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老一小抱在一起,很快就說起了悄悄話。


    陸山河和林奕澄對視一眼,忍不住都笑了。


    林奕澄往旁邊走了走,陸山河跟上去,兩人站在落地窗前,一起往外看。


    “你來都沒跟我說。”


    陸山河的語氣裏,帶著幾分委屈。


    林奕澄說:“之前就答應爺爺了,要帶樂樂來看他。”


    “我可以去接你們的。”


    “你那麽忙。”林奕澄問:“叔叔阿姨都挺好吧。”


    陸山河想起這個,笑了笑:“我媽答應回來住了。”


    “真的?”林奕澄也很是驚喜:“太好了。”


    是啊,太好了。


    所以,橙橙,你什麽時候回來?


    等你回來,我們家才是真正的團圓了。


    這話,陸山河當然不敢問。


    “我給媽收拾了房間,你要上去看看嗎?”


    “不去了吧……”


    林奕澄還沒說完,陸山河就拉著她的手。


    “爺爺,我和橙橙上去看看。”


    陸山河跟老爺子打招呼。


    老爺子正問樂樂最近看了什麽書,聞言頭也不抬,揮揮手:“去吧去吧。”


    林奕澄被陸山河拉著上了樓。


    其實老宅的布局,林奕澄比陸山河更熟悉。


    之前兩人還沒離婚的時候,林奕澄來這裏的次數,比陸山河多多了。


    到了樓上,之前陸言章和秦婉玉的婚房,就是在這裏。


    這麽多年過去了,還是沒變。


    陸山河已經叫人換了窗簾,林奕澄一眼就看出來了。


    房間收拾的幹淨整潔。


    林奕澄問:“阿姨住這裏,那叔叔呢?”


    “住另外一個房間。”


    陸山河又帶她去看了看。


    每個房間的布局都很合理,畢竟都很大。


    而且也都是朝陽的。


    林奕澄覺得挺好的。


    現在唯一的遺憾,可能就是兩個人暫時還不能住一起。


    不過照這個發展來看,應該也快了。


    林奕澄看完了,說:“下去吧。”


    陸山河卻拉著她,進了兩人之前的臥室。


    林奕澄有些抗拒,陸山河卻有些強硬地帶著人進去了。


    一進去,林奕澄就有些破防。


    窗簾,沙發,甚至連床上用品,都是那麽熟悉。


    好幾年過去了,這一切都沒有變。


    “它們和我一樣,”陸山河輕聲開口:“都在等女主人回來。”


    林奕澄垂下眸子,吸了吸鼻子。


    “橙橙,”陸山河牽著她的手:“我知道,我不應該著急,我可以等,但我還是想告訴你,我會等,我已經等了五年,我……”


    他說到這裏,聲音有些哽咽。


    他緩了緩,又說:“看到我爸媽,我才知道,原來美好的愛情,是這個樣子的。我做的還是太少了,當初……”


    “不要說當初了。”林奕澄打斷他:“都過去了。”


    “我心裏不好受。”陸山河說:“我總是想,要是能回去,我想把自己掐死。”


    林奕澄笑了:“真的啊?”


    “當然……”陸山河看著她笑,一顆心都軟了:“不是。我要是死了,你會嫁給別的男人,我才不要!”


    林奕澄說:“我沒想過。”


    “沒想過嫁給別人?”


    “不,是沒想過嫁人這件事。”林奕澄說:“我覺得現在挺好的。”


    陸山河迫切地想讓林奕澄給自己一個名分。


    或者說,隻有那樣,他才覺得,林奕澄是真正屬於自己了。


    但顯然,現在不是他說了算的時候。


    他也是做的還不夠。


    他知道林奕澄心裏有芥蒂,什麽時候等她真正放下過去的一切,也許,她就會考慮嫁給他了。


    “那我會一直等。”陸山河說:“哪怕成了老頭子,我也等。”


    “好啊。”林奕澄笑著轉身:“你等吧。”


    陸山河從身後抱住她:“橙橙……”


    林奕澄後背貼著他的胸膛,隻覺得一片火熱。


    陸山河在她耳邊開口:“想親親你……”


    林奕澄心底升起奇異的悸動。


    這個房間,有太多兩個人的回憶。


    別的不說,兩個人在夫妻生活上,是真的太契合了。


    那種愉悅的感覺,真的是可以叫人欲仙欲死。


    林奕澄清心寡欲了這麽多年,想到過去那些耳鬢廝磨,水乳交融,呼吸都有些變了。


    陸山河比她還難受。


    就好像吃過最美味的食物,然後餓了五年。


    現在這份美食又一次出現在麵前。


    沒撲上去,把人撕碎了吃到自己肚子裏。


    陸山河覺得自己真的很能忍了。


    他的意誌力還可以,但身體騙不了人。


    隻是這樣抱著,林奕澄很快就察覺到了他身體的異樣。


    他的呼吸,也有些變化,在她耳邊響起,一下一下,撩得她幾乎要腿軟。


    “橙橙……”


    他叫著她的名字,薄唇落在她臉頰。


    伴隨著她的呼吸,給她帶來陣陣戰栗。


    曾經,他也這樣從背後抱著她,把她壓在窗邊,狠狠地欺負她。


    林奕澄幾乎站不住,身子已經被陸山河轉過來。


    他輕輕捏著她的下巴,兩人的呼吸幾乎交纏在一起。


    “橙橙,”他喉結狠狠滑動,出口的聲音帶著勾人的低沉:“想吻你。”


    林奕澄閉上眼睛。


    她內心在掙紮,在拉扯。


    她怕自己一旦點頭,兩人會控製不住做出什麽事情來。


    她還保持著一點清醒,輕輕一推,就把陸山河推開了。


    陸山河沒有說什麽,隻是用那雙漆黑的雙眸,目光深深地看著她。


    林奕澄甚至不敢和他對視,把自己溺亡在他深淵一般的目光裏。


    “我,我下樓了……”


    林奕澄有些落荒而逃,走到門口,沒聽到身後的動靜。


    她回頭,看見陸山河靠牆站著,身體……帶著幾分狼狽,微微低著頭,像是被人遺棄的狗狗。


    林奕澄壓下心底的悸動,問:“你,不下去嗎?”


    陸山河自嘲笑了笑:“我這樣……怎麽下去?我緩一緩,你先下去吧。”


    他吻她的時候,會征求她的同意。


    她說不要,輕輕一推,就把他推開了。


    他那麽難受,林奕澄看著,竟然有些心疼。


    她知道自己過於心軟了。


    可她自己的情緒,根本不受她控製。


    等她反應過來,她已經朝著陸山河走過來。


    陸山河也很意外,目光裏帶著驚訝和驚喜:“橙橙?”


    林奕澄站在他身前,踮起腳,親了親他的唇:“這樣……可以了吧?”


    陸山河喉結再一次狠狠滾動。


    他目光火熱,手心滾燙。


    他說;“橙橙,你想折磨死我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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