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沈岸拒絕了周淮的提議,“謝謝你的幫助,不過我們什麽時候能出去?”


    “我先讓手下帶你們出去找藥店,等我解決完這幫雜碎再來跟你們匯合。”


    “好,麻煩了。”


    等沈岸扶著人離開房間,周淮將棒球棍放在手裏轉了兩圈,逼近昂山,拿球棍挑開他的袖子,看著那塊表,“看來你順了不少好東西啊,是我把你打死了搜出來,還是你自己主動交出來?”


    “你不知道這次綁人是原家發的話嗎?你敢帶人衝了我的窩子,原家那位可不會放過你。”


    昂山下巴揚起來,本想叫囂幾句,可手底下的兄弟都被周淮帶來的人給按在了地上,害得他說話都沒之前硬氣了。


    “嘶,姓原的手伸得真長。他倒是明也管,暗也管,真不怕陰溝裏翻船。”


    周淮年紀不大,但輩分不小,再加上在周家被寵得都是橫著走的,說話的語氣一出口就是一股老成樣兒。


    他沒再廢話,隻是掏出煙點上,煙霧繚繞起來的同時,他手中的棒球棍單手揚了起來,對準昂山的腦袋開始倒數,“3,2……”


    “1”還沒說,昂山剛才還倔強的腦袋就低了下來,馬上開始摘腕上的勞力士,摘完再去掏兜裏的黑卡等物件。


    “東西都給你了,可以放我一馬了吧?大家都是道上的,中國不是有句話說,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嗎?”


    “是嗎?”周淮歪了下腦袋,“我讀書少,這話我沒聽過。不過,我倒是聽過另一句?”


    “什麽?砰——”


    周淮球棒揮過去砸到腦袋的悶響,跟昂山問話的聲音同時響起,以至於完全壓過了昂山的聲音。


    看著人倒地,按照周淮以往的動作,肯定是要上去踩幾腳的。可上次從沈聿公寓出來時,被許星野打折的腳傷還沒完全好。使不了全勁的踩踏沒有威懾力,周淮隻好放棄,用球棒抵住了昂山腦袋上的傷口,將剛才說的另一句話補充完整。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啊。我送你一程,走好。”


    ——


    等沈岸帶著沈聿出這棟的時候,大門口,已經有車等著了。


    這地方偏,想要找藥店還得去稍微遠一些的地方,沈岸沒猶豫,扶著沈聿就上了車。但等將人放下的時候,才發現後座已經坐了一個人了。


    晏清河臉上倒是沒什麽傷,但手臂還纏著繃帶,一隻手掛在脖子上吊著,看起來還沒恢複好的樣子。


    此番瞧見了他,晏清河輕點著腦袋,溫和地叫了聲,“沈伯伯。”


    沈岸沒吭聲,隻是淡淡將望過去的視線收了回來。


    晏清河住院的事兒他知道,但他沒去看過。他將沈聿拐到公海,雖然晏家對此給出的解釋是晏清河鬧著玩,帶沈聿去看看海。但沈岸不是傻子,知道晏清河肯定是做了什麽。


    但不過沈聿沒提,晏家和周家也不作聲,他隻能自己猜。


    也很好猜。畢竟前些年,晏襲還將晏清河日記那事兒當做玩笑跟他講過。當時他也隻是一笑置之,可現在聯想起來,倒是覺得一切都有跡可循起來。


    沈聿還在上學時,他工作忙,偶爾聽他媽媽的吩咐去學校看沈聿的時候,沈聿身邊都有晏清河的身影,連吃飯都會混在一起。


    他那時覺得兩家就算是世交,晏清河這樣也有些太過親近了,會影響沈聿正常交往女孩子,所以有意無意找晏清河提過一嘴。


    可那時晏清河回複他的話,讓沈岸記到了現在。


    那時候晏清河用手撥弄著麵前奶茶的吸管,突然揚起了眉眼,不接他的話,反而問,“沈伯伯覺得女孩一定比男孩好嗎?如果沈聿以後喜歡的人是男孩可怎麽辦?”


    他那時隻記得氣急敗壞地說,“他要是喜歡男的我打斷他的腿!”卻忘了細想晏清河說這話的目的。


    現在結合日記內容想一想,晏清河強帶沈聿去公海,哪裏是玩鬧,分明就是在打沈聿的什麽鬼主意。


    想到這裏,沈岸就要將人重新扶下車,離晏清河遠些。可還沒動作,就被晏清河看穿,“沈伯伯,我舅舅剛把你們送出來,你就跟我這麽見外嗎?”


    這句話看似溫柔和煦,但提到了周淮,自然就讓他聯想到了剛才的場麵,沈岸一時間竟也找不到反駁的話來。而這時,又聽到晏清河催促了一句,“不是要去藥店嗎?沈伯伯還是別耽誤了。”


    沈岸這才徹底放手,關上車門,起身去了副駕的位置。


    一路上,沈岸雖然沒說話,但是一直瞧著車中央的後視鏡,盯著晏清河。


    可晏清河隻是老實地坐在原地,靜靜地望著沈聿,纖長的睫毛蓋下來,擋住了半邊瞳孔,所以沈岸看不清他此刻的情緒。他隻能看到,沈聿迷糊著,又哼了兩聲,顯然是越發難受了。


    “師傅能不能快些?我著急用藥。”


    晏清河跟著吩咐,“忠叔,快些。沒人的路段,超速了也無妨。”


    “是。”


    車很快停在藥店門口,晏清河吩咐司機,“你帶後車的人一起下去,幫著沈伯伯一起買藥。如果是禁藥或者管製藥品,審批比較麻煩短時間內拿不到的,不用多說,直接搶就行。”


    “是。”


    車中的人全都走後,整個車廂,便隻剩下沈聿和晏清河兩個人。


    晏清河剛才吩咐人時的那股冷冽散去,想伸手去碰碰沈聿,可手指伸到一半,卻又停下來。躊躇著,進近不得,退又舍不得。


    反而是沈聿在混亂中伸手在空中揮了一下,抓住了他的手。


    沈聿的手發著燙,從無名指根部到手腕骨的位置,劃開了一道長長的口子。那口子合著灰混著泥,止住了血,可依舊猙獰可怖。


    如果他傷好著,此刻還能幫沈聿將傷口處理幹淨,先包紮一下,可現在,他另一隻手還吊著,單手根本沒辦法處理,隻能等沈岸的藥配好後,再帶沈聿去醫院。


    沈聿的接觸沒多久,抓著他的手就鬆了開,無意識地要抽回。晏清河趕緊微微用力,攥緊了沈聿的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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