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於甜甜家就在北區,為了方便一會兒送她回家,陳塵就在北區找了一家火鍋店。


    牛油底料的香氣侵蝕著他們味覺,餓了一天的肚子咕咕叫著。


    四人口水直流的望著冒水泡的鍋底,喉嚨來回滾動。


    百事吃為先,幾人在數錢和吃飯之間果斷選擇後者。


    狼吐虎咽一番後才談起今天賣書的事情。


    胖子忍不住問道:“塵哥,今天賺了多少錢?”


    陳塵含笑道:“劃去成本,三千多一點吧。”


    胖子和於甜甜相覷一笑,心裏都有些小激動。


    出攤一天就能賺這麽多,要是拿到大學門口賣,肯定要發財的。


    “塵哥,這樣的書你是從哪裏進貨的,我們下次可以多進一些。”


    “到時候再說吧,這批貨的質量其實很差,除了那張美圖之外,整體書的紙質都很拉胯。”


    他這次和深城出版社那裏合作很倉促,而且降低了很大的成本,印刷的水準根本達不到正規水準。


    雖然這個年代的實體書行業不是那麽的標準和正規,但其中也涉及很多條條道道,還有各種成本費用。


    如果隻是小範圍售賣,很多成本和條例其實都能無視,但這顯然不是他要的結果。


    所以專業的事情還必須有專業的人和公司來做。


    聞言,於甜甜和蔣文明雖有有些小小的失望,但很快就又開心起來。


    陳塵這個貨是真的在做正經事,沒在亂搞,他們也就不必為他擔心了。


    吃過飯後,陳塵開車把於甜甜和胖子送回家。


    然後才慢悠悠的開車帶沉默的染姨回家。


    前腳剛邁進家門,蕭若染就耍起了無賴,一個閃現躲回自己家裏。


    啪的一聲,房門緊閉,留下一臉懵逼的陳塵。


    事後反應過來的陳塵撇了撇嘴巴,真玩不起。


    回到家裏,老媽還沒有回來,他去陽台扯下已經晾幹的絲襪。


    敲響染姨家的房門,大喊道:“給你送衣服來了,快開門。”


    房門拍的啪啪響。


    空有餘聲,不見來人。


    陳塵忍不住踹了起來,擔心驚擾樓上樓下其他住客的蕭若染十分不願的給他打開了房門。


    兩隻腳剛邁進去,蕭若染就搶過他手中的絲襪,語氣帶著莫名的情緒,“姨困了,你先回家吧。”


    連吃兩記閉門羹的陳塵一屁股坐到她的床上,“蕭若染你是不是玩不起?”


    她保持沉默,背對著他躺在床上。


    一切答案都在不言中。


    陳塵哀歎一聲,有些心累,隨意的把鞋甩到一邊,穿著襪子滾到了床上。


    挪了挪身子貼在蕭若染的後背上。


    嬌軀明顯一顫,接著緩緩閉上眼眸,繼續保持沉默。


    額頭頂在她側臉上的陳塵感受著她急促的呼吸,對著她的脖子呼著熱氣。


    “蕭若染,我想揍你怎麽辦?”


    嬌軀又是一顫,不過還是一片寂靜。


    這件事她理虧,根本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但讓她真的穿婚紗,內心又特別掙紮,一時間拿不出主意。


    鼻尖不斷傳來他身上濃鬱的荷爾蒙氣息,讓她有些沉淪其中。


    理智被一遍遍衝刷,但就是始終下定不了決心。


    她這些年始終否定著內心的一些想法,始終克製著自己的情緒。


    一旦穿上婚紗,她根本就不能保證還能否克製住自己。


    前前後後的她太矛盾,對賭之前還能說服自己,對賭之後完全就亂了陣腳。


    “算了,逼你也沒什麽意思,就當我們兩人從來沒有對賭過吧。”


    “其實我也能理解,穿婚紗這種事確實不太好,畢竟女人穿婚紗是穿給相愛之人看的。”


    “是我太唐突了,隻是可惜沒有看到染姨最美的一麵。”


    “不過也沒有關係,以後出席你婚禮的時候也能看見,你這個歲數估計也快了。”


    聽他說這些鬼話,嬌軀顫抖的更加厲害,整張臉都埋進了被子裏麵。


    陳塵鬆開了抱住她的手,緩緩起身離開。


    一步,兩步,三步...


    他心裏也他媽著急啊,快喊停呀,出了這門可就成定局了。


    在他手掌觸碰到門把手的那一刻,期待的聲音終於響起。


    “回來!”


    “好嘞。”


    陳塵鬆口氣的同時,迅速回到床上,兩條胳膊又搭在她的身上。


    “染姨,你太困了,眼睛這麽紅,要不有事明天再說?”他很善意幫其找好了借口。


    蕭若染聲音哽哽的,“那我真謝謝你。”


    “您可是我親愛的姨姨,都應該的。”


    “那你可真是太孝了!!!”


