡!哈哈!小威,還等什麽?上啊!”


    聽到說話人的聲音,特別是被喊作俊哥的人讓夏穀草有些耳熟對方的聲音,隻是猛地沒有想起來是在什麽地方聽過。可是,俊哥那個“上啊”讓夏穀草覺得後背發涼,“嗒嗒”的聲音是狗奔跑發出的聲音!這還有機會走得了嗎?


    夏穀草正想朝著梁師傅大喊要逃命,沒想到梁師傅的動作比夏穀草更加要敏捷,光線不足的情況下不知道梁師傅手裏擲出的是什麽東西,可是落地發出“嗶啵”一聲,接著是東西碎落一地發出摩擦地麵的聲音,空氣中還夾雜著一股米酒的氣味!那股氣味讓夏穀草的腦袋一下子上頭,這不是鈺冰燒米酒的味道嗎?


    “誰在那裏吵吵嚷嚷的?還讓人安心撒尿嗎?”


    梁師傅一副罵罵捏捏的態度,也不知道是得到誰的允許,還是他平常豪氣慣了,他說完就直接“呲呲”的一聲,拉開褲鏈子給牆壁撒下到此一遊的足跡!嘴裏還不停地哼著小曲:


    “大河向東流哇,


    天上的星星參北鬥哇,


    (嘿嘿 參北鬥哇)


    (生死之交一碗酒哇)


    說走咱就走哇,


    你有我有全都有哇,


    (嘿嘿 全都有哇)


    (水裏火裏不回頭哇)


    路見不平一聲吼哇,


    該出手時就出手哇,


    風風火火闖九州哇……”


    這不是《號喊歌》嗎,梁師傅還真的放開啊!夏穀草隻能學這梁師傅的做法,也是拉褲子撒尿,哼著歌。


    “汪……汪……汪”那隻狗被梁師傅扔出的玻璃水杯裝的鈺冰燒米酒,落地發出的聲響驚嚇到,叫吠起來是害怕哆嗦著!


    “還以為是周平安那個撲街,沒想到是兩個酒鬼,真掃興!”


    “拉住小威,別給兩醉酒的拿去燉香肉鍋!”


    說完,那個俊哥還留心眼的用一支手電筒朝夏穀草二人站立的地方,照了一下,果然那二人身前的牆壁上,已經留下了一片大河山河!


    俊哥的動作惹來梁師傅不耐煩的叫囂:“誰家小兒在偷看,你家爺爺在撒尿,是想要幫爺爺我提褲子嗎,你過來啊,孫子!”


    “走吧,俊哥,這些醉酒的就會發酒瘋!”


    那俊哥沒有多說什麽,隻是他剛才拿著手電筒照向夏穀草的後背,感覺那人有些麵熟,又沒有什麽深刻印象,可能對方的樣子過於普通,才會有此錯覺吧!


    隨著俊哥二人的離開,夏穀草二人才鬆了一口氣,夏穀草的肩膀遭受梁師傅的熱情招呼,“啪”的一聲,讓夏穀草馬上感覺肩膀幫鐵錘敲了一樣的疼痛,隻是夏穀草也感覺到梁師傅的手哆嗦有些嚴重。


    “梁師傅,你忘記剛才撒尿還沒有用水洗手嗎?”夏穀草有些嫌棄梁師傅不講究個人衛生。


    梁師傅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水該用在需要的地方,我們現在還是忽略不計!”


    沒有俊哥二人的插曲,夏穀草他們不久發現了一處較小的窗戶,可能是以前員工忘記鎖上的。


    夏穀草小心翼翼地爬進窗戶,梁師傅在外麵把風。進入印刷廠後,夏穀草憑借記憶找到了那個通風口。他打開通風口的蓋子,鑽了進去。


    黑暗中,夏穀草摸索著前進。突然,他摸到了一個東西,拿起來一看,竟然是一本小冊子。翻開冊子,用手電筒找了一下,上麵記載著一些看似重要的筆記和圖表。夏穀草心中一喜,也許這就是他要找的關鍵證據。他將冊子收好,準備離開時,卻聽到了一陣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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