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夜空很是沉默,腳抵在落地窗上有著明顯的涼意。


    蕭若染眼神閃躲,抵在落地窗上的小腳縮了又伸,一副很是猶豫的樣子。


    陳塵挑了挑她的下巴,“小慫包,你那點形象早就稀碎了,真不知道你在維護個錘子。”


    她默默冷哼就是不回答某人,稀碎也不給你看,主動一個嘴硬。


    “衣服不要了,你自己留著吧,畢竟那是你的回憶,嘿嘿。”


    她極其不情願的抬起腦袋,小手抓住他的側臉,悶悶的說道:“你非要讓姨難堪是吧?”


    “這有什麽難堪的,我還偷過你的絲襪呢。”對於過往的罪行,他毫無保留的交代了出來。


    蕭若染神色微怔,好像想起了什麽,不由得白了他一眼,“偷老娘絲襪送別的女孩,也就你能幹出來這種事。”


    “那你當時知道嘛?”


    “廢話,當然知道,差點沒忍住打死你,就不能買條新的送人家?”


    “我買個錘子,那時候的東城哪有賣那種東西的,就算有我也不好意思去買。”


    蕭若染微微轉過頭,沒忍住露出笑意,“跟個傻子一樣,我第一反應還以為你小子不學好呢,沒想到竟然是送女朋友,也就是雲汐脾氣好,換成我能打死你。”


    他遲疑道:“既然第一反應是不好的想法,你竟然還能讓我拿走?”


    “哎,太慣著你了,那時候姨的脾氣又太好,”


    他無語的撇了撇嘴,第一句話他信,第二句話隻能嗬嗬。


    染姨那時候的脾氣絕對不好,至少比現在要大的多,他那時候挨的揍數都數不過來。


    “你冷笑什麽?姨那時候對你不好嘛?你摸著良心說!”


    “對我好和脾氣好不是一回事,你自己想想那時候揍哭我多少次。”


    她挑了挑眉頭,仔細回憶一番後有些汗顏,好像真的有點多哦。


    不過那也不是她的錯呀,是這臭小子太氣人,嗚嗚渣渣的。


    “哎呀,都是陳年往事了,有什麽好說的,那時候容姐沒時間管你,都是姨犧牲休息時間管你,都快算你半個媽了。”


    “所以,偷我衣服事情你承認嗎?”


    忽然轉變的話題令她沒有反應過來,愣在那裏好多秒,最終強硬的咬住牙齒。


    “姨那是光明自大拿的,沒偷。”


    他含笑著躺在染姨懷裏,微眯著眼神,“你每次出門都那麽想我呀?”


    蕭若染微微垂眸,情緒頓時變得低落,撅著嘴說道:“你在身邊習慣了嘛,從小到大你都跟著姨屁股後麵,吃飯睡覺洗漱都在一起,姨對你的情緒性子習慣了如指掌,突然你不在了,又和其他女孩卿卿我我的,難免會多想嘛。”


    他往染姨懷裏擠了擠,悶悶的說道:“染姨,你在感情上沉默太久了,如果不是機緣巧合,我恐怕很難知道。”


    風聲呼呼的在落地窗外吹著,她眼神鬱悶又憂傷。


    “姨的身份很難不沉默,感覺唯一能做的就是默默站在你的身後。”


    他的手落在染姨小腹上捏了捏,突然笑道:“你雖然沉默,但又對我有著很強的控製欲,甚至想要決定我以後由哪個女孩陪著。”


    聞言,蕭若染明顯有些慌張,抱住他的小手更加用力,似乎很害怕他會離開。


    察覺到染姨的情緒,他往上擠了擠,摟住染姨的脖子。


    兩人額頭抵在一起,感受著彼此灼熱的呼吸。


    她的心跳不斷加速,抿了抿嘴唇,“姨隻是想找個不排斥姨站在你身後的女孩,姨害怕...”


    “染姨,你這麽矛盾,活著不累嗎?”


    “不知道。”


    她的眼神是真的迷茫了,有時候對自己的所作所為都很是不理解,但又沒辦法控製自己不去做。


    陳塵深深歎了口氣,恨鐵不成鋼的說道:“有時候見你躲躲藏藏的是真的很想揍你,就你這樣的,一天就該揍十頓,不然永遠都不敢麵對自己內心。”


    “啊?十頓,太多了吧,能不能少點?”


    委屈巴巴的語氣讓他忍不住發笑,“少不了一點,翻個身,現在就讓我打。”


    結果她真的翻身過去了。


    看到這一幕的陳塵眼神複雜,染姨就是這樣,有的時候真的慫的要死,你就算逼她都沒用,就是躲著,就是不讓自己活的輕鬆一些,主打一個沒苦硬吃。


    “行了,翻過來吧,真受不了你,以前以為你是反差,現在隻覺得你性格分裂。”


    翻過來的蕭若染主動貼了過來。


    “也沒有啦,姨這半年來其實已經有了很大的變化,進步很大了,你不能對姨要求那麽嚴格。”


    他捂了捂老臉,你有這種變化,還不是哥們臉皮厚,硬往你身上貼,不然你還躲著哥們呢。


    “姨困了,想睡覺,別揍姨了好不好?”


    他嘴角直抽抽,得嘞,自己成霸淩的那一方了。


    “你特麽是會給自己找台階下的。”


    蕭若染嘿嘿一笑,用力往裏麵擠,直到給他擠到落地窗附近,“姨都承認是你的了,就不要那麽嚴格了嘛,飯要一口一口吃,你總不能直接讓姨站在容姐麵前說要做你的女朋友吧,至於一些過去的事情,咱不能老揪著不放,姨也是要麵子的,你多少得給點。”


    他人都麻了,說著說著又成自己的不對了,染姨的詭辯是越來越有水準了。


    她摟緊某人,困意湧上心頭,自顧自的說道:“作為男人咱不能小肚雞腸,老想揍自己女人是不對的...”


    話沒說兩句就沉沉的睡了過去,隻留下兩麵不是人的陳塵還瞪著眼睛。


    染姨是怎麽說出口的,還老是揍自己女人,他這輩子挨的毒打計算機都算不清楚,小時候的染姨都是拿著柳條、掃把、木棍這些玩意揍自己,都能打出淤青。


    垂下腦袋盯著懷裏呼呼大睡的染姨,他又頓時沒了脾氣,把她額頭前紮眼的秀發挑到一邊。


    不管怎麽說,染姨現在是越來越依賴自己了,也在克製自己不去逃避一些事情,總歸是好事。


    她現在最難過得一關就是老媽那裏,不過那要等自己真正幫染姨掌控所有產業之後再去麵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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