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量支出軍費,卻不讓如今權傾朝野的三皇子知道,皇上這行為,看起來意義很深遠啊。”慕修遠不是朝堂中人,可他向來聰慧,看朝堂局勢看的很準,聽了李恕之的話,他幽幽的笑了起來,挑著眉頭道,“二哥,皇上應該是怕極了三皇子吧?太子沒倒的時候他扶持太子,太子倒台了,他明裏扶持四皇子,暗中幫助六皇子,這是多不想三皇子在朝堂上一家獨大啊?”


    “可惜,不管皇上怎麽折騰,三皇子還是發展起來了。”李恕之撇了撇嘴,又灌了一大杯酒。


    他這話就讓紀清聽不懂了:“既然皇上的小動作對三皇子構不成影響,隻要三皇子願意,他隨時都可以榮登大寶,那二哥你和小宣在緊張什麽?”


    “大抵是在擔心皇上想看三皇子和六皇子鬥的你死我活,六皇子也想看皇上和三皇子你死我活吧,都想玩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把戲,但誰是螳螂,誰又是黃雀呢?”慕修遠叼著一個雞腿,一邊給李恕之倒酒,一邊回答紀清的問題。


    李恕之朝慕修遠豎了個大拇指,輕笑著說道:“我和秦小公子就是這樣想的。我們調查發現,西南那邊的軍費雖然一直在上漲,但軍隊實力卻沒有任何進步,還有軍用物資,西南那邊的物資購買帳本和損耗帳本有很大的空洞……”


    “你們懷疑六皇子背著皇上,用皇上撥給他的錢養私兵?”紀清不笨,慕修遠和李恕之稍微點了一下,她就徹底明白了,“六皇子是想讓皇上和三皇子先鬥起來,再用進京勤王做藉口,把皇上和三皇子一鍋端了?”


    好狠的心啊,若真到了那一步,不管三皇子有沒有殺皇上,隻要皇上死了,六皇都能把弒君的罪名按在三皇子身上,然後再踩著三皇子登基。


    紀清出了一聲冷汗,很是緊張的看著李恕之道:“這是大事啊,寧可錯殺一千不能放過一個的大事,二哥,你和小宣真的有把這件事告訴爹爹和三皇子嗎?他們兩個真的不在意?”


    “哎,我前麵不是已經跟你說過了嘛,六皇子是三皇子的親弟弟,一母所生,而且,六皇子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可以算是三皇子也一手帶大的,兩人關係好的很,小清,我問你,如果你是三皇子,你會因為旁人的幾句話就對他起疑嗎?”說到三皇子和李伯對六皇子的態度,李恕之的情緒就非常複雜,“父親的話……他不相信六皇子想害三皇子,是因為六皇子是秦宣出現之前,父親最看重的門生。”


    “啥?爹爹還教導過六皇子呢。”這消息紀清和慕修遠倒是從來沒有聽說過。


    李恕之聳了聳肩,很是自豪的仰著頭道:“笑話,李氏門生皆勛貴,你們當這傳言是假的啊?我跟你們講吧,太子倒台後,皇上剩下的那些皇子,除了四皇子,其他的都在父親門下求過學,也就是說,隻要不是四皇子,其餘哪個皇子以後登基,父親都是帝師。”


    “我朝重仁,重父母恩,重師恩,父親有帝師這個名頭在,以後哪怕他再次歸隱山林了,李家也還能興旺幾十年。有著幾十年的時間,我們李家又不知道出了多少才俊了。”


    這就是百年世家的傳承,前麵有人頂著,後麵還源源不斷的有後起之秀。


    紀清和褚顏被李恕之短短幾句話說的熱血沸騰,看著他的眼神充滿了崇敬,唯有慕修遠一個人還保持著冷靜:“雖然其他皇子上位,李家也能屹立不倒,但對李家來說,最好的結局還是三皇子上位,因為李家跟三皇子關係最親密,而且三皇子知人善用,從不嫉妒賢才,他做皇帝,李家不僅能延續輝煌,還能再登高峰。”


    “你說的對。”李恕之點頭,長長的嘆了口氣,情緒再次變的低落了起來,“就是為了保證三皇子能順利登基,我和秦小公子才明知三皇子和父親都對六皇子十分偏愛和信任,還是把我們的懷疑說了出來。”


    “可惜,三皇子和父親都太在乎六皇子了,根本不信他有野心,而且……我和秦小公子還沒有證據證明六皇子真的養了私兵,我們唯一的證據,就是西南駐軍軍用物資的購買和損耗帳本,但那帳本因為一些意外,被火燒毀了。”


    “被燒了?”紀清向後一仰,難以置信的看著李恕之道,“二哥,你和小宣不像這麽粗心的人啊。”


    “不是我們粗心,是我手下的一個副將被六皇子的人收買了,故意趕在我和秦小公子去找父親他們之前,把帳本毀了。”李恕之憤憤不平的錘了下桌子,陰惻惻的說道,“最可氣的是,那六皇子還惡人先告狀。”


    “他發現我和秦小公子在查他之後,特意從西南那邊回京城了一趟,跟父親和三皇子說前段時間我和秦小公子要往他那邊插人手,他不知道對方是我們的人,就把那人殺了,讓父親他們代替他,跟我和秦小公子道個歉。”


    “他這一招讓我和秦小公子很是被動,我們兩個是在他之後去找父親和三皇子的,此時父親和三皇子已經對我們兩個有了我們企圖插手西南事物的印象,再聽我們說六皇子不好,就覺得我們刻意排擠他,愣是不把我們的話放在心上,為了這個事,秦小公子還跟父親吵了一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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