    陳塵後背冒冷汗,那他可確實太孝了...


    眼瞅著她充滿殺氣的表情,他識趣的往後靠了靠,隨時準備撤離戰場


    蕭若染憋著火氣從衣櫃裏麵拿出一套睡衣丟給他,“身上臭死了,快去洗澡。”


    陳塵不敢怠慢,麻溜的衝進她家的淋浴間。


    褪去身上衣服,啥玩意香就把啥玩意塗在身上。


    衝洗完後,拿起旁邊掛著的浴巾就是一頓亂擦。


    嗯...浴巾比那些塗抹的玩意更香。


    床上坐著的蕭若染來回揉虐懷裏的枕頭。


    天天伺候你,還欺負姨,真是王八蛋,混小子...


    還說自己年紀大,說自己要嫁人,還要參加自己的婚禮,真是可惡,打死你...


    婚紗不就是裙子嘛,有什麽不能穿的,又沒說白天穿還是晚上穿...


    等陳塵出來,隻見床上一片狼藉,被子、枕頭、床單,橫豎躺在那裏。


    蕭若染已經換好睡衣,見他出來,默不作聲的走進淋浴間。


    看到掛著的濕漉漉浴巾,她紅著臉扯下又是一頓輸出。


    給她收拾完淩亂的床單,雙腿夾著夏涼被,目光呆滯的盯著天花板。


    上一世他可是吃肉的,這一世怎麽甘願吃素了。


    空調涼颼颼的吹著冷風,軟乎乎的大床老是勾引他,突然又不想回家睡了。


    老媽這幾天在外地出差,也不用和她打招呼,他安逸的躺在大床上。


    蕭若染洗漱完出來,看到床上一臉愜意的某人,心裏窩著火氣難以抑製。


    直衝衝的爬上床,腳丫子對著他臉就蹬了過去。


    全然無防備的陳塵吃了悶虧,臉上著實挨了一腳。


    他是吃虧的人嗎?那肯定不是。


    直接逮住她的腳丫就咬了上去,這女人不會連洗腳都用香水吧,怎麽這麽香?


    咬一個位置有些意猶難盡,對著圓潤粉嫩腳指頭又是一口。


    軟糯糯的,一點都不硌牙。


    羞紅了臉頰的蕭若染鬱悶的蹬著他,這混小子也不嫌髒,什麽都咬。


    “快鬆嘴,很髒的!”


    陳塵含糊其辭,“我...不嫌棄你...”


    “我嫌棄你,都是口水。”


    好不容易抽出腳丫的蕭若染還沒鬆口氣,某人又貼了過來。


    “小塵,你老欺負我的腳幹什麽?”


    單手拿捏她腳丫的陳塵厚顏無恥道:“它剛剛欺負了我,我肯定要報複回來。”


    對於他這蹩腳的理由,蕭若染還真信了,任由他欺負。


    一點都沒有察覺到這小子對自己的孝心早已變質。


    良久後,蕭若染對著躺在自己腳邊還在欺負她腳丫的陳塵說道:“對不起,我不該耍無賴。”


    聽聞此話的陳塵眼前一亮,努力克製著即將揚起的嘴角,“染姨這是什麽話,你我之間何須此言,我也就傷心一會兒,過了今晚,一樣對你孝順。”


    蕭若染垂下眼眸,點點珠光又開始在眼角繚繞。


    她拉過陳塵的手,眼神閃躲,“小塵,這件事一定要保密,千萬別讓容姐知道,不然我就完了。”


    陳塵不懷好意的說道:“我媽知道怎麽了?”


    蕭若染眼眸陡然放大,在他腦門上敲了敲,漂亮的美目一顫一顫的,“你說怎麽了,我和容姐是平輩,為了你一個晚輩穿婚紗,你還讓不讓姨做人了?”


    陳塵賤兮兮把腦袋枕在她的腿上,“哎呀,姨姨,我們兩個隻是鄰居關係,沒什麽的。”


    蕭若染鬱悶的又敲了他兩下,“別胡說,我們雖然沒有血緣關係,但這些年容姐一直把我當親妹妹看待,左鄰右舍都知道的。”


    “人要為自己而活,不要在乎世人的眼光!”


    “姨要臉的,你不在乎我在乎。”


    陳塵在她腿上滾了一圈,腳丫子落在她的小腹上,怨氣衝天,“你這個傳統的女人,真想揍你!”


    這可把蕭若染氣笑了,掐著他的腳丫說道:“沒大沒小的,你敢揍姨?”


    然後陳塵就給她表演了一手倒反天罡,坐起身在她軟乎乎的臉頰上左右各拍了一下。


    用力是不敢的,氣勢要做足的。


    眼圈冒火的蕭若染,“陳!塵!”


