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牧生抬手看了看表:“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你先跟著安頓下來,晚點我找你。”


    這邊的事情結束之後,周牧生回了辦公司,給陸山河打電話。


    陸山河在醫院看著大巴車開走,不知道在寒風裏站了多久,隻覺得怒意沒有消減,反而越來越濃。


    他手機響了,是楊雨桐打來的。


    他這才想起來,自己本來是要去接楊雨桐的。


    到了楊雨桐樓下,楊雨桐甜甜地笑:“是不是太忙了啊?如果沒空,我自己也可以去的,不用特意來接我。”


    看到這張臉,陸山河才慢慢平複了自己的怒意。


    接到周牧生電話的時候,他正開車,兩人還沒到公司。


    “你和弟妹出了什麽事?為什麽她說要離婚?”周牧生直接開門見山。


    陸山河的怒意頓時上來了:“她和你說要離婚?”


    “她來我們團參加訓練,我剛剛見到她了。”周牧生說:“所以你到底怎麽回事?還沒和那個楊雨桐分開嗎?”


    楊雨桐就坐在旁邊。


    陸山河說:“我等下打給你。”


    他掛了電話,往旁邊看了一眼。


    楊雨桐眼裏已經有了淚,泫然欲泣地看著他:“山河,我知道我這樣破壞你的家庭是不對的,可我喜歡一個人,我也控製不住自己……”


    陸山河現在滿腦子都是林奕澄跟周牧生說離婚的那件事。


    他開口:“不是你的錯,你別多想。”


    他加快了車速,很快到了公司。


    和楊雨桐分開,他到了辦公室,給周牧生回電話:“她怎麽跟你說的。”


    周牧生說:“說你心有所屬,說你們沒有感情,還不如早點分開。”


    陸山河怒道:“她不知道這是商業聯姻嗎?有幾個聯姻夫妻是有感情的?”


    “你別激動,”周牧生說:“這件事本來也是你的錯。”


    “我的錯?”陸山河說;“那是你沒看見她和別的男人曖昧!”


    周牧生奇怪:“弟妹不是那樣的人吧?”


    “我都親眼看了,還有假?”


    周牧生歎口氣:“既然你倆都這樣,那這個婚姻還有什麽意思?”


    “聯姻都是這樣的。”陸山河說:“你見過哪個聯姻夫妻是真正情投意合的?”


    “那你為什麽生氣?”


    “我沒生氣。”


    “山河,我們這麽多年的兄弟,我再了解你不過。”周牧生說:“你是因為林奕澄說離婚生氣,還是因為她和別的男人曖昧生氣?我能理解男人要麵子,但既然你在外麵玩,那公平起見……”


    “我說了,我沒生氣。”陸山河打斷他的話:“而且,你覺得我們的婚姻裏,有公平可言嗎?林奕澄嫁給我,林家拿了多少好處!”


    “從這一點上來講,是對你不太公平。”


    “她得了好處就想跑?天底下哪有這麽好的事!”


    “你是這麽斤斤計較的人嗎?”周牧生奇怪:“你每年做慈善的錢,都不止這個數目吧?”


    陸山河怒道:“那能一樣嗎?”


    周牧生說:“我覺得你在這件事上的情緒不太對,你平時都冷靜理智,怎麽今天這麽激動?”


    陸山河一愣。


    周牧生又說:“如果不離婚,你的投資還要繼續。在我看來,離婚反而能及時止損。”


    陸山河說:“你不懂。”


    他說周牧生不懂,其實他自己也不懂。


    不懂他的怒意為什麽這麽大。


    不懂林奕澄的轉變為什麽這麽大。


    周牧生歎口氣:“那你什麽意思?婚姻繼續?”


    陸山河說:“會離婚,但不是現在。”


    “為什麽?早點解脫不好嗎?”


    “這件事,隻能我來做主。”陸山河說:“她想離婚就離婚?我不會讓她如願的。”


    周牧生沉默了幾秒鍾,才說:“山河,我第一次知道,你是這麽小氣的男人,還是對女人。”


    陸山河怒道:“你還是不是我兄弟?”


    周牧生說:“算了,我覺得你情緒不穩定,我們還是不要聊這個話題了。但我還是勸你,好好考慮一下離婚的事。”


    陸山河氣得差點把手機扔了。


    沒幾分鍾,施長海打來電話,開口就說:“山河,我想到讓你們離婚的辦法了……”


    施長海的話沒說完,陸山河怒道:“滾!”


    這下,他是真的把手機砸了。


    為什麽所有人都要他離婚?


    他偏偏不讓林奕澄如意!


    一整天,陸山河滿身都是低氣壓,叫身邊的工作人員,連大氣都不敢喘。


    林奕澄則在部隊度過了充實的一天。


    醫療隊剛來部隊,不可能第一天就進行嚴苛的訓練。


    所以他們先參觀了營區,又和戰士們一起用了午飯。


    下午去操場上看了戰士們訓練。


    林奕澄對這些都不陌生,一天下來,也挺充實的。


    林奕澄喜歡當醫生,她也喜歡部隊的生活。


    本來她沒別的感覺,直到同事跟她說;“林醫生,好多人都在看你。”


    林奕澄才想起陸山河的話。


    她知道自己長相還不錯,但她從來沒把自己的外貌放在心上。


    但她也知道,陸山河說的有一定的道理。


    所以她給自己戴了一個口罩,但她氣質清冷,高挑出色,不少人的目光依舊會停留在她身上。


    晚飯的時候,周牧生端著餐盤坐在了她對麵。


    林奕澄和其他人一樣跟他打招呼:“政委好。”


    周牧生顧忌有外人在,沒多說什麽,等她同事吃飽,先行離開,他才說:“我聽山河說,你也有喜歡的人?”


    林奕澄皺眉:“他說的?”


    周牧生說:“他說……你和人曖昧。弟妹,如果你也有喜歡的人,那也不能怪山河對婚姻不忠,你們兩個人都有責任。”


    林奕澄笑了一聲:“你信嗎?”


    “我覺得弟妹你不是這樣的人,但,山河說他親眼看見了。”


    林奕澄隻覺得可笑至極。


    周牧生都知道她不是這樣的人,陸山河卻不止一次詆毀她。


    “隨他吧。”林奕澄說:“隻要能離婚,隨他怎麽想。”


    周牧生皺眉:“離婚並不是最好的解決辦法。弟妹,既然是聯姻,你也要考慮家裏的生意。”


    林奕澄笑笑:“謝謝周哥,我會處理。”


    第二天五點半,起床號就響了。


    林奕澄等人也都穿上了作戰迷彩,跑著去樓下集合。


    等看見站在隊前的人,林奕澄眼睛一下睜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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