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了些熱水,她用毛巾給瀝塵擦拭前額,“還說朕,你才是傻的吧。”


    沉眠的男子眉頭緊鎖,口中喃喃:“陛下……”


    “朕在。”


    “陛下……”


    “在呢。”


    “你怎地胖成一隻豬了?”


    雲水煙停下了手,深呼吸,一下子把濕帕子砸在了某病號的臉上!


    “對不住,手滑……”她毫無歉意地撿起帕子,繼續擦拭。


    “陛下……”睡夢中的瀝塵依舊不安生。


    “閉嘴吧你。”她覺著太醫來了,便收了手,將盆子放在了一邊。


    “陛下。”睡眼惺忪的太醫強撐著行禮。


    “免禮,老太醫還是先歇息一會兒再來診斷吧,若是引了病症,倒是朕的不是了。”她有種深深的罪惡感。


    “喏。”


    約摸清醒了一刻鍾,老太醫顫顫巍巍地拎著藥箱,坐在了瀝塵邊上。


    中醫講究望聞問切,他卻隻是診了脈,“回陛下,公子並無大礙,隻是憂思過度,加之勞累,有些燒,一會兒服了藥,出一身汗,便會好了。”


    “嗯,烏三,你隨著太醫去抓藥吧。”


    “喏。”


    她坐在瀝塵床邊,伸手捏捏男子高挺的鼻樑,“真是……胡鬧至如此。”


    “陛下……”瀝塵忽而睜開了眼,他覺著,頭疼腦熱,而眼前人偏生得一副天神模樣。


    “讓你好好歇息,非要把自己折騰壞了,如此覺著有趣?”她有些恨鐵不成鋼地罵了,還用食指戳著瀝塵的額。


    他伸出手捏住那蔥白的手指,力道還不小,“無趣,非常無趣。”


    “那你還……”


    “聒噪。”瀝塵有些惱了,許是一病失了神智,他一把將雲水煙拉到床榻上,蓋上被子,蒙好。


    如此便安靜了。


    正文 第308章 霸絕女帝vs柔弱琴師(25)


    雲水煙被悶在被裏,眯著杏眼略加思索,便一把抱住瀝塵,“瀝塵,若再不敬,朕便將你剁了餵狗!”


    聞言,瀝塵撐起頭,還有些迷夢,“陛下竟有心思嚇唬一個病人,真令人難以置信……”


    “你這般清醒,像個病人麽?”她明知故問,坐起來,雙手抵住他的太陽穴,輕輕按壓。


    瀝塵順從地閉上眼,“我哪兒都病了,這兒難受得緊。”他握住雲水煙的手,按在自己的心口,“不信,陛下來瞧……”


    咚,咚,咚,咚——


    那跳動,一下一下,沉穩而有力,掌心還傳來帶著病症的高熱,她收回手,把被子掖好了,“你還燒著,一會兒把藥喝了,就快些休息!”


    “陛下,怎地下床去?”男子的眼神精亮,帶著孩童般的無邪,又有些許的委屈,倒是見不著那惱人的水霧了。


    “瀝塵……不希望朕走?”她輕笑,又拿過沾了熱水的毛巾,在他額上細細擦拭。


    “嗯。”他應聲,眼神卻有些害怕了。


    “怎了?”


    “陛下莫要擦了,皮都快蹭掉了……”


    “朕有這麽大力?”


    “……有。”


    她一愣,麵上多了幾分血色,羞赧而別扭,“那朕去尋個手腳伶俐的婢子來。”


    “不要。”瀝塵孩子般地拒絕。


    “公子,藥來了。”烏三端著一盅藥,輕手輕腳地走進來,那濃鬱而苦澀的藥香霎時密布了整個屋子。


    瀝塵皺眉,拉了被子,閉上眼就假意睡去。


    “這……”烏三看看手中的藥,又瞧瞧裝睡的公子,不知所措。


    “給朕,你先退下。”


    “喏。”烏三得了赦免令般地逃離,徒留下沒有勺子的藥盅和一點點解苦的紅棗蜜餞。


    雲水煙拿過藥,掀開蓋子,一股沖鼻的藥味熏得她差點沒背過氣去,“咳咳,瀝塵,快些把藥喝了,朕這兒有糖……”


    “不喝,我沒病。”


    她挑眉,原來燒糊塗了的人,當真會做些與往常不同的事兒,“瀝塵乖,快些起來喝藥,待到天晴時分,朕帶你去狩獵如何?”


    “此話當真?”他翻過身,眼裏還有些迷糊。


    “當真。”雲水煙失笑,原來也是孩子心性,她把藥拿到瀝塵嘴邊,後者皺著眉頭一飲而盡!


    隨後,瀝塵一臉深思,意外地平靜,隻是不住顫抖的雙手暴露了他此刻極端的忍耐。


    有人怕苦,有人怕酸,實屬稀鬆平常之事,隻是這病中的瀝塵,讓人格外想……逗弄一番。


    她拿著紅棗,在瀝塵麵前晃了晃,“想不想吃?”


    瀝塵抬眸,額上一層薄汗,他不言語,隻是瞪了雲水煙一眼。


    她……很是受用。


    “吶,給你,解解苦。”


    他毫不猶豫地張嘴嚼了,神色稍自然些,神智也漸漸回籠,隻是,方才那些事的記憶,卻揮之不去。


    額前很疼,是濕帕子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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