    某人立即耍起了無賴,“我從小最聽染姨話了,這可是您讓我打的,君讓臣死,臣不敢不死。”


    對於他的鬼話,蕭若染嗬嗬一笑。


    整個人直接撲了上去,把一天的火氣全部撒在了他身上。


    某人被打的鬼哭狼嚎。


    “你安排好時間了嗎?”


    陳塵故作不解,“什麽時間?”


    蕭若染腦袋埋進了他的懷裏,聲音嚀嚀,“別裝傻,婚紗看海的時間……”


    “過段時間吧,我攢點錢給您買件好看的婚紗。”他目光幽遠,盯著窗簾上月光,窗外的月亮迷迷糊糊的,隻有半個形狀。


    蕭若染嬌軀一顫,顫抖的越來越厲害,腳丫扣緊床單,好像在極力克製什麽。


    小塵頂著大熱天賣書賺錢是為了給她買婚紗……


    陳塵為了避免她尷尬,伸手關掉燈光,借口躲進了廁所。


    耳朵貼在門上,外麵的抽泣聲不絕於耳。


    小慫包後麵還得加個愛哭鬼。


    他在廁所躲了將近半小時,外麵的抽泣聲才結束。


    回到床上,蕭若染一頭鑽進他懷裏,“小塵,姨有錢,可以自己買的。”


    你買個屁啊,誰家新娘子自己出錢買婚紗的。


    要是讓外人知道,還以為他陳塵出不起呐。


    他不滿的表示:“不行,婚紗必須由我來買,原則問題。”


    蕭若染心裏暖暖的,露出戀愛腦的傻笑,腦瓜一熱,“那可以...可以讓姨選選款式嘛?”


    某人的嘴角直接裂開,揉了揉她柔順的發絲,“沒問題。”


    外麵晚風習習,剮蹭玻璃的聲響如同叮嚀。


    埋在陳塵懷裏的蕭若染耳朵動了動,“小塵,外麵下雨了。”


    陳塵扯過被子蓋在兩人身上,往裏麵擠了擠她,“下雨天最適合睡懶覺。”


    感受著多年未有的溫暖,蕭若染陷入了回憶,“小塵,小時候容姐很忙,沒有時間照顧你。”


    “你就喜歡黏著我,每晚都和我在一起睡覺。”


    “那個時候你膽子特別小,一點風吹草動都睡不著。”


    “像這種打雷下雨的天氣,你整個人就會跟掛件似的掛在我的身上。”


    胸腔處傳來陣陣熾熱呼吸,陳塵呢喃道:“現在你變成我的掛件了。”


    蕭若染沒有作答,腦袋埋的更深了。


    今天發生的一切就像很久以前做的夢,好想一直都活在夢中。


    “蕭若染,我要聽情歌,你快點給我唱一首。”


    “別鬧~”


    聽什麽情歌,哪有長輩給晚輩唱情歌的,她不要麵子的嘛?


    得寸進尺的小子,抱著睡還不夠,還想讓姨唱情歌,想的真美。


    這小子估計是又寂寞了,想拿她消遣,偏偏她還不爭氣,不躲不閃。


    “姨姨~”


    “染姨~”


    “若染~”


    “染染~”


    “閉嘴!!!”


    蕭若染張牙舞爪的捂住他的嘴巴,口無遮攔的混小子,什麽稱呼都敢叫,討打。


    實在耐不住他的消磨,防止他繼續口無遮攔下去,隻能答應他的無理要求。


    窗外的夜雨越下越大,劈哩啪啦的敲著房間的玻璃。


    沒有關緊的門窗襲來絲絲涼意。


    “這街上太擁擠~”


    “太多人有秘密~”


    “……”


    “感情沒有對手戲你跟自己下棋~”


    “還來不及仔仔細細寫下你的關於~”


    “……”


    “描述我如何愛你~”


    “你卻微笑的離我而去~”


    “……”


    窗外雨滴碎窗,風聲緊促,屋內音律弦動,歌聲悠揚。


    蕭若染壓抑的感情傾訴在音律中。


    陳塵的嘴角緩緩靠近她的臉頰,“染姨,你是不是噴香水了?有點香。”


    沉浸在回憶中蕭若染失神的望著眼前灰蒙蒙的麵容,伸出指尖蹭了蹭。


    等她緩過神來,兩人鼻息已經觸碰在一起,輕微又急促。


    不由得臉頰泛紅,嗔怪道:“你嘴巴都快貼姨臉上了。”


    “小時候不是經常這樣嘛?”某人無恥的繞著圈圈。


    蕭若染在他腰間掐了一把,扭扭捏捏的,“現在都長大了,肯定不能這樣。”


    “你不是一直都把我當小孩嘛?給個親親唄。”


    陳塵你可他媽真孝呀,他在心中把自己斥責了